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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这就去。”

未免林西再动怒,杨潇没有耽搁,连忙去叫人。

春喜脸上尽是担忧之色,扶着林西坐了下来,“皇上,您怎么样?您先坐着,奴才去给您倒杯温水来。”

林西坐在御案前,看着面前的奏折,心中既悲痛又委屈,他实在无法想象焦战竟也有出事的一天,而这一天还在他确定自己心意之后,三年前的一吻竟是永别,这让他如何接受。

他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切切实实地体会到心痛的滋味,上一次还是得知林扈去世的那天,没想到时隔三年会再来一次。

春喜端来一杯温水,放到林西手边,担忧地说道:“皇上,您喝杯水吧,兴许能舒服点。”

林西移开视线,眼睛本能地眨了眨,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看向春喜,道:“你说那样一个强悍的人,怎么会……会死?”

春喜见状也跟着红了眼眶,劝慰道:“皇上,人死不能复生,您千万保重,若摄政王在天之灵,看到您如此悲伤,走得也不安心啊。”

“安心?”林西的心疼得厉害,道:“我就是不想他安心!凭什么他招惹了我,又一声不吭,撒手就走?凭什么!”

“皇上……”春喜有些不太明白林西的意思,但他能感受到林西深切的悲痛,道:“皇上,摄政王是为国尽忠,死得其所……”

“他为国尽忠,留下一个好名声,可我呢?徒留我一人懊悔终生?”林西伸手捂住胸口,有些喘息地说道:“若我没有那么迟钝,若我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若那日我没有赶他走,他就不会死,他就不会死……”

“皇上!”

眼看着林西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御案上,春喜不禁大叫出声。

带人来到门口的杨潇,听到春喜满是惊恐地大叫,心中一紧,顾不上礼仪,大步跑进了大殿,看到了昏过去的林西。

“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了?”

“皇上又吐血了。”春喜被吓得六神无主,哭着说道:“侯爷,奴才该怎么办?”

杨潇见状稳了稳心神,道:“为了朝局稳定,皇上的情况要绝对保密,这里交给我。你赶紧派人出宫,去找花海棠,让她马上进宫!”

“好,好,奴才这就去!”春喜用袖子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神态,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御书房。

杨潇一弯腰,将林西抱了起来,送到了御书房的隔间内,将他安置在床上。他想到花海棠曾给林西配制过救命用的药,连忙解下林西身上挂着的荷包,掏出里面的瓷瓶,就着温水给林西服下一颗,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过多大会儿,殿外传来通传声,“启禀皇上,太医院院正汪桥求见。”

杨潇闻言走出隔间,来到殿门口,看向门外的汪桥,道:“皇上有令,请汪院使进殿。”

汪桥不疑有他,跟着杨潇便进了御书房。

汪桥进殿并未看到林西,不禁疑惑地问道:“侯爷,皇上呢?”

杨潇看向隔间,小声说道:“皇上吐血昏倒,现在人事不知。”

“怎会如此?”汪桥闻言大惊,脸色顿时变了,道:“皇上的身体近几年调养的不错,就算不如常人,也相差无几,怎会突然吐血?难道是中毒?”

“应该不是,今日大同送来战报,言摄政王焦战战死,皇上得知消息后万分悲痛,才会如此。”

“摄政王战死?这……”汪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再多问,连忙来到隔间,跪坐在床边,为林西把脉。

过了好半晌,汪桥方才收回手,道:“皇上不是中毒,是过于悲痛,伤了心脉所致。”

“伤了心脉?”杨潇眉头皱紧,没想到焦战的死对林西打击这么大,道:“皇上就是太过重情重义,唉!”

第111章

“皇上的身子骨弱,伤心与皇上而言,是十分沉重的负担,下官只能用药物调理皇上的身体,却医不好心病,还要皇上自己想开才行,否则……”

汪桥没有说完,杨潇却听明白了他的话,道:“宽慰皇上的事交给我们,你只需调养好皇上的身体便可。”

汪桥点点头,道:“好,下官这就去给皇上熬药。”

见汪桥要走,杨潇忙说道:“皇上的病情对外要保密。”

“侯爷放心,下官明白。”汪桥说完,便离开了御书房。

半个时辰后,花海棠在春喜的带领下进了御书房,见到了昏睡在床上的林西,问明情况后,便重新给林西把脉。

“汪院使没说错,皇上确实是悲痛过度所致,身上的病好医,若是心病的话,三娘也束手无策。”花海棠抬头看向杨潇,问道:“摄政王真的战死了?”

杨潇犹豫了一瞬,点头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是战报上确实如此写的。”

花海棠叹了口气,虽然她与焦战初时并不和睦,可经过甘肃一行后,便已化干戈为玉帛,乍听他战死,一时有些难以接受,道:“没想到如此英杰,竟这般早便落幕,确实令人伤怀!”

杨潇和焦战面上处处不对付,其实心里对彼此都是惺惺相惜,听闻焦战战死的消息,杨潇心里也不好受,“皇上向来重情重义,心中悲痛在所难免,只是没想到他在皇上心中竟有如此分量。”

“当初先皇驾崩,皇上也如现在一般悲痛,是摄政王陪在身边,小心照顾,用心劝慰,才帮皇上走出伤痛,他们俩的情分不同寻常。如今皇上突然得知摄政王战死的消息,一时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杨潇闻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回想起来,林西与焦战之间确实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今看来,确实非同寻常。

花海棠见杨潇不说话,叹了口气,道:“唉,先皇驾崩,皇上用了三年才算走出来,如今焦战战死,又不知要用几年。三娘真怕皇上的身子受不住……”

林西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看着头顶厚重的床帐,眼睛一阵发酸,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他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了那条大蛇,它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一副随时会死的模样。见他出现,金色的竖瞳有了些许神采,虚弱地转动脑袋看向他,眼底尽是不舍,好似在和他告别。

林西抱住大蛇的脑袋,难过地说道:“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大蛇微微动了动脑袋,想要回应着他的话,只是太过虚弱,根本无力再挪动庞大的身子,只能难过地看着他。

“父皇走了,焦战也走了,现在连你也要弃我而去……”梦中的他抱着大蛇哭了好久,哭得累了便睡了过去,也不知梦中的大蛇怎么样了。

“大蛇……”林西呢喃着,好似想到了什么,轻声呢喃道:“难道你就是梦中的大蛇?”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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