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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斥道,“你身为公主伴读,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离长乐宫极远的云安阁附近,倘若你真的听到有人企图在望月楼上放火之事,你又为何不先通知禁卫军?”
谢禾宁被隆德帝这一番话质问的哑口无言,隆德帝想的没错,她是谢家人,禁卫军又在她二叔谢淮手中把控,无论从哪一方面想她都应该先行通知禁卫军,而不是寻求其他帮助。
可谢淮早早就成了皇长子阵营的人,倘若她真的将此事告知禁卫军,于她而言那便是自投罗网,这些事在场的每一位都明白,唯独隆德帝不清楚。
可她究竟要如何回答隆德帝提出的这一问题?
就在她一筹莫展时,听见身边的李昌烨拱手说道,“回禀父皇,当夜禁卫军全都守在城下,锦衣卫把守于城楼之上,且锦衣卫得命令生人勿近,可能这才使谢姑娘没发传递消息进来。”
隆德帝微微眯起眼睛,紧盯着谢禾宁似乎是在辨认她话中的真假,紧接着他看了一边的傅沉舟,又向谢禾宁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遇见了傅翰林,让他替你传递消息?”
李昌烨暗道不妙,皇帝疑心深重三言两句并没有办法打消他的疑虑。
谢禾宁咬紧下唇,她并不想因此事将傅沉舟牵扯进来,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在隆德帝面前解释。
隆德帝眼神自大殿之外的三个人身上扫过,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谢家女,还有一个则是刑部尚书之子,他亲封的翰林学士。
这三个人看似毫不相干,可却经不起仔细推敲。
昨夜火烧望月楼以及企图趁乱行刺的一众人已经被缉拿归案,关押至北镇抚司,经锦衣卫指挥使徐政调查后这一队人马皆是皇长子李昌烁私养的亲兵。
隆德帝在登楼前被李昌烨拦下,这才避免了这一场灾祸。当时兵荒马乱顾不上其他,此刻隆德帝看着面前跪着的三个人不由得心生疑虑。
李昌烁意图谋反此事的确发生的太过突然,虽说人在绝境之中,所迸发的力量总是比较可怕地。但李昌烨当晚对此做出的举措又显得过于临危不乱,很难不引起别人怀疑是他们合伙策划了此事。
显然李昌烨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他的确不知傅沉舟当晚为何会出现在谢禾宁身边,更不知道她们二人已经相互信任到了能舍命相护的地步,他低着头一时间想不出如何同皇帝解释。
大殿之上的众人各怀心思,良久后傅沉舟开口道,“回禀陛下,昨夜是上元佳节是难得的京城各家姑娘公子相约出行的好机会,臣…臣对谢姑娘早已心生爱慕,臣知道宫规森严平时不敢贸然打扰,便想借此节日约谢姑娘出宫游玩…
谢姑娘出宫时经过了云安阁附近,碰巧看到这一幕才惊慌失措的在宫外将此事告知于臣,这才碰巧避免这场灾祸。”
李昌烨微微皱眉,他不知道傅沉舟这番话中几分真假,是为了帮谢禾宁摆脱嫌疑而寻的借口,还是确有此事?
无论究竟如何,都已然让他心生不悦。
隆德帝看向谢禾宁,目光威严的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谢禾宁依旧垂首,不敢同皇帝对视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番举动看在隆德帝眼中倒是有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涩,心中的疑虑不免打消了一半,他放轻语气说道,“抬起头来。”
谢禾宁心口一顿,缓缓抬起头。隆德帝目光从她脸上瞟过,这不看不要紧,仔细打量方才觉得心惊。
谢家出来的孩子模样长的有几分像元敬皇后也是正常之事,可几年不见面前的这个姑娘居然和她姑姑谢玉柔越发相似。
隆德帝痴痴的望着她,年轻人之间情窦初开本是好事,谢禾宁虽是庶出但在宫中公主伴读多年,又是忠烈之后。
傅沉舟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他本意是成全这对有情人,以示恩好。可看着谢禾宁的那张脸话到嘴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转,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李昌烨察觉到隆德帝眼中深意,方才的镇定在此刻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担忧和慌乱。
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父皇,昨夜随行受伤的宫人们已经统计出来,还请父皇查阅。”
隆德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借着李昌烨的台阶下来,佯装得体的接过名册随即说道,“既如此,你们二人就先行退下吧,朕同三皇子还有事要仪。”
谢禾宁在大殿外同傅沉舟分别后转身往长乐宫方向走去,尚未走几步就见远处站着一个身穿褐色外袍的熟悉身影。
见她过来,那人背过手站在原地望着她。
谢禾宁叹了口气,上前几步走到他前面淡淡的开口,“二叔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谢淮漠视的目光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皇长子意图行刺谋反被我发现,还通知给三皇子叫他做好应对,如今皇长子再无入东宫的可能,我坏了二叔的好事,毁了五妹妹的太子妃之位,二叔当然是要来找我问责了吧。”
谢淮听了她得话突然就笑了,这笑容像是长辈看见晚辈做出的一个没有实质性伤害的恶作剧,感到离谱而又好笑。
在谢禾宁不解的目光里谢淮开口道,“你觉得我们谢家屹立百年,需要靠依附一个没能耐的皇子才能得以延续吗?你错了,是谢家要选太子,而并非太子选择谢家。
皇子而已,一个不行那便换一个,你以为昨夜之事进展的如此顺利是你的三皇子有勇有谋?你当我皇城禁卫军都是死的不成?”
谢禾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问道,“所以,你放弃了皇长子…要扶持李昌烨?”
“我不需要扶持他,相反他想登太子之位就必须得到谢家认可。你不会以为他背后有言贵妃助力,就有能力同谢家一争了?元敬皇后临终遗言,下一任皇后只能姓谢,李昌烨想当太子,那他就必然迎娶我的女儿做太子妃。”
谢禾宁心如刀绞,元敬皇后素有贤明在外,此生做的唯一一件有私心之事便是临终前恳求皇帝则谢家女为后,保谢氏一族百年荣耀。
更是早有钦天监预言,中宫出自谢氏一族大周方可繁荣兴盛。
隆德帝更是因此在元敬皇后过世后未曾立继后,所以于情于理能当太子妃,来日成为一国之母的人只有谢朝云。
她自以为那些风花雪月的情谊越得过家世门阀,经得起命运波折。如今想来,一切都是幻像。
谢淮今日过来是得了隆德帝的传召,此时已不能再耽搁,他向前有了几步在与谢禾宁并肩的位置停下,没有看向她冷冷的开口道,“天命如此,你阻挡不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作聪明,想来你也不愿看到薛家那样的事再重现一次。倘若你安分守己,我可以允许你嫁进东宫做侧妃,都是自家姐妹,朝云不会没有这个容人之量。”
说完,谢淮甩动衣袖大步离开。
谢禾宁留在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