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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到靠着墙,再到已经站不太住的现在。
“没来晚,”江黎上前将人扶住,说话声音很轻,“说了十五分钟。”
江黎伸手的瞬间,奚迟就靠了过来。
其实只有15分钟,怕没带钥匙的人乱跑,从校门到医务室再到宿舍这段路江黎是跑回来的。
可这人似乎真的等了他很久。
江黎又想到那句“你来得好慢”,他垂眸,看着怀里明显有些脱力的人:“等了很久?”
奚迟头胀疼得很:“嗯。”
江黎沉默片刻:“去了趟医务室,所以花了点时间。”
怀里的人又“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奚迟卸了大半力道靠在江黎身上,不重,就是有点折腾。
喝了酒的人身上本就烫,跑了一路的江黎也不遑多让,哪怕隔着校服外套,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因着有些近的距离而不断升高的体温。
“拿着,”江黎把右手上拎着的袋子递给怀里的人,“提得了么。”
奚迟只听到“拿着”两个字,抬手接过,顺势往袋子里头看:“拿什么。”
“琼草粉,还有一点吃的。”江黎空出手,找钥匙。
“你没吃晚饭?”奚迟问。
明显又只听了半截话,刚刚听的是前半截,现在听的是后半截。
江黎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反应快,话又只能听半截,说反应慢,还能从“一点吃的”中分析是不是晚饭没吃,只不过分析错了对象。
奚迟还想去开袋子,江黎只好将人按在怀里:“站好。”
进门开灯,江黎扶人坐在椅子上。
刚刚在外头走廊光线昏黄,江黎看不太清奚迟脸上的神色,进了屋开灯才发现,人似乎挺清醒。
除了眼尾和颊边被酒劲浸得有些发红,其余看不出一点喝过酒的迹象,眼神甚至都是清明的。
如果不是动作比平时慢几拍,比起醉酒,更像犯困。
江黎大概知道为什么桑游这么肯定说人没醉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黎接过奚迟手上的袋子。
奚迟摇头。
江黎从柜子里拿出从钟山拿的体温枪,奚迟身上有点烫,大概率是喝完灵酒后的体温上升,但症状和因为返祖症牵出的一些心因性发热很像。
奚迟的视线一直追着江黎,最后落在那把体温枪上,江黎开口让他坐好。
体温枪在耳旁发出“嘀——”的声响,温度显示37.1,正常范围。
没发热,还好。
江黎把校服外套脱掉,随手挂在椅背上,转身拿过进门就被他放在桌上的袋子,从里头拿出从医务室拿来解酒的琼草粉。
期间奚迟一直安安静静坐着,不吵也不闹。
“琼草粉能喝么。”江黎问。
喝醉的人要理清话里的逻辑似乎会有些费劲,江黎换了种更直接的问法:“琼草粉喝过么,有没有过敏的药。”
毕竟若木金贵。
好在眼前这株若木还没那么“金贵”:“没有。”
江黎自动代入后半截。
“没有过敏的药?”
“嗯。”
妖族的解酒药再有效也得用开水泡。
江黎:“杯子呢。”
奚迟反应了一会儿:“抽屉。”
说着就把手伸进桌膛,像是要给江黎拿。
见人找得辛苦,江黎又说了句“坐好”,自己俯身去拿。
杯子放得不算隐蔽,就贴侧壁放着,江黎拿过水杯,转身走出没两步,听到身后凳脚擦过地面的声音。
奚迟起身,头脑依旧昏昏胀胀,但也没断片,可能是宿舍窗开着,透着风,温度比外头走廊低一点,把整个人吹得清醒了几分。
“几点了。”奚迟忽然问。
“七点半。”
奚迟朝着江黎的位置走了两步,虽然走得慢,但还算稳。
“是要去倒水吗?”奚迟问。
江黎:“嗯。”
奚迟抬手握住杯底:“我自己去吧。”
说完,他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回去吃饭。”
七点半,南山学生会聚餐还没结束,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奚迟说得很认真,抓着杯子的手也很认真,像是在极力证明自己很清醒,江黎视线落在他抓在杯底的手指上,失笑。
总归也不能喝醉的人反着来。
“那拿好。”江黎松开手。
奚迟拿着杯子往门口走。
江黎的声音在身后不紧不慢响起:“先倒药粉。”
奚迟:“。”
奚迟转过身,从江黎手上拿过药粉,把包装袋撕开,倒进杯子里,再度往门外走。
“拿上钥匙。”
奚迟头更沉了,放在门柄上的手随着江黎再度响起的声音顿住,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
奚迟从乱成麻的思绪中很费劲地理出一条信息来:“你要出门?”
寝室里有人,为什么还要带钥匙?
江黎走上来,在奚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他手上接过杯子:“不是我要出门,是有人让我去吃饭。”
奚迟头疼得不行:“谁?”
奚迟听到江黎很低很沉地笑了一声。
“没谁,”江黎说,“可能不用去了。”
奚迟:“为什么?”
“因为他忘了。”
说完,江黎都没给奚迟反应的机会,曲着手指敲在奚迟正搭在门柄的手上:“松手。”
奚迟应声松开,再回过神来时,已经重新被带回椅子上。
想着得给人找点事做,才不会乱跑。
江黎从便利袋里拿出一盒饼干,拆开取出一小包放在奚迟面前:“桑游说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
“别空腹喝药,我去倒水,回来之前把这袋饼干吃完。”
临出门前,江黎又回头扫了一眼。
坐在椅子上的人似乎没什么胃口,吃得很慢,好在看起来不像是要乱跑的样子。
收回视线的瞬间,江黎忽然想起桑游挂电话前最后一句话。
——就算真醉了,他也不闹人,睡一觉就好,省心得很。
可能也没说错。
江黎冲完开水回来,饼干已经吃完了,甚至塑封袋都已经安安静静躺在垃圾桶。
困意和酒劲一道涌上头,奚迟精神就快支撑不住,冲剂放凉还要好一会儿,江黎只好混了点凉水进去。
他没说喝完再睡,而是:“就半杯,喝完就能睡。”
想睡的前提就是把药喝完,奚迟就着江黎的手把药一饮而尽。
“要不要洗漱。”江黎把杯子合上。
“洗过了。”奚迟回。
江黎余光扫过浴室的门。
怪不得进来的时候浴室开着,地面也是湿的。
奚迟身上所有衣物都是新换的,聚餐的地方又是露天烧烤摊,气味不像在包间里那么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