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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时?的人?,变成了这一副可以毫不留情将世界摧残到濒临崩溃的模样的。
沈简打?开卧室门,尽量让自己做出意出望外的表情,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门口鬼鬼祟祟猫着的两人?。
“咳。”沈从剑握紧拳头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理?直气壮的顶着孩子的眼神,“我们来看看你,毕竟以后我们就要一起?生活了,所以我们还是尽快熟悉一下相处模式。”
沈简显然困惑极了,“就是指你们守在我卧室的门口……?”
甚至不是家门口,而是卧室门口!
沈从剑显然更?加心虚了,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退一步:“是的,你的父亲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也要、习惯,咳,也要习惯才行。”
他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沈安与沈修竹一拍即合在先生门前放地雷防止有人?半夜请功的壮举,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虽然他是很想看着自家先生的孩子长大啦,但是绝对不会像沈安和沈修竹一样的,他发誓!
“……”沈简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盯着两人?看了一会,过了一会才半信半疑的移开目光,“好吧,那我可以出去?吗?”
刚刚还想开口说话的沈途一顿,半晌轻轻蹲下直视沈简:“当然可以。”
这个年纪的少年是关不住的,他们也不想关,甚至没有派人?跟着的念头。
整个无湮塔除了boss,第二?归属权理?应属于这个孩子。
沈从剑瞥了眼沈途,没有说什么,扬起?笑?脸轻轻将沈简引到他面前,严肃叮嘱道,“但是现在还不可以上楼,也不可以跑到没有这个标志的地方。”
沈从剑伸出手腕,示意沈简看着那个刀剑交织的印记。
沈简轻轻睁大了一下眼睛,盯着这个代表个人?归属权的印记目不转睛。
好吧,沈简心想,他终于能从这位领袖那里挖掘出一个优点了:这个印记,勉强算他做的不赖。
千叮万嘱之后,沈简换了一身无湮塔的制服,轻巧的打?开门飞了出去?。
沈从剑惆怅地坐在轮椅上敲敲打?打?,“唉,孩子大了,想往外跑了。”
沈途轻轻嗤了一下,“boss已经?不怎么管塔内的事情了,连监控都移到了沈平衍和沈温言那里去?了,跑一跑有什么不好。”
他垂下眼,“或许再过两天我们连无湮塔都没了。”
沈从剑发了一会呆,才仿佛从阵痛中缓过神来,慢吞吞的说,“不是早就没有了吗,现在的先生也不是我们的先生。”
另一边,沈简心平气和地绕过摄影设备与下属常聚集的地方,寻找着通往楼上的楼梯。他丝毫不拿沈从剑的话当回事,毕竟他必须要先见见另一个他。
虽然与那边无湮塔的格局稍显不同?,但刚刚沈安与沈途带着他走过一遍,沈简便能够大致计算出这些?不同?在哪里。
无湮塔的首领室在最高层级,那么他也肯定?在那里。
沈简踏上楼梯,内心十分平静,侧目看了眼了无人?气的最高层,连灯都没有打?开,整个楼层都在缄默沉寂,走廊两侧的装饰物蒙着厚厚的夜色。
几乎没有人?上来过啊,这段时?间。
只有他独自坐在这里吗?
沈简心想,上前一步打?开首领室沉重的大门。
领袖落在阴影里。
他的手臂弯曲撑起?头,坐在沈简熟悉的座上,佩剑斜放在椅侧,四周殷红沉重的帷幔像他长时?间未曾解下的披风,与金银丝线繁密绣制的血色地毯一起?死气沉沉的窒息。
长发领袖不紧不慢地睁开眼睛,平静而冷漠地扫向沈简。
而少年穿着与领袖同?款的黑红军装,一脚踏入黑暗,带着与领袖毫无二?致的平静表情,直直坠入领袖眼中。
第36章 (小修)
“沈途刚刚藏的东西, 是你。”
坐在冕座上的领袖伸出瘦削宽大的手掌 ,淡淡垂下眼触碰了一下他身旁跪坐在地毯上的沈简的脸,硬是把疑问句说出了陈述句, 似乎对那张与自己一比一复制的面容波澜不惊。
似乎。
门扉早在沈简进门后悄无声息地再次闭合,昏沉阴暗的室内只?有糜烂到令人不适的红色, 它们在黑暗中更像令人窒息的刽子?手。
偌大的室内只?有无边无尽的地毯、笼罩了四周没有边境的黑幕与不似活人的长发领袖。
沈简宛如没感觉到越发压抑的氛围, 依然低着头玩一把锋利的银白匕首,上面雕刻着领袖的私章, 用未知?的猩红液体涂抹加重凹痕。
这是领袖眼神停在沈简身上两秒, 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 在他进?门的时候随意?扔给他的。
似乎这样,沈简一旦有伤害他的念头就可以捡起匕首挥向他,而他就可以用这个理由?在一切开始之前?, 将一切结束。
但沈简顿了顿,平静地走到领袖脚边捡起它,紧接着很自然的轻轻跪了下来, 然后直起身子?将背部挺直, 抬起眼来直直和领袖的眼神对上。
他并不是带着目的的臣服,甚至都不是害怕,只?是带着某种另领袖不适的安抚。
像孩子?生下来就会懂得理解父母的情绪,愿意?为了他们去做任何事。
……安抚。
领袖的手搭在右侧,微微颤了颤,但最终沉寂了下去。
他用沉默应对他。
于?是第一场交锋在一片寂静中完成了。
沈简不太理解领袖脑子?中掀起了什?么狂风暴雨,他只?是很清楚自己?会对什?么样的人放松警惕。
既然这样, 那他就做给他看, 即使对方也知?道是做给他看的。
他并不介意?对别人下跪,如果需要的话。
若领袖以后能因?此将内心好?好?的展开给他看, 那沈简甚至觉得十分划算,并且只?要一想到这人是这位领袖,沈简就更没有顾忌了。
……迟早,他会让这种示弱性质的动作也出现在这人身上,对他。
少年轻轻眨了眨眼睛,盯着领袖冰冷审视的目光,放松背部跪坐下来,将双手放在腿上,静静看着长发男人。
片刻后,领袖将视线转移从沈简的脸上转移到匕首上,又落到虚空中没有意?义的一点,慢慢收回了一直搭在佩剑一旁的手,复而支撑住侧脸,懒散而平静地看着少年。
“上来干什?么?”他开口淡淡的问,“假设你清楚沈途为何要冒着被杀死的风险保下你的话。”
长发领袖似乎有些遗憾,靠近佩剑的右手轻微一动,语带轻微的嘲讽,声音依然缓慢而平淡,“不管你在哪平安长大,都应该清楚,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
尤其是顶着这样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