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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提着食盒走了进来,道:“启禀殿下,东西带到。”

林西扫了李顺和沈忠一眼,道:“喂他们吃下去,吃饱了为止。”

“是,殿下。”

锦衣卫二话不说,来到了沈忠身边,用身体挡住了李顺的视线,掀开食盒抓起米饭,就朝沈忠嘴里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很快沈忠便停下了挣扎,锦衣卫松开沈忠,沈忠的身子没了支撑,‘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他两眼泛白,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跪在一边的李顺被吓得脸色煞白,两只眼睛盛满惊恐,害怕地朝着一边挪了挪。

林西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沈忠,道:“不是没下毒么?这是怎么回事?啧,早些说实话,便不会落得这般下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顺低垂着头,尽量缩起身子,这是极度恐惧的表现。

“李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说实话,我便饶你性命,若不说,那就只能让你去黄泉路上,跟他做给伴儿。”

“说……说,奴才说,求大人饶命,饶命!”

李顺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磕着头。

“很好。”林西顿了顿,紧接着说道:“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何要给尚庆下毒?”

“大人,小人也是逼不得已,求大人饶命!”

“哦,仔细说说,怎么个不得已法。”

“他们给奴才下了药,若是奴才不照做,他们就不给解药,那毒药十分歹毒,若是不能及时服用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林西的眼睛亮了,这可是重大发现,忙问道:“他们是谁?”

李顺摇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每次出现都蒙着脸,问完话就给奴才下了毒。”

林西继续问道:“这般说来,你们是被抓了,在何处被抓,如何被抓,仔仔细细地跟我说清楚。”

“是,大人。”李顺深吸一口气,陷入回忆当中,“两个多月前,我家大人接到圣命……”

林扈在两个多月前收到了甘肃布政使高鉴的奏折,说是他派去的巡抚,时任督察院副都御使的梁大钧在甘肃暴毙而亡。林扈察觉不对,便命刑部派人去调查此事,刑部尚书郭江便派刑部员外郎尚庆前往查探。因梁大钧是督察院的高官,督察院左都御史杨勉便上书要求沈立随行,林扈没有异议,两人便一起上了路。

从京都到甘肃,两人走了近一个月,总算平平安安到了甘肃境内,哪知刚到庆阳,路过一座山时,突然窜出来几名拿着钢刀的蒙面劫匪。

为首的劫匪拉着长腔,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了能查明真相,尚庆和沈立决定要微服私访,随意身边带的人不多,再加上他们是文官,身边的随侍会点拳脚功夫也有限,两人一商议,便决定破财免灾,便把钱给了沈忠,让他上前去说和。

沈忠抱了抱拳,道:“各位好汉,我们也是平民百姓,身上的银子不多,给您几位买酒喝,还请几位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

为首的那人收起钢刀走了过去,接过沈忠手里的钱袋子,随后掂量了掂量,道:“就这点银子,你们这是打发要饭的?”

沈忠赔笑道:“这位大哥,我们也是平头百姓,手头也不宽裕,您就大人大量,放我们过去吧。”

“兄弟们,咱们可是有几日没开张了,今日来了只肥羊,不宰白不宰,你们说是吧。”

“老大说的对!”身后的人跟着起哄,看向他们的眼神虎视眈眈。

“兄弟们上!”

首领一挥手,众人便一拥而上,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沈立虽是文官,却是个不吃亏的主儿,朝堂之上除了林扈,所有人都被他参过,官大的不想搭理他,官小的不敢惹他,就让他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错觉。

方才他们商量着破财免灾,也是不想节外生枝,未曾想这些人却得寸进尺,沈立顿时怒了,道:“真是岂有此理!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送去官府法办!”

身后的差役相互看了看,他们总共加起来也就八个人,而对面的山匪至少是他们的两倍,打起来根本没什么胜算。只是沈立下了令,他们又不敢不从,便硬着头皮冲了上去,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身边的差役便倒下了一半。

不过几个照面,便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沈立和尚庆还站着。

“兄弟们,看看地上的人还有没有喘气儿的。”

众山匪仔细查看着地上的差役,发现李顺和沈忠还活着,道:“头儿,这里还有两个活口。”

“一并带走,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就这样,他们四人被五花大绑,随后又被迷晕,待他们恢复意识,已经被关在了木牢里。

李顺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道:“他们逼问我们是什么身份,家在何处,为何要来甘肃。”

“你们说了。”

“一开始奴才没说,可他们给奴才下了毒,毒发的滋味太过难熬,奴才便……便都照实说了。”李顺的脸上浮现几分羞愧之色。

“以后呢,他们在得知你们的身份后,又让你们做什么?”

李顺抬头看了林西一眼,道:“他们让奴才们带着两位大人回京都,并叮嘱奴才们要按他们教的说,还要奴才们在回京的路上,不断地给两位大人下药。”

听到这儿,林西恍然大悟,道:“所以尚庆和沈立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你们接连不断下药的缘故?”

李顺迟疑地点点头,道:“一开始两位大人还不这样,可时日一长,便变成了现在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今日的药和往日是否一样?”

“一样。回京都之前,他们给了奴才足够的药,还叮嘱我们此药必须日日下,奴才的命在对方手中,实在是迫不得已。可奴才想不明白,为何沈忠吃下药后,会……会变成那副模样。”

林西的眼神闪了闪,并未理会他的疑惑,道:“除了让你们日日给两人下药外,是否交代了其他任务?”

“有。”既然已经开了口,李顺索性破罐子破摔,说不定有奇迹发生呢,“他们叮嘱奴才们要在回到京都后开始算日子,半个月为限,让奴才们杀人灭口。”

“还有吗?”林西淡淡地看着李顺。

“没了。”李顺抬头看向林西,求饶道:“大人,您问的,奴才都说了,且句句属实,求大人饶奴才一命。”

“你的毒何时毒发,又用何种方式,跟谁取解药?”

“毒每七日发作一次,第六日晚上会有人来找奴才发放解药。至于那人是谁,奴才不知,每次来,他都是以黑布蒙面,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奴才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为了能保命,李顺相当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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