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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的怒气莫名消散,紧紧抿着的嘴角也放松了下来。
没一会儿,出去的锦衣卫便回来了,包括那个拿着画像的,两人依次回禀道:
“回禀大人,许夫人说常大人确有上香的习惯,并非十五,而是初一,去的也并非普济寺,而是广恩寺。胡大人也是,每月初一都会去广恩寺上香。”
“回禀大人,许夫人说这画像中的人正是刘崇。”
林西小声分析道:“不是十五,而是初一,看来城东的两个每月初一见一次,城西的两个每月十五见一次,他们始终保持着联络。”
焦战点点头,道:“把画像拿过来。”
“是,大人。”
“把他们送出宫。”
“等等。”林西连忙阻止焦战,道:“指挥使让人去知会花姨娘,让她在众人之间门走一遭,看看是否能闻到美人醉的味道。”
焦战闻言连忙叫住正往外走的锦衣卫,招手让他来到近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锦衣卫领命,带着众人退出正殿。
见林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焦战出声说道:“殿下是想用这种方式,将刺客找出来?”
林西笑了笑,道:“看来我和指挥使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指挥使不是一直都怀疑花海棠吗,若是她能将刺客找出来,是否就能消除对她的怀疑,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若她并未找出刺客,殿下依旧相信她?”
“若不是庆公公极力阻拦,要引出刺客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我为诱饵。现今我们将他们过了一轮,却并未发现不妥,只有两种可能,一刺客并未出现,一刺客隐藏极深。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既然隐藏极深,那便说明他是一步极为重要的暗棋,若无完全把握,他不会暴露自己,所以我们只能另辟蹊径找到他。”
“殿下言之有理,却为何答非所问?”
林西闻言不禁苦笑出声,道:“若我说凭直觉,指挥使是否会嗤之以鼻?”
焦战沉默地看着林西,并未做出回应。
林西见状挑了挑眉,道:“指挥使这是默认?”
“臣只是觉得殿下并不在乎自身之安危。”
林西看着焦战微微一愣,脑海里重复着他的话,没错,他确实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毕竟他死了也没关系,还能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只是林扈呢,他的承诺呢,难道就因为原身死了,便不用再信守承诺了么?
深刻地反省后,林西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道:“或许是因为与我来说,死亡是种解脱吧。”
焦战的眉头皱紧,道:“殿下怎会如此想?”
“不说这个,指挥使还是出去看看吧,万一真有刺客,单凭那些锦衣卫,必然会有伤亡,还得靠指挥使出手。”
焦战清楚林西在转移话题,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西,焦战转身离开了大殿。
看他走远,林西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小声吐槽道:“我滴个乖乖,不愧是做过摄政王的男人,这眼神的威慑力简直太吓人了!不对啊,我现在是太子,父皇还活得好好的,我怕他作甚?”
想到这儿,林西挺了挺腰杆,扬声说道:“来人,上茶。”
焦战走出大殿,脑袋里回响着林西的话,平静的心突然有些烦躁,在外征战多年,见过最多的就是死人,他们躺在血泊中,瞪大双眼,死不瞑目,他们哪个不想好好活下去,只是命运不给他们机会,而他凭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
众人被集中在院子里,正发还之前没收的物品,花海棠就在其中,她若无其事地在人群中穿梭,仔细地嗅着他们身上的香气,并未闻到美人醉的味道。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锦衣卫架过来两个人,正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张水莲和胡秀秀,她们虚弱地哼哼着,脸上涂得脂粉被汗水打湿,花成了一块一块的,看起来狼狈又好笑。
花海棠走进两人,刺鼻的香粉味.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臭汗味,差点把她熏晕过去。
向来对香料极度挑剔的花海棠一下子就炸毛了,她蹲下身看向张水莲,道:“这位夫人,请问你是在哪里买的香粉?”
张水莲虚弱地瞥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猛然想起焦战的命令,连忙闭了嘴。
“夫人,麻烦下次换种香粉吧,不要再荼毒别人的鼻子了。”
张水莲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瞪她,试图将骂人的话,用这种方式传达给花海棠。
花海棠最会察言观色,自然读懂了张水莲的意思,道:“还是算了,像你这种人也就只配这种廉价又低级的香粉。”
花海棠刚要起身,突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她果断回头,又靠近了几分,仔细嗅着张水莲身上的味道。
焦战将这一幕看在眼底,来到一名锦衣卫身前,将他的佩刀拿了过来。
张水莲看着花海棠翻了个白眼,暗暗将她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她擦什么香粉,关她什么事,简直是有病!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后,花海棠利落地起身,四下看了看,见焦战就在不远处,连忙走了过去,看着张水莲道:“她身上有美人醉的味道。”
“你确定?”
“确定,她企图用香粉刺鼻的味道掩盖,再加上血腥味,以及臭汗味,就连我都差点忽略过去。”
张水莲见焦战和花海棠看着她在低声说着什么,神情顿时警惕起来,佯装无事地移开目光。
得到花海棠肯定地答复后,焦战命令道:“把她们带过来。”
焦战的话音未落,刚刚还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突然暴起,将架着她的锦衣卫拽开,终身一跃,来到许云身边,扼住了她的喉咙。
“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她!”
“母亲!”常莺莺脸色一变,道:“你是谁,快放了我母亲!”
焦战抽出手中兵刃,冷声说道:“既现了原形,你以为还能逃得出去?”
“她不止是光禄寺少卿的夫人,还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她夫君死了,还有父亲,若今日她死在这里,就算是太子也不好交代。”
张水莲自然知道身份暴露的后果,只是她还不想死,要努力为自己搏一把,而许云便是她的生机所在。
“胡夫人,我们向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们是无冤无仇,不过为了保命,我也只能这么做,许夫人见谅。”
“只要你俯首认罪,供出幕后主使,本官可以向皇上求情,饶你不死。”
张水莲嘲讽地笑了笑,脸上已经没了之前无知泼妇的模样,道:“既然你们能找到我,便已经猜到我进宫的目的,刺杀太子乃是重罪,皇上岂会轻易放过我,你们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就算你能逃出皇宫,那你的女儿呢?”
“女儿?”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