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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事,而被选之人皆出自各个高门世家。
这种好事本来是轮不到谢禾宁的,她虽出身大周四大世家之一的永宁侯府谢家,但她的父亲却是谢老太爷的庶子。
老侯爷在世时虽极其看中他的这个庶长子,带着他征战沙场,屡立奇功,也动了改了庶子为世子的念头,然而这个念头还未实行,老太爷便中风卧床不起。待老太爷过世后,这爵位自然而然的落到嫡子谢淮,也就是谢禾宁的二叔身上。
谢家如今能位列大周四大世家之首,还要仰仗于谢禾宁的姑姑、谢老太爷的嫡女、当今皇上亲封的元敬皇后。
她的这位姑姑生的花容月貌,婚后同皇帝伉俪情深,素有贤名在外。隆德四年,谢皇后陪同皇帝秋狩时发生意外,导致小产,皇帝为哄谢皇后开心,将自幼生母去世的四公主过继给谢皇后抚养,并且亲封为乐阳公主,定下待公主大些后,择谢侯爷嫡女谢朝云入宫做伴读,也好多一人在皇后膝下陪伴。
只可惜谢禾宁的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姑姑,由于哀思成疾于隆德四年冬薨逝了。
自谢皇后去世以后,皇帝郁郁寡欢,对一向宠爱的四公主也变得冷落起来。而谢禾宁的大伯自然不愿意将嫡女送到宫里,给一个生母是低贱宫人的公主做伴读,又碍于皇命,只好借口嫡女谢朝云身体不适,让谢禾宁代替她入了宫。
马车行驶不过须臾,便到了宫门,她微仰着纤细的脖颈,看了眼头顶的灼灼暖阳,踏过门槛。
来迎的内侍瞧见了她,笑着唤了声“谢姑娘,您总算来啦,这几天公主想您想的紧呢。”
谢禾宁抿着唇点点头。
李内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包裹,笑着瞧着她,心中想到他们谢姑娘可真是越长越好看,比起宫里年年精挑细选的秀女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了院内李内侍微弯着腰,客客气气同她道“公主在里面等您呢,您且进去罢,奴婢帮您将包裹放到您之前住的屋里。”
谢禾宁点点头说道:“有劳公公。”
她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
“进来。”
谢禾宁松开拇指缓缓推门,屋里映着阵阵清寥的药香。
屋内光线敞亮,乐阳公主坐在榻上正在喝药,阳光透过窗棱照在她的侧脸,整个人脸色白皙透明。见她进来,乐阳公主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她:“你终于回来了!”
谢禾宁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见过公主殿下。”
乐阳公主将身边的被褥往边上推了推,让出个做的位置:“你快过来我有事同你说。”
谢禾宁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问道:“公主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榻上的小姑娘连忙抓住她的手,环谢周围后小声说道:“姐姐,你帮我一个忙吧,我三哥哥前些日子宫宴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惹怒了父皇,被关在幽宫已经三天了。”
幽宫是从前关押犯了错事的妃子的宫殿,地方潮湿偏僻,多生蛇鼠。
谢禾宁入宫还不到半年,对这位三皇子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生母似乎是犯了错被处死,连累这三皇子也不受皇帝喜爱,常年住在自己的宫殿里,极少出来走动。
乐阳公主见她没说话,心里着急的红了眼眶:“姐姐,你帮帮我吧,我...除了你我真的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我和三哥的生母都是出身低微,当年被选中过继给母后的其实不是我,是三哥,是三哥心疼我年纪小才让给我的!如若不然,凭借三哥哥的聪明才智他早就摆脱了如今的困境。”
谢禾宁手轻轻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安慰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公主听了这话高兴地伸手一把擦了眼泪,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幽宫那边阴冷,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三哥哥送些衣物和吃食,他可能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
谢禾宁有些为难,幽宫那边一般有锦衣卫在门口把手,那里面关着的一般都是些不受重视的人,所以锦衣卫看管的十分不用心。可即便如此,她企图带吃食和衣物进去也是十分困难的。
几经思索后她想到了可行的办法,每个宫里在角落都留有狗洞,偏僻些的地方因为少有人打理,杂草丛生狗洞也变得不易发现。
那洞口开的极小,饶是她身量如此娇小的人钻进去都有些吃力,所以一般不会有人特意留意哪里。
安抚好公主后,谢禾宁偷偷溜进小厨房,她想那三皇子关在幽宫已经有三日,此刻应当是饥寒交迫,寻常的食物生硬不易消化,也不便携带,思来想去她决定做点汤给他送过去。
她围着小厨房里转了转,在一旁的水缸里发现了几尾活蹦乱跳鲈鱼。
谢禾宁的外祖父老家在江南一带,从前父亲外出带兵打仗时,母亲经常带着她去江南外祖父家小住一段时间,在哪里她经常跟着表兄表姐下河摸鱼,做鲜美的鱼汤喝。
她娴熟的拿着刀将鱼肉切成薄片,下入锅中熬至奶白。
大约等了一刻钟后,掀开锅盖香气扑面而来。她寻了两个新酒壶,将鱼汤小心翼翼的装进去。
酒壶是从前马帮常用的,牛皮质地密封性好还便于携带,她将两个装满鱼汤酒壶背在身上,收拾得当后准备去幽宫碰碰运气。
这会儿正直晌午,外头的锦衣卫正换班吃午饭,谢禾宁隔着很远看过去,正门口只有一个年级大了些的锦衣卫守着,她见那人捧着手炉呼呼欲睡,便悄悄绕到侧门去。
一阵寻找后,她在一片积雪掩盖住了的地方找到了狗洞,她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瓦片将积雪推开,那个狭小的洞口便露了出来。
见清扫的差不多了,谢禾宁鼓起勇气正准备一咬牙爬进去,突然听到头上有人开口说话。
“喂,小丫头你干嘛呢?”
谢禾宁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抬起头,见高墙之上一个身穿红衣,明眸皓齿的少年郎正坐在墙上悠闲的晃着腿向下看着她。
那人见她半天没回话,突然从墙上跳下来,一手拿起她放在身边的酒壶,笑着说:“是要做什么亏心事,竟然吓成这样?这里面装的什么,酒么?”
谢禾宁打量着他,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生的肩宽腿长,身穿锦衣卫小旗的衣服,按理说这样的年纪是进不了锦衣卫当差的,可他年纪虽轻,从高墙跳下来时下盘极稳,想是家中有人任职锦衣卫,他从小便练得一身好功夫。
谢禾宁见他并不是打算为难她,随即平静下来说:“不是酒。”
“嗯?这玩意我爹外出查案的时候带回来过一个,马帮的人都用它来装酒,你这里装的不是酒,那是什么?”
谢禾宁站起身,将衣袖上的雪抚去淡淡的开口:“里面装的是鱼汤。”
那人抬起眼看着她,又瞟了一眼身旁的高墙严肃的问道:“有人指派你给里面的人送吃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