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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位置,与他相隔一层薄薄的透明墙壁。
“我知道你很想听我说‘是我失败过无数次,所以我确定你会失败’的理由,好让你再有机会折腾我一次。”领袖淡淡道,“但实际上,本来就不可能成功,无论谁也是。”
“曾经我不相信,我试过无数次,如今你也不相信。”领袖注视着表情?毫无波动的沈简,突然抬起手抚上玻璃,隔空摸了摸沈简的头发。
他的手指因此吸收了一些温度变得温润,但沈简很显然并不在乎这?些细节,他冷漠地侧了侧脸避开领袖的手。
“因为你不是我,沈简。”少年低声说。
“……”领袖无声的看着他,抿着唇,墨色发丝微微飘落。
他没?有说教,也没?有阻止,只是淡淡说起自己, “以前我也不相信。我也认为我会撑过去,我试过无数次。但是如你所见……你看,我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你为何会认为自己会撑过去呢?”他微微俯身,“你如何证明你不会成为下一个我呢?”
沈简沉默了一会,眼神毫无波动,几乎让领袖相信沈简真?的得到?了什么帮助。
他稍微燃起一点?希望,专注地看向沈简,像是在看一块擦拭干净灰尘的亮晶晶珍宝,光芒将他黯淡死寂的眸底也照亮了。
但沈简的话却出乎领袖的意料:“我不知道。”
领袖的目光一滞。
他缓缓收起表情?:“为什么?”
明明是最不相信沈简能够成功的人,领袖听见答案之后却抿着唇表现出十足的不满:“你还没?有准备好,就像个傻狗一样冲过来了?”
领袖收回手,冷淡地退后两步,在纯白牢狱中来回走了两步:“你布置了一切,付出了我所知道和我所不知道的许多?代价,结果告诉我你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沈简平静地接受了领袖的嘲讽,像是随手挥去衣角不小心沾染的灰尘。
他十分坦然地将领袖的话原封不动送回去,平底惊雷:“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领袖的步子?僵住了。
“你想要的,在我承受不住之后自会一一兑现,世界、宇宙、次元坍塌。”
沈简淡淡看着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表现出惶恐的领袖,语调依然十分冷静,看不出一点?将人一点?点?逼入绝境而感到?的成就感。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沈简压低了声音,紧紧盯着钉在原地的男人,“怎么看起来你这?么想要否认那个结局?”
领袖没?动,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
沈简瞥了一眼他宛如北极冻层般毫无波动的脸色,慢慢笑了一下。
“全部的自制力都用在维持表情?上了,对吗?”沈简平静道,“放过你自己吧,沈简。”
“你还是不肯放弃你失败了,也断定我会失败的这?一条路。否认我,你在想什么?”
沈简微笑了一下,“……看看我,沈简。”
他轻声诱惑:“你所希望的另一个可能性——如果我成功了呢?你不相信我吗?”
沈简的声音越来越轻,空旷的底下中似乎低不可闻,连回音都没?有。但他知道领袖错过什么都不会错过一个字。
他耐心等?待了五分钟。
领袖保持着冷漠平静的表情?,终于慢慢裂开一道小小的缝隙,他宛如机械一般转了一下头,“我拿什么相信你?”
领袖需要一个说服他的理由,他绕回最开始提问?的问?题了。
沈简十分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被关在纯白无物牢狱中、被迫长时间维持思?维运转、被迫背负长久疼痛的领袖没?有崩溃,但似乎长久以前的某次尝试让他崩溃过——
以至于现在他对任何一个有关此事的线索都能风吹草动、投鼠忌器,像之前被吓一吓就过度应激的沈安。
以至于他心灰意冷地选择了灭世。
而让他崩溃的尝试,他眼前的另一个自己打算不识好歹地再次跳下去,并仿佛将其当?做一场救世的赌博。
沈简盯了一会领袖。
他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四周,随意扫过角落。
空无一人,流光在地下不见踪影,这?里是唯二没?有任何科技手段存在的地方,无湮塔不会将任何一个【沈简】置于这?种耻辱的状态下。
于是沈简瞥了一眼垂着手赤足站在地上的高大男人,“你只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我一定会成功。”
“与其说你不想让我成功,不如说是接受不了我的失败而从一开始就杜绝会幻想这?份胜利。”
沈简打了个手势,示意领袖咽下他的辩解:“不过我不介意。”
他微微笑了一下,宽慰地看着领袖:“你知道的……沈简不会做无用的准备。”
所以他有后手。
领袖瞳孔一缩,不知道是被他的话惊到?了,还是被沈简敢踏入这?里的勇气惊到?了。
沈简随手打开了机械仓,擦身越过他,坐在床上。
“……”
领袖缓慢地转过身,移动了一下瞳孔视线,看向沈简。
只要他上前两步,掐住少年的脖子?,一切就会结束。
而领袖相信少年必定反抗不了。
但他顿在原地,宛如第一次从领袖位置上醒来,看见踏入黑暗的少年一样。
沈简微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交叠起双腿,“我会给你答案。”
“……”领袖沉默了一会,片刻后很不适应地扯了扯嘴角做了一个动作,“什么条件?”
明明他才是这?场隐晦拉拢中被拉拢的那个人,却低下头来询问?出价的人能给出什么价位。
沈简看着领袖的脸,笑了笑。
老实说,虽然即将面对的“尝试”非常令人堪忧,但现在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他准备兑现第一次见到?领袖时许下的承诺——
沈简抬了抬眼,温和而优雅的笑了笑,仿佛漫不经心地说,“跪下。”
空气停滞了一下。
沈简心中终于流淌出大仇将报的愉悦心情?。虽然他不在意之前的归属,但看见领袖难受,他的内心就十分好受,简直像在夏日灌了一整瓶冰冻汽水。
为了棋局,沈简曾对领袖持了臣服的态度。只是他认为这?是一笔还算不错的买卖。但……或许,久居高位,已经不清楚尊严之下是什么东西的领袖,对这?种事可并不适应?
沈简满怀期待地等?待领袖低不下头,他便能立刻按住大肆嘲讽一番的场景。
领袖果然顿在原地长时间没?有动作。沈简慢慢挺直背部,眼睛亮亮地在心中酝酿嘲讽之词。
然后他便看见领袖突然破天荒笑了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