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3
讽刺,明明他的父亲生前是这个计划的核人员,为了对抗疯子们口中要归来的“主”投身于研究之中,可在他死后,研究计划不再属于他,连他的孩子也要成为这个计划的牺牲品。
到现在他从躯体到精神再到记忆,无一处不是支离破碎的,甚至连父亲和妹妹的名字就记不起。
他们一家是真正被献祭了的祭品,为的是所谓全人类的存亡。
这几天几夜下着雪,完全被冰封的水之城,也不及安无咎的一半冷。
“无咎。”
在安无咎算离开的时候,杨策叫住了他,以长辈的语气和姿态。
安无咎转过头,望向他。
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杨策真实地想到了之前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想到了他的父亲,他们简直是他过最般配的两个人。
“你的名字是自己改的,是你母亲改的?”
安无咎愣了愣。
“我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杨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兑换了一支香烟,用火机点燃了放到唇边,他倾向于是安从南改的,但觉得有必要。
“这一点你父亲跟我讨论过,他一本正经地,其实是想让你跟安从南姓,因为她的姓氏寓意更好,但是受限于父权社会的传统,连你妈妈的姓氏准确来都不算是她的姓氏……他了一大堆,我断了他,让他直接告诉我儿子叫什么。”
杨策难得地笑了笑,“他后来进入整体,告诉我他把他的姓氏和妻子的糅在了一起,给你起名叫沈安,名叫安安。”
安无咎听到这句话,忽然间,一些记忆如海水般涌来,将他淹。
他记起了父亲的名字叫沈思远,记起了父亲死后是孩子的自己无入睡,默念出被母亲视为禁忌的咒文,唤出了那个“他”。童年时期的自己已经陷入疯狂,将“他”视为自己唯一的朋友,倾诉自己害怕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甚至给他写字,用手指在地上写“惕”字。
[这是我爸爸教我的,他要我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谨慎,这样不会犯错。]
[你得懂我写的字吗?这是我的名字,我姓沈……右边这个字念惕。]
安无咎的眼眶酸涩无比。
原来连他的名字,都是来源于自己。
[这是我最喜欢的字哦。]
第115章 雪之精灵 沈惕就是这样诞生的。
沈惕愣在原地。
他设想过许多种可, 关于己来历,己究竟是什么,想到他不愿去想, 懒得再想。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他出现在个世界原因是安无咎本身, 就连个名字是安无咎赋予。
他手突然间灼热起来, 双手皮肤又次出现异动。
最初时候,沈惕无法控制己手,上些凸起纹路时不时就会像虫子样蠕动, 像青筋样往喷张,甚至钻出了皮肤, 但过不了多久切又恢复原状,根本由不得他意识。时候他初临人世, 什么不懂, 就连言语极其困难,双手吓跑了许多人, 没有人愿意与他为伍。
畸形怪胎。
他是样形容他。
甚至在梦中, 沈惕会梦见形状扭曲镜子,镜子里己起初还是他熟悉样子, 黑发,蓝绿眼,眉心抹红色。可忽然间,极光般绚丽而诡谲光雾出现,笼罩着黑色房间、银色镜子, 片刻后,镜中倒影变了,变成个难以形容怪物。
些生长在他手上、令他作呕纹路变成了条条滑腻灵活触手, 好似要从镜中钻出来,钳住他咽喉。
些梦时常出现,沈惕并不知其缘由,以为是他太过厌恶双手,所以干脆副手套封住它,眼不见为净。
渐渐地,时间长,沈惕开始控制住种畸变,股怪异力量也渐渐地蛰伏与副躯壳之中,不再兴风作浪。
他还以为己不过是奇怪了点,比大多数人特殊了些。
原来并不是样,他根本不是人。
明明心中早就有了种料想,可沈惕始终是逃避了,尤其是在遇到安无咎之后。他多么希望己和安无咎是同类啊,就像他希望拥有个人样。
他记忆始终如同团散不尽白色浓雾,好像有,但什么看不清。
但就在杨策说出安无咎本名时候,沈惕瞬间想起了许多。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他看到安无咎时候,竟然好像可以眼望见他小时候模样。
因为他原本就见过。
从安无咎父亲离世天开始,安无咎精神值陷入巨大波动之中,在样情形,他唤醒了己。
人类极端狂怒、痛苦、恐惧、抑郁是他最好养料,些情绪来源于越纯净越高尚人,诅咒效力就越强。也有在种时候,人类才有机会逼近他所在领域,通过咒语召唤出邪神倒影。
被莫大痛苦所吞噬小男孩,个被封印遥远神祗,在多年某个寒冷夜晚相遇了。
看似漠然神沉默地陪伴他在痛苦中长大,在痛苦中渐渐被培育成个“成功”样品。
连沈惕己不知道,他人形是由执念幻化而成,是漠然神格中分裂出了丝差点令他毁灭人欲。
想成为个小男孩同类,想救他,想占有他,想真正地拥抱住他伤痕累累身体,而不是高高在上地俯视。
沈惕就是样诞生。
杨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他说完安无咎本名之后,他会露出样表情。
但安无咎很快恢复过来,再次对他道了谢,他牵住沈惕手,打算离开,“您要跟我起出去吗?”
“我在儿静静。”杨策脑子有些乱,很多十年回忆涌上心头,纠葛不已。他吸了口烟,眼睛瞥向两人交握手,“沈惕是你……”
“男朋友。”安无咎手指扣在沈惕手背上,对杨策露出了个很淡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沿着旋转楼梯向,过去许多事在脑中盘旋。安无咎想着应该如何告诉沈惕些事,又想知道沈惕是不是也记起些什么,譬如他与之出现在己家中本书是不是也有关,他又是如何来到圣坛。
他……还记不记得己。
些题个叠着个,时间安无咎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推开塔楼门,雪花扑了满脸,黏在他睫毛上。安无咎闭了闭眼,抬手擦掉落上去雪。
“你可以个个我,没关系。”
沈惕突如其来句话令安无咎猛地转头,微微睁大眼中满是惊讶。
沈惕没有看他,仍旧侧着脸。在漫天飘雪之中,他勾起嘴角,红色耳坠微微晃动,像个不么正经也不么可靠、但足够英俊神明。
“我听得到你说话哦。”
安无咎把抓过他手臂,把他拽到直视己,“真吗?”
怎么会有么离谱事?
沈惕抬了抬眉,“确挺离谱。”
真听得见!
安无咎眨了两眼,又舔了舔干燥嘴唇,“什么时候开始……”
该不会他之心里想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