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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快黑了,只剩下淡淡的疲倦。

宁嘉觉得无事可做,小声问他:“内个吗?”

他抚摸她有一阵了。

沈亦承问:“是不是累了?在想什么?”

“想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比如和你一块考上这所大学,然后我对你穷追不舍,我倒要看看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引起他低声的笑。

他说:“没准就妥协了,就像现在。”

宁嘉这才笑起来。

他有时喜欢穿着,有时喜欢脱了,但宁嘉大多数时间都要不着一物的才行,现在她差不多,情调也有了,最后却停在了半截。

沈亦承说:“等我去买。”

宁嘉的脸已经红透,她推搡他,盖着被子团成一团,几乎把自己憋过去。

他买的时间可有够长的,宁嘉杯里的咖啡都干了,也没见他回来。她随手打开衣橱,里面还有一些他的旧衣服,基本都是衬衣,还有一些黑色的半袖,宁嘉拿起来看看,一股霉味儿,赶紧扔到洗衣机烘干机里,等彻底干了才套在身上。

她无聊的摆弄手机,终于等到他回来。

起初是没拿伞。于是买了伞。然后去药店,没有套,只有药,沈亦承并没有买,走了很远去另一家,同样的情况。

于是买了两杯热可可回来。

宁嘉幽怨的瞧着他,问他是不是从伦敦打车到北市买去了,得到他歉疚的一吻。

她喝了热饮,舒服地团起来,然后舒展身体,两手抱住他的腰,吻着要继续。

他不急,她都有些急了。

没想到他去那么久也没能买到,宁嘉看着他敞开的衬衣,听他说:“只剩下一些药,还有女性用的。”

都会让她不舒服。

宁嘉却说:“买一些长期的也行。”

她并不介意,沈亦承比她还爱干净,也没什么毛病,他们这样的频率,吃长期药划算一些。再说这样她也能掌控一些,防止忘了没戴、破了之类的情况。

一直是他不太愿意,说她本来就痛经,宁嘉也就没强求,反正以后买套的事儿都交给他了。

他还给宁嘉买了小蛋糕,她看今晚没戏,就坐在他怀里吃白巧克力蛋糕,沈亦承低头亲亲她的侧脸,“好吃么?”

“嗯。”她给他切了一小块,“你尝尝。”

沈亦承却吻着她的唇,手里安抚着,宁嘉推开,擦了擦两个人的嘴,叹气,“那想怎么样嘛!”

工具也没有,药也没买,他还想弄。

有时候宁嘉觉得他也怪瞻前顾后的,只有命令别人的时候那么果断。

沈亦承搂着她轻吻,带着一丝委屈,宁嘉没办法,套上他的外套,光着腿下床,准备去碰碰运气。

沈亦承站在她身后想要阻止,说这两天要开音乐节,大概是买不到了,都是荷尔蒙爆发的学生,哪里抢的过。

宁嘉把他往门里一推就出门了。

外面下着雨,但夜里也有行人,宁嘉光着的长腿赢了几声学生的口哨,她没理会,走到最近的药店,拿着从沈亦承口袋里掏出来的英镑放在柜台上,用英语询问,店员拿来一些药品,此时一对大学生情侣笑嘻嘻着走了进来,店员说:只剩下一盒。

宁嘉放下钱,拿走离开了。

到了家,宁嘉打开药瞧瞧说明,他也凑过来看,这个是短期的,沈亦承问她怎么还是买了,宁嘉说:“我看见别人也要买,就剩这个了。”

“这有什么可抢的。”

她心里有火,他挑起来的,现在也没解决,她当然不开心。

宁嘉把他往床上一推,窗帘一拉,外面雨声绵绵,她湿漉漉的趴在他身上,抽抽鼻子,“好冷,你抱抱我。”

生涩又贪心。

沈亦承搂着她,一会儿宁嘉便暖和了,缩在他怀里微微地加急呼吸。

他到最后也没,起初是唇间的安抚,随后变成了边缘的行径,宁嘉今天很热情,想要他,就用别的帮了个忙。

这样仿佛真是teenager love了。

她满足的颤抖两下,然后缩到他的怀抱,坏心眼地问他:“你说会不会因为我拿走了最后一盒,结果闹出了人命?”

沈亦承回:“那就是男方太不负责。”

宁嘉轻轻道:“你好疼我。”

“这是应该的。”沈亦承低头道,“没丧失理智到什么保护都不做。”

宁嘉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她心里总觉得闷闷的,不知道哪里难受,明明他做的很好,她应该觉得幸福,但一想到如果他们是正常的couple…她抽抽鼻子,不知道为什么用想那种事,都是看了他的过去留下的伤感,他在英国那段,正是何绘病情加重,在家疯狂虐待她的时间节点。

伤感是人控制不住的。

她忽然垂泪,沈亦承顿了下,安慰:“叫你难过了?嘉嘉,你想要什么?”

宁嘉说不出话,泪水浸透,她起身,胡乱的擦了擦,钻到浴室不出来。沈亦承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听到里头传出来水声,这才打开门。

宁嘉站在浴缸里,黑色的头发全部淋湿,她的手搭在腿上,腿边渗出一些鲜血。

她正用纸巾擦拭,就被他撞个正着。

“生理期…”宁嘉捂着额头,显然已经焦头烂额了,“没什么,我没受伤。”

她这样大概会让他很累。

宁嘉抱着身体,显得脆弱又孤独。

沈亦承用浴巾将她裹起来,将自己的衣服垫在她身下,宁嘉说:“沾上血,你还穿吗?”

“没事。”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般有耐心过。

他又去了药店。

店员很少能碰到两个华人面孔,挑眉,目光都是“怎么又来了”。

他提出新要求,结果只有卫生棉条。

他们两个的行程太突然,几乎毫无准备,看来那些说走就走的旅行,到了晚上,大概也是要一地鸡毛。

他怕她不舒服,又怕她久等,更不舒服,就先回家将东西递给她,再去买一些卫生巾。

宁嘉自己一个人,低头看着身上的伤疤出神,她也想过割破之类的方法,但是何绘的话就像催眠一样,不让她身上有外露的伤痕,到最后,她会用催吐吃药之类的形式进行自我虐待。

只有这两处的痕迹在她身上无法磨灭,唯有她日夜面对。

她看着手里的卫生棉条,还不会用,怕用错,于是只能去拿手机搜了一下,看着视频中的教学,学会了才试着用。

一会儿沈亦承回来,给她买了卫生巾,放在卫生间,宁嘉确实用棉条用不习惯,感觉别别扭扭的很不舒服,换成常用的之后,宁嘉觉得舒服多了。

她靠在他的洗手池前长久矗立,沈亦承发现她很久都没有出来,于是在门外问她:“怎么了?”

宁嘉说:“好像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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