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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直以来的问题问了出来。

在宋泠之恢复正常之前,他跟傅听凛那几天极其暧昧的相处那么自然,但凡是看见的人,没有一个不觉得他们两个人是爱人关系。

宋泠之坐在轮椅上望向窗外。

他头发长得长了,后面扎了个小皮筋,额发微微扎眼,因为消瘦很多,肤色显得苍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更明显了。

比以前平添几抹郁色。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对傅听凛到底什么感觉。

重生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相处模式,让他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这几天他待在医院里面,虽然天天跟傅听凛见面,但是两人说话的次数加起来还不如之前一天多。

如果他在醒来的那一刻,记忆没有错乱,那他会顺着之前的态度对待傅听凛,可偏偏在记忆偏差下,对他做出了不少荒唐事。

“哎,”封醒背起包,推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道,“换个不知道内情的来,大概以为你是个渣男。”

宋泠之表情一言难尽,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词汇会用在自己身上。

“渣男?”

封醒:“对啊,生病的时候对人家纯情少男搂搂抱抱黏黏糊糊,结果好了以后,立马没了好脸色,你倒是没事了,把人家撩的不上不下。可不就是渣男吗。”

说着就走到了门口,傅听凛拿着医院开的票据等着他们,大概是冷,半张脸都缩在黑色的围巾下面。

“宋哥。”

他接过来封醒的位置,“我来推吧。”

封醒让给他,抬手示意司机把车开过来。

地面滑,推着轮椅下坡的时候傅听凛格外小心,然后打开车门,习惯性想直接伸手搀宋泠之上去。

可指尖堪堪触碰到宋泠之的手背,他却倏地停住了,垂眸询问。

“宋哥,我扶你上去?”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在以追求者,而不是以亲人的身份,征求宋泠之的意见。

宋泠之原本正欲抬起的手,因为这句询问,突然变得不太自在起来。

他好像太习惯傅听凛的照顾了。

静了一秒,他道:“好。”

傅听凛就揽过他的肩膀,圈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同时用力,说是搀扶,其实直接给抱起来了。

他稳妥地把宋泠之放在后座,放好行礼,就打算去前面坐着。

封醒快他一步,扬眉:“去去去,后面坐着,副驾驶我的位置。”

宋泠之听出来封醒话里话外看好戏的语调,后车门打开又关上,傅听凛坐在了他身边。

刚在在外面感受的不太明显,进了才觉察到傅听凛身上挥之不去的寒意。

听封醒说,这段时间但凡关于他的事情,傅听凛都是自己去办,出院手续也是他跑前跑后不放心别人,怕是在外面冻了有一会儿了。

宋泠之对司机道:“空调温度调高点。”

傅听凛:“冷?”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迅速搓了搓,驱散寒气,盖在宋泠之身上,“等会儿车里就热了。”

淡淡的清香包裹过来,宋泠之愣了下。

“我不……”

“医生说你抵抗力差,刚出院这段时间需要多注意,”傅听凛声音低了点,“就算是嫌弃我,也先盖一会儿。”

宋泠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把傅听凛的衣服还给他,解释:“空调是给你开的。”

傅听凛抱着自己的外套,慢吞吞哦了一声,重新穿上,也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

他不着痕迹往旁边瞥了眼,藏在围巾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

宋泠之出院的第二天,直接去了集团露了一面。

露面效果极好,整个集团员工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傅听凛大学第一学期的后半部分,几乎就是在医院陪着他渡过的,眼下正在寒假时间。

他一边学着处理各种业务,一边学习,白天的时间几乎都在傅家的公司,因为公司不止一处,他需要基本了解情况,难免就要各处飞。

即便是有宋泠之派去协助他的人,难免还是会很累。

但是只要离京市近,再累他都会在晚上宋泠之开始训练前赶回来。

宋泠之只要一听见乐乐的叫声,不出五分钟,准能看见傅听凛进门。

宋泠之说这样很累,可以不回家来,订个酒店睡在外面,但是傅听凛回的话很直接——

“喜欢你,想见你。”

宋泠之就无话可说了。

挑明心思、又在医院经历了记忆搞混的事情之后,不自在的反倒成了他。

“今天两个训练项目。”

傅听凛看着新的训练表,“一小时行走,一小时站起。”

这是栾医生今天刚改的训练计划。

行走还是跟以前一样,站起就是训练从辅助器上站起来。

傅听凛看了眼站起辅助器,那是个类似于椅子形状的器具,他还没研究要怎么用。

徐伯:“咱们开始吧?”

宋泠之点头,对傅听凛说,“你去上面休息吧,徐伯在这里看着就好。”

傅听凛抬眸,“宋哥,看着你训练,比休息更管用。”

“……”

徐伯轻咳一声。

咦。

现在的小年轻,说话真是羞人。

“好了,开始吧。”

行走训练已经无数次,宋泠之进步很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自己走上正常人的两步左右。

只是从这里就陷入了瓶颈,很久都没再进步,所以栾医生才添加了一项训练科目。

宋泠之坐在第二项训练的辅助器上,身体有一瞬僵硬。

其实没有人比他熟悉这个东西。

最开始站不起来的时候,家里就是用这个辅助器延缓他发病的时间,他一日日坐在辅助器上,试图双腿用力站起来,伸手拉住前面的把手。

一开始他还可以够到,之后就是疼痛刺激,直到最后他觉得把手离他越来越远。

他一下下锤着自己日渐无力的腿,皮肤下淤青淤紫,他也感觉不到疼。

直到被判定彻底病发,他才麻木地被强行背下这个辅助器。

宋泠之原以为已经过了那么久,他已经可以完全忘记那种焦躁沉郁的无力和恐慌,可事实就是,身体是有自己记忆的。

他再次坐上来的时候,身体就不由自主给出了反应。

宋泠之捏了捏手指,忍住那股几乎无法控制的焦躁感,尽量平稳住声线,“徐伯,你跟傅听凛都出去,这项训练我自己来。”

“不行!”

出乎意料,傅听凛还没吭声,徐伯就已经冷着脸拒绝他了。

傅听凛鲜少听见徐伯这样的语气,顿觉诧异。

徐伯:“当年我亲眼看着你被人背下来的,这项训练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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