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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低着眼, 一副已经知错的模样。

晏老爷子坐在窗边喝茶,并没怎么看他, 声音也听不出喜怒,只先问了句:“父母之间的事,对你影响就这么大?”

晏予疏想了想, 按照实际情况,其实没那么大了。

很小的时候,渴望得到父母的关注跟爱护,面对父母的冰冷,他会很难过。

现在是被迫习惯了。

也许内心还抱有零星半点的幻想, 但相比每次见到他们需要忍受的嘈杂, 晏予疏更多时候是不想见到他们。

不见到就吵不到他了,眼不见心不烦。

要是说出真心话, 那跟昨晚离家出走的行为有所冲突。可要违背真心, 他又觉得恶心。

因此沉默。

晏老爷子叹了口气:“为了这样一对父母难过, 你还是不够坚强啊, 让你学了这么多, 结果还是跟个孩子一样。”

“算了,回房间去吧。”晏老爷子说,“现在没人知道这件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回去吧。”

“好。”

有些意外这次竟没对他做出什么惩罚,只是说了几句,叫他回房间。

或许是之前他「差点」死掉,好不容易「活过来」的缘故吧,自那次后,晏老爷子对他的要求确实比以前放松了些。

但晏予疏并没有对此感到放松。

因为晏老爷子的说话语气,像是包含着对他深深的失望,以及一种「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微讽。

这远比责骂或惩罚更让晏予疏觉得难受。

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小孩,心理层面上的打击更让他受不了。

待晏予疏走远后,晏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表情痛苦。

周善梧忙道:“老爷,今天吃药了吗?”

“还没,你去把药拿来吧。”

周善梧很快就将晏老爷子的药拿来,瓶瓶罐罐,一共四五种。他数药倒水,服侍着晏老爷子吃药。

咽下最后一口水,晏老爷子叹了声气,慢慢说道:“等下午,或者明天的时候,给他买点新几套新的积木,就说是他妈妈买的。”

“是,我知道了。”

“唉,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没那么快长大。”

周善梧道:“疏少爷已经比同龄孩子做得好多了,再给他一些时间吧,相信他会更好的。”

“唉,哪有那么多时间,我还能再护他几年。”晏老爷子满面愁容,“最多就再撑个四五年,要是运气好,撑六七年,可又怎样,那时他也不过十五六岁……要把晏家交给他,他守得住么?那对狠心夫妻,第一个生吃了他。”

“那老爷努努力,撑个十年怎么样?”周善梧玩笑道,“到时疏少爷也成年了,您就可以放心了。”

“成年了又怎么样,十八九岁,依旧是个孩子,能有多少人服他……唉,因为父母吵架,现在还要离家出走,没几年我死了,他该怎么样……”

晏老爷子喃喃念着,无奈地笑了下:“算了,真等我死了,说不定他反而好好的,终于没有人再管着他了。”

?

忙碌的新年过后,日子恢复了原来的节奏。

该上班的上班,该在家的在家,该咸鱼的咸鱼。

没错,咸鱼的正是小布布。

新年伙食太好,小布布又胖了一圈。

小美人鱼快要变成一条小咸鱼。

每日只有吃吃喝喝睡睡,越过越懒散。

余知夏最近状态好了很多,似乎正在慢慢突破瓶颈期。

小布布为他带去不少灵感,他开始创作与「深海人鱼」相关的内容,每天都很热血,快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家里储物室改造成卧室的计划也被提上日程。

因为小布布一天天地大了,再跟爸爸一起睡不方便,是时候该独立睡觉了。

最重要是,两位爸爸准备给小家伙物色个幼儿园。

也到了该去幼儿园为非作歹的年纪,不能只留在家里折腾他们自己。

事情一件一桩都要处理,所以最近余知夏跟顾静砚过得挺忙挺充实。

顾静砚在公司,座机响起,他伸手就接了:“喂,请讲。”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路惟秋的声音。

“妈?”顾静砚惊了下,“你怎么打我座机了?”

“我倒是想打你手机,但是没打通啊。”

顾静砚低头看了眼手机:“哦,我手机静音了,难怪今天这么安静……你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要紧事,哎,让我想想怎么告诉你。”

好像挺严重的样子,顾静砚问:“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惟秋叹气:“哎,是我病了。”

“你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看了吗?”

顾静砚的心提起来,都到打电话通知这步了,感觉好像很严重。

“最近这几天,我感觉特别压抑,心情很不好,食欲也不好,胸口还疼,心脏偶尔抽抽阵痛……刚才就去医院看了看……”

顾静砚正色起来:“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这是心病,因为我太久没见到布布了。”

顾静砚:“……”

他的母语是无语。

顾静砚:“妈……”

这也太夸张太离谱太过分了。

“算算日子,我竟然有近半个月没看到布布了。不知道他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每晚睡的熟不熟,你说,这叫我能不愁出病来吗?”

顾静砚深深呼出一口气,手指按着额头,努力平复心情:“布布最近吃很好,长高两厘米,胖了五斤。隔几天一套新衣服,他挺开心的。睡觉更不用担心,他现在估计就在睡呢。”

顾静砚忍着:“而且不是经常有跟你通视频吗,你愁什么?”

“隔着视频跟真人能一样吗,而且也不是天天,唉,今天我就还没见到布布,不知道他今天过得好不好。”

“今天才刚开始呢妈,你放心,他过得很好。”

顾静砚明白他妈是什么意思,说道:“这两天挺忙的,过几天空了,我们就带布布回家吃饭,你看行不行?”

显然不行。

路惟秋说:“听听你这张口头支票,真是又大又响,现在说过几天,等过几天又不知道了……唉,我的心口好疼,要过几天见到布布,意味着我的心口还要疼上好几天。”

顾静砚:“……”

仿佛不让她在今天见到小布布,他就是一个大写的不孝子。

“那我们今晚就过来,让布布来治愈你的心痛,怎么样?”

“今晚来吃饭吗?”

“是啊。”

岂料路惟秋又道:“哎,只是吃顿饭,吃完就走了,让我短暂地快乐一下后,又陷入无休无止的心痛。”

“呃……”没这么夸张吧?!

“布布的小汽车还在这里没带走呢,我只能看着他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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