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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期间,殿下调养身体的药可暂缓,以免药性相冲。”

林西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多谢汪院使体谅。”

虽然避免不了每天都要喝药的残酷事实,但能少喝点,还是少喝点,谁还想多受罪。

看着林西明亮的眼睛,汪桥也跟着扬起嘴角,道:“殿下,烧退之前,您还需卧床修养,微臣去给殿下熬药,若有任何不妥,便让人来叫微臣。”

“好,汪院使自便。”

汪桥离开后,林西吃了点东西,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会儿,直到春喜端着药碗进殿。

“殿下,药熬好了,您喝了药再睡。”

林西被烧得有些迷糊,在春喜的服侍下坐起了身子,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连蜜饯都没吃,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听闻林西感染风寒的消息,林扈放下奏折,急匆匆地赶到春和殿,做到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紧了眉头,道:“太子昨晚还好好的,为何突然病了?”

春喜连忙跪倒在地,道:“回皇上,昨日主子洗了澡,事后并未将头发完全擦干,都是奴才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你在西儿面前侍候时日最长,怎能做出此等蠢事?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春喜听了心生惶恐,却并未求饶,道:“奴才有错,奴才认罚,谢皇上开恩。”

林西虽然脑袋昏沉,但这么大的动静,他还是能听得清的,听春喜要被杖责,连忙阻止,道:“父皇,此事不怪春喜,是儿臣任性了,他若是伤了,谁来照顾儿臣。”

“身为奴才,不能规劝主子,这本就是错。西儿身边那么多奴才,总有比他顶用的。若是没有,朕让广信过来侍候你。”

“父皇,儿臣错了,保证下不为例,您就开开恩,别罚他了。若他因儿臣的任性受罚,儿臣会心存愧疚,那儿臣的病何时才能好。”

“西儿,身为储君,不能太过仁慈,容易因此酿成大祸。”

“父皇,春喜自幼陪在儿臣身边,他对儿臣如何,儿臣心知肚明,若是换成其他人,儿臣便不会求情。”

林西忍不住咳了两声,谁知竟停不下来,春喜顾不得其他,说了句‘皇上恕罪’,便起身去拿药,随后便服侍林西吃了下去,他的咳嗦才慢慢停了下来。

“父皇,儿臣虽年幼,看人还是很准的,您就相信儿臣吧。”

见他如此,林扈很是心疼,连忙说道:“好好好,别说了,朕不罚他了,你快歇着!”

“多谢父皇。”林西重新躺了下来,看着林扈问道:“父皇,您昨日答应儿臣的案卷,可曾让人送来?”

“你现在病着,其他事不用操心,只需安心养病便可。”

“父皇,儿臣病着,不能去上书房,有了这些案卷,儿臣还能打发时间,您金口玉言,答应儿臣的可不能不作数。”

“好,待会儿朕便让他们誊抄一份,给你送过来。”

“儿臣要实时的.详尽的,去哪儿查的,都问了什么,对方如何回答,一丁点小事,都不能遗漏。”林西抓住林扈的手,道:“父皇,儿臣想亲手解决他们,杀鸡儆猴!”

林扈一怔,随即担忧道:“可你的身子……”

林西央求道:“儿臣保证乖乖躺在床上,按时服药,多多休息,父皇就答应儿臣吧。”

林扈沉吟了一会儿,道:“好,朕准了。”

他虽然不太相信林西能将如此棘手的案子解决,却又不想打击林西的自信,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应了下来。

林西见他答应,顿时笑弯了眉眼,道:“多谢父皇!”

林扈微笑着拍拍他的手背,道:“睡吧,再睡会儿烧就退了。”

“嗯,听父皇的。”林西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儿,便昏睡了过去。

林扈转身看向余庆,道:“传刑部侍郎江淮到御书房候着。”

“是,皇上。”余庆躬身退出殿外。

而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春寿的通传,道:“启禀皇上,五皇子殿下在外求见。”

林扈微微皱眉,想到昨日林西所说,心中怒火顿起,道:“让他去正殿候着。”

“是,皇上。”

第25章

林玖去上书房上课,发现林西并没有来,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林西受了风寒。上午一放学,他便殷勤地去东宫探病,来到宫门口,看到了林扈的车辇,有林扈在,林西便不能再躲着他,他见到人的几率又大了些。

春财通秉过后,急匆匆地来到宫门口,道:“五殿下,皇上让您到正殿等候。”

林玖愣了愣,随即跟着春财走向正殿,心里直琢磨,探病不去内殿,反叫他去正殿,难道他来的不是时候,惹怒了林扈?

不得不说林玖很聪明,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他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林西体内换了个芯子,还将他们母子的勾当向林扈和盘托出。

春财带林玖进了正殿,还给他奉了茶,随即便退出了大殿,守在门口侍候。

林玖突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安,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定了定神,心里琢磨着待会儿该如何回话。

脚步声响起,门外传来广信的声音,“皇上驾到。”

林玖心里一紧,连忙来到门口迎接,见林扈迈步走进大殿,躬身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林扈没有理会林玖,径直越过他来到桌案前,坐在了上首的位置,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并没有让他起身的打算。

林玖现在更加确定他来的不是时候,心中难免有些不安。即便他再聪明,林扈与他而言,都有来自血脉的压制,以及威慑力,这也是他为何会在林扈死后才敢篡位。

时间一长,弓着的腰就开始受不了,一阵阵发酸,再久一点,连双腿开始打颤,额角也冒了汗。林玖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样的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然受不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楼去,腰实在动不了了,这一跪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好在他的手及时撑了一把,才避免了脸着地,不过那模样已然十分狼狈。

强烈的羞耻感让林玖红了脸,好在他匍匐在地,没人看得见,道:“父皇,儿臣知错,望父皇恕罪。”

林扈冷漠地看着,没有丝毫怜悯之心,道:“你何错之有?”

“儿臣……”林玖思量着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道:“儿臣荒废学业,故而有罪。”

除了这个,他真想不出该怎么说。

“现在人人皆知,五殿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棋艺精湛的孙大学士,都能打个平手,又怎能说荒废学业。”林扈一句话将林玖的托词怼了回去。

林扈越是这么说,林玖心底越不安,刚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道:“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教诲。”

“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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