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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传递给……过去的您?”

沈简顿了一下,温和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领袖随意地做了一个窃听的手?势。

于是沈途沉默了一会,缓缓说,“无湮塔是我?设计的,我?可以在坠落之前?积攒一小部分能量供给还未离去的所罗门?递送文件迁越。但是,您得说服我?,小陛下。您的遗……计划书。”

他瞥了一眼时间,加快了语速,“事?实上,就算您不承认,这份计划也明晃晃彰显了您的野心。”

“倘若您不承认,那么您计划上写?的自杀就是真的了,是吗?”沈途的脸色渐渐淡了下来,随后慢慢抬起头对?上沈简的视线,语气平静。

“我?们失去了先?生,小陛下。”沈途轻声说,“我?们不会坐视另一个世界的无湮塔再失去他们的先?生了。”

“倘若您真想如此,那么我?们拼死也会越过您向?您的无湮塔传递信息的……异世界的先?生。”

沈途沉默了几秒,垂着眼深深弯下腰,“……请您想一想您的部下吧,先?生。”

他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哀求。

沈简维持着平和的表情,微微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阻止了沈途再多说激起情绪的冲动。

领袖摩挲了一下戒指,平静地想,他似乎的确忘记了这边的无湮塔可能会因此不配合的情况。

沈简能够在众多阻碍与陷阱中选择最优解的一条路,但他不能保证他的下属喜欢这条路。

现在看来,至少本?世界的无湮塔不喜欢。

但他一定要保证沈途必须将文件传递回去——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计划。

沈简甚至没有对?沈途的话产生一丝情绪波动,他只是随意地将思?绪挪到计划上。

他在【沈简】的那里?留下了云复刻的半个数据库,如果特定时间之前?这份解除邮件没有出现在领袖办公桌上,那个世界的装置会将沈简再次拖过去。

用以防止本?次沈简的死亡导致再一次重启的失败,大家一起玩完。

但是,沈简必须要在之后一段时间内待在源世界的无湮塔,无论是他的计划,还是……

沈简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还是没有领袖的无湮塔已经快要乱成世界大战的情况下。

那么,一个问题。

他到底要将被废弃的另一条道路“平行?世界所有沈简的死亡”拿出来让沈途做抉择,还是承认这个计划是所谓的……

沈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沈途,随后微笑了一下。

“沈途,过来。”领袖站起来,背部挺直,一只手?扶着摊开?的黑皮书本?。

距离所罗门?启动还有五分钟。

领袖顺手?像抚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沈途的头发,平静地想,他果然还是不太舍得让下属受太多苦。

.

沈简说服了沈途,很简单的一场辩论,他们只进行?了一分钟零二十多秒,连对?话都是跳着进行?的。

倘若有第二个人在场,他会十分惊恐地发现两?个人说话似乎完全就是前?言不搭后语,思?维量与跳转维持在一个恐怖的数据上。

与沈简在海底走?的时候一样,几乎所有无湮塔都站在他身后。但,这已经是濒临坠落的无湮塔了,早就通知过有家属或者想要活下去的人员另寻出路。

甚至,允许辞职的员工带走?一部分研究资料,以好在下一家组织有立足之地。

沈简扫了一眼,总归高级干部以上的,还活着的,连一个人都没缺。

他抿了抿唇角,脑中再一次不情愿、但又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他的无湮塔覆灭时到底留下了多少人。

现场只缺了沈途。

一部分前?列的嫡系注意到了,沈安抬眼观察了一下沈简的表情,转身将细微的声响压了下去。

沈简平静地回头看了一眼栗发男人。

沈安颤了颤睫毛,对?着领袖扬起一个十分柔软的微笑。他用像毛绒毯子一般温暖的眼睛看着领袖。

沈蓝河和沈平衍站在沈安一左一右的位置。他们很同步地向?沈简微微俯身。

沈修竹站在一旁沉默了一会,也微微低头,手?放在胸口。

领袖站在沈简身边,他和沈简是几乎平行?站着的,手?中拿着那一本?黑色的书,随意地摊开?。

原本?属于领袖的佩剑被沈简拿走?,领袖明知这是因为什么,还是无声地笑了一下。

“担心我?会做点什么吗,‘先?生’?”领袖淡淡地问,薄凉的黑瞳中透出一点微弱的嘲讽。

沈简不为所动,“假设你清楚,如果你带着剑过去,第二秒就会出现在无湮塔的阻断刑域。”

“你捞出来人不就行?了。”领袖的语气依然很淡,连表情都没变。

沈简诧异地抬手?敲了敲自己?的手?心,“我?还认为您很清楚,父亲,您的孩子十分乐意您孤独的在阻断刑域批上一辈子的文件。”

沈简现在已经能够厚脸皮的说出父亲这个词了——在他得知那枚戒指真的是全宇宙直播的器械之后。

人,的确能够在极度尴尬之后自如地游走?在人群之中,脱胎换骨。

沈简承认了这个道理。

“……”领袖平静地和沈简对?视了两?秒,半晌维持着凉意说,“沈简,你喜欢这种角色扮演的话,我?们可以以后常玩。”

沈简沉默了一会,快快地后退一步。

他清楚领袖在说什么。

领袖很早之前?真正将他当做孩子,沈简在整理本?世界文件的时候发现过一份遗嘱。

上面没有将无湮塔给他,无湮塔不属于领袖。

但是领袖名下所有属于他自己?的资金、股票、债券、研究项目、武器库、人脉、不动产,全部留给了沈简。

彼时的沈简拿着遗嘱文件看了半天,慢吞吞将领袖从?死刑变更为了无期。

当然,如果领袖得知就是因为这张遗嘱,才让他与早就渴盼的死亡与他背道而驰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立下?

沈简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玩笑。”

“这并?不应当用来玩笑。”领袖说。

他的表情看不出波动,只是捏着书脊的手?微微收紧。

在他们这种浸染在权力染缸中的人眼中,无论如何争辩,父亲与幼子之间都存在明显的上下阶级。

幼子会获得父亲的庇护,但他会永恒地处于父亲的羽翼之下,是父亲的所有物、独占品。提起这个孩子,永恒的介绍语会是“谁的孩子”。

除非长大之后,撕扯掉父亲的翅膀,霸占父亲的巢穴,或者飞走?独自筑巢。

他们很熟悉这种流程,一般情况下,一位领袖的部下中也虎衣有许多相似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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