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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明明他的父亲生前是这个计划的核人员,为了对抗疯子们口中要归来的“主”投身于研究之中,可在他死后,研究计划不再属于他,连他的孩子也要成为这个计划的牺牲品。

到现在他从躯体到精神再到记忆,无一处不是支离破碎的,甚至连父亲和妹妹的名字就记不起。

他们一家是真正被献祭了的祭品,为的是所谓全人类的存亡。

这几天几夜下着雪,完全被冰封的水之城,也不及安无咎的一半冷。

“无咎。”

在安无咎算离开的时候,杨策叫住了他,以长辈的语气和姿态。

安无咎转过头,望向他。

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杨策真实地想到了之前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想到了他的父亲,他们简直是他过最般配的两个人。

“你的名字是自己改的,是你母亲改的?”

安无咎愣了愣。

“我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杨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兑换了一支香烟,用火机点燃了放到唇边,他倾向于是安从南改的,但觉得有必要。

“这一点你父亲跟我讨论过,他一本正经地,其实是想让你跟安从南姓,因为她的姓氏寓意更好,但是受限于父权社会的传统,连你妈妈的姓氏准确来都不算是她的姓氏……他了一大堆,我断了他,让他直接告诉我儿子叫什么。”

杨策难得地笑了笑,“他后来进入整体,告诉我他把他的姓氏和妻子的糅在了一起,给你起名叫沈安,名叫安安。”

安无咎听到这句话,忽然间,一些记忆如海水般涌来,将他淹。

他记起了父亲的名字叫沈思远,记起了父亲死后是孩子的自己无入睡,默念出被母亲视为禁忌的咒文,唤出了那个“他”。童年时期的自己已经陷入疯狂,将“他”视为自己唯一的朋友,倾诉自己害怕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甚至给他写字,用手指在地上写“惕”字。

[这是我爸爸教我的,他要我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谨慎,这样不会犯错。]

[你得懂我写的字吗?这是我的名字,我姓沈……右边这个字念惕。]

安无咎的眼眶酸涩无比。

原来连他的名字,都是来源于自己。

[这是我最喜欢的字哦。]

第115章 雪之精灵 沈惕就是这样诞生的。

沈惕愣在原地。

他设想过许多种可, 关于己来历,己究竟是什么,想到他不愿去想, 懒得再想。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他出现在个世界原因是安无咎本身, 就连个名字是安无咎赋予。

他手突然间灼热起来, 双手皮肤又次出现异动。

最初时候,沈惕无法控制己手,上些凸起纹路时不时就会像虫子样蠕动, 像青筋样往喷张,甚至钻出了皮肤, 但过不了多久切又恢复原状,根本由不得他意识。时候他初临人世, 什么不懂, 就连言语极其困难,双手吓跑了许多人, 没有人愿意与他为伍。

畸形怪胎。

他是样形容他。

甚至在梦中, 沈惕会梦见形状扭曲镜子,镜子里己起初还是他熟悉样子, 黑发,蓝绿眼,眉心抹红色。可忽然间,极光般绚丽而诡谲光雾出现,笼罩着黑色房间、银色镜子, 片刻后,镜中倒影变了,变成个难以形容怪物。

些生长在他手上、令他作呕纹路变成了条条滑腻灵活触手, 好似要从镜中钻出来,钳住他咽喉。

些梦时常出现,沈惕并不知其缘由,以为是他太过厌恶双手,所以干脆副手套封住它,眼不见为净。

渐渐地,时间长,沈惕开始控制住种畸变,股怪异力量也渐渐地蛰伏与副躯壳之中,不再兴风作浪。

他还以为己不过是奇怪了点,比大多数人特殊了些。

原来并不是样,他根本不是人。

明明心中早就有了种料想,可沈惕始终是逃避了,尤其是在遇到安无咎之后。他多么希望己和安无咎是同类啊,就像他希望拥有个人样。

他记忆始终如同团散不尽白色浓雾,好像有,但什么看不清。

但就在杨策说出安无咎本名时候,沈惕瞬间想起了许多。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他看到安无咎时候,竟然好像可以眼望见他小时候模样。

因为他原本就见过。

从安无咎父亲离世天开始,安无咎精神值陷入巨大波动之中,在样情形,他唤醒了己。

人类极端狂怒、痛苦、恐惧、抑郁是他最好养料,些情绪来源于越纯净越高尚人,诅咒效力就越强。也有在种时候,人类才有机会逼近他所在领域,通过咒语召唤出邪神倒影。

被莫大痛苦所吞噬小男孩,个被封印遥远神祗,在多年某个寒冷夜晚相遇了。

看似漠然神沉默地陪伴他在痛苦中长大,在痛苦中渐渐被培育成个“成功”样品。

连沈惕己不知道,他人形是由执念幻化而成,是漠然神格中分裂出了丝差点令他毁灭人欲。

想成为个小男孩同类,想救他,想占有他,想真正地拥抱住他伤痕累累身体,而不是高高在上地俯视。

沈惕就是样诞生。

杨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他说完安无咎本名之后,他会露出样表情。

但安无咎很快恢复过来,再次对他道了谢,他牵住沈惕手,打算离开,“您要跟我起出去吗?”

“我在儿静静。”杨策脑子有些乱,很多十年回忆涌上心头,纠葛不已。他吸了口烟,眼睛瞥向两人交握手,“沈惕是你……”

“男朋友。”安无咎手指扣在沈惕手背上,对杨策露出了个很淡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沿着旋转楼梯向,过去许多事在脑中盘旋。安无咎想着应该如何告诉沈惕些事,又想知道沈惕是不是也记起些什么,譬如他与之出现在己家中本书是不是也有关,他又是如何来到圣坛。

他……还记不记得己。

些题个叠着个,时间安无咎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推开塔楼门,雪花扑了满脸,黏在他睫毛上。安无咎闭了闭眼,抬手擦掉落上去雪。

“你可以个个我,没关系。”

沈惕突如其来句话令安无咎猛地转头,微微睁大眼中满是惊讶。

沈惕没有看他,仍旧侧着脸。在漫天飘雪之中,他勾起嘴角,红色耳坠微微晃动,像个不么正经也不么可靠、但足够英俊神明。

“我听得到你说话哦。”

安无咎把抓过他手臂,把他拽到直视己,“真吗?”

怎么会有么离谱事?

沈惕抬了抬眉,“确挺离谱。”

真听得见!

安无咎眨了两眼,又舔了舔干燥嘴唇,“什么时候开始……”

该不会他之心里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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