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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步,他离开这里时都会觉得心安些。

李昌烨站在原地仿佛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良久身后都悄无声息,他原本跳动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闭上眼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尚未叹完,他猛地睁开了眼。

身后有一双手从他腰腹间环过来,轻柔的抱住了他。

谢禾宁的脸贴在他脊背上,虽是一语不发,但这样的回应在李昌烨眼里已经是足够了。

他转过身将她拥在怀里,谢禾宁目光一软,伸手虚虚的摸了摸他的脸,“我的父亲曾说过,烨字是像太阳一样,温暖炙热,能普照苍生。我希望你为朝廷征战之时,不要忘了把温暖也留给自己一点,一定要平安归来。”

李昌烨用力的抱紧了谢禾宁,轻声安抚着,“阿宁...你也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谢禾宁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淡绿色的荷包递给了他,“我在大相国寺给你求了平安符,就装在这里带在身边希望可以保你平安。”

“好......”

“殿下...时候不早了,皇上已经派人来传殿下过去问话了。”祝英躬着身子轻声劝道。

李昌烨看向她目光里带着不舍,一点点松开抱着谢禾宁的手摸了摸同柔顺的头发说道,“我会派人给你送信的,你也要记得回信给我。”

谢禾宁点点头,心中的酸涩涌上眼眶,她强忍着没作声只是轻轻推着他,“殿下,不要让皇上等急了。”

李昌烨退了几步,祝英连忙上前替他整理好衣服,躬身说道,“谢姑娘,奴婢便先陪殿下过去了。”

说完二人转身迈步离开殿内,李昌烨没有回头,他怕只要对上她的目光,就没有勇气迈出皇城。

*

隆德帝训话结束后,李昌烨换好了盔甲在同行的兵部官员指引下亲自检阅军队。大军有序出城时,李昌烨在城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他过来的方向目不转睛的看着。

那人身穿素色常服,周身萦绕着书卷文人气息,他抬手摸了摸胡须,像是在这里等待了许久。

李昌烨翻身下马,走近时那人抬手向他行礼。

“曾大人,您是专程来此等我的吗?”他问。

“臣,的确是在等殿下经过。”

李昌烨垂下手,“大人既然是刻意在此地等我,那有事可尽管直说。”

曾玉堂侧身看向他,“古之学者必有师,臣此番在此等候是想问问殿下,还是否愿意让臣再做您的老师。”

“大人的意思是...”李昌烨惊讶的抬起头,随即又有些羞愧的说,“科举一事我得大人教训自觉万分悔恨,大人您说得对,上位者不该以百姓的人生做赌注,我...德行有亏,不配再做您的学生。”

曾玉堂止住李昌烨,“殿下,我虽因此事对殿下颇有不满,可却从未觉得您品性不佳,这半年来殿下仁义勤勉,所做之事朝野上下有目共睹。人难免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必拘泥于过去的不放呢。

古往今来,上位者往往阴谋多于阳谋、狠心多于仁心、舍小情逐大业,权术立业鸟尽弓藏。肯真正为民所想的人少之又少。殿下自觉羞愧不也就是恰恰证明了您是真正仁爱的那一个,一个有仁爱之心的人又怎能是您所说的德行有亏呢。”

李昌烨安静地听着曾玉堂的这一番混着情绪的话,良久后犹豫地开口。“大人的意思是,还愿不计前嫌收我做学生...?"

曾玉堂俯身行礼,“殿下不必妄自菲薄,该是殿下不记臣从前的顶撞才是。能得殿下这般的学生,是臣的荣幸。”

李昌烨背着寒风,朝曾玉堂深揖,“先生授我诗书,我定以战功相报。”

第28章 边关

新年将至, 大周又将迎来一年到头最紧张的时刻,一年一度的财政会议将在御前召开,年底皇家祭祀也在紧张的筹备过程中。

古往今来, 祭祀都是对于皇室而言十分重要,事关来年皇家兴盛朝廷风调雨顺, 祭礼过程需完备, 不可出现半分差池。

礼部新上任的众官员为此十分苦恼,大周此时尚未立储君, 李昌烁作为皇长子又风头正盛,所以暂代太子设祭洒酒, 这事毫无争议。

难就难在依大周律行祭礼前需太子先行跪拜父母, 以示敬孝。可现如今中宫之位空缺,皇长子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身份低微,按例不配出席祭礼站在皇帝身边。

他们只能将眼光放在此时宫里位份最高的言贵妃身上, 可言贵妃自入宫时日尚短,膝下又无子嗣傍身, 也难以担此大任。

这事一来二去的左拖右拖便耽搁下来, 被人钻了空子。

皇长子李昌烁向来对自己生母位份这件事心有介怀, 如今这样难得的好机会摆在面前,他连忙联合身边的亲信煽动隆德帝升他母亲位分,好做一宫之主,扬眉吐气。

隆德帝刚同内阁,司礼监众人计算完这一年朝廷亏损的烂账,随之而来祭礼之事又让他感到十分烦闷。

元敬皇后谢氏在世时, 他独宠于谢皇后, 宫中大小事情也都交由她处理, 从无差错。枕边有心爱的女人,膝下有儿有女,皇帝也乐得自在,从未觉得空虚孤寂。

现如今隆德帝后宫冷清,只有言氏、宋氏两位贵妃,惠嫔陈氏和皇长子生母文贵人。宋氏被幽禁、陈氏还在照顾年幼的五皇子,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人来同他一起主持祭礼。

新上任的礼部侍郎霍新知正身而立道,“陛下,臣认为祭礼事关皇家体面,需得选一个身世尊贵能担大任之人参与此次祭礼,故臣举荐贵妃言氏。”

“臣,不这么觉得。”齐永春看出了皇帝面上的迟疑,连忙上前道,“言贵妃虽出身名门,可入宫时日尚短经验不足恐难当此大任。依臣之见,此次皇长子暂代太子设祭洒酒,便该对其生母文氏行拜礼。”

“齐大人,礼部依着规矩办事,文贵人虽生养皇长子可位份尚且不足以出席皇家祭礼。”

如今礼部重新,选取的各位官员都是寒门出身家世清白,虽新上任没多久,但勤恳认真,更重要的是却从未涉足党争,如此一来礼部便成为了六部里除了兵部以外李昌烁最难攻破的铁板。

礼部侍郎霍新知为人耿直,凡是依法依礼。即便是未来储君生母,位份不够也不该出席祭礼。

齐永春面上淡然,回道:“臣以为,皇长子聪慧贤德。其生母文贵人居功甚伟,臣虽对陛下后宫事了解颇少,但多年来从未听过文贵人有什么过失,且她侍奉陛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皇长子已然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这一年来帮助陛下协理诸多事宜,陛下不如开恩将文贵人位份抬上一抬,如此也算是对皇长子的额外嘉奖。”

隆德帝揉了揉眉心,一时间竟有些想不起这位文贵人的模样,他迟疑道,“文贵人出身低微,若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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