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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他疲惫而满足地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
第56章
宋泠之睁开眼的那瞬间,看见的不是梦里的人,而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昨天晚上与自己做/爱的人,是爱人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傅听凛好似没有察觉到了他僵硬的身体,见他醒了,便低声说:“昨夜你一直叫着哥哥的名字。你很想他吗?”
他指腹抚摸过宋泠之身上昨夜留下来的痕迹。
宋泠之沉默无言。
“宋先生,我昨天救了你,你却占了我的身体。我这个人比较封建保守,以后就是宋先生的人了,宋先生该对我负责。”
宋泠之:“昨天的事,很抱歉。”
他对傅听凛的话置若罔闻,很疲惫的闭上眼,有一瞬好似一块在水中腐烂的阴木。
“我很早就认识你了,我不想如傅家人的愿变成烂泥,就将你当成目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仰慕你的。”
傅听凛见他这般模样,像是担心他陷入抑郁状态,“你不用将这种仰慕当成负担。”
他握住宋泠之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我长得很像哥哥,不是吗。”
这句话隐形意味不言而喻,傅听凛将自己姿态放的很低。他自己却不这样觉得,只要能有一个陪在宋泠之身边的身份,才是侵占感情地位的开始。
他没说的是,他一开始注意到宋泠之,是在抢救室之外,他知道了这个人是哥哥的未婚夫,后来他被傅家的人带走,受尽磋磨,在财经报上看见了这抹身影。
也许一开始是仰慕,只是慢慢变成了拔不掉的喜欢。
可是在这种情愿当替身的情况下,他只说仰慕,不能说喜欢。
他摸爬滚打许多年,可以不要脸,可以没有自尊。
但这份‘喜欢’,应该有骄傲和底线。
-
傅听凛没有得到宋泠之的任何回应。
好像这件事就被当成了成年人之间的默契,不提起不负责不用在意。
宋泠之也在这件事后抓到了白家的把柄,继而得到了一步更确切的消息:当时负责给傅家开车的司机,曾经去过一趟北小仓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频繁流鼻血,变得嗜睡、经常性脑部眩晕疼痛。
他派人去查北小仓库,自己则去了趟医院。
很有戏剧性。
晚期脑肿瘤,也就是俗称的脑癌晚期。
医生很惋惜,“很可能是因为你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延缓了癌症反应,这才到现在才发现。积极治疗的话,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宋泠之神色平静:“不治疗呢。”
医生:“三个月到五个月之间吧。”
宋泠之礼貌说了谢谢,离开了医院。
他支开了保镖,是自己来的,或许来之间就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外面已然是深秋,阳光也显得有些凉,树叶将光线割的斑驳零落。
他眯眼看了许久,也不知想了什么,回过神后便给傅听凛打了电话,答应了他那天的请求。
傅听凛赶过来的时候喘着粗气,一双眼睛黑沉发亮。
他递出自己的手机。
宋泠之:“做什么?”
傅听凛:“签字画押。”
宋泠之无言,低头问:“密码。”
傅听凛:“0318。”
宋泠之指尖一顿。
这是他的生日。
在手机上签字画押前,他认真问了句:“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傅听凛快急死了,恨不得抢过来笔替他签上,“仰慕嘛。”
宋泠之签好字,傅听凛收起来,严肃道:“那现在合约就正式生效了!”
宋泠之轻轻点头,“合约到期后,你会有不菲的报酬。”
这话听起来很像卖身,虽然也差不得多少。
傅听凛:“满意可以续约。”
不会在有续约的机会了。
宋泠之心想。
这份合约,是个正正经经的情人合约。
他一直以来都有些感情洁癖,成年后循规蹈矩,没想到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会做出来这样极其离谱的荒唐事情。
只是一个隐约冒出来的念头,回过神时电话已经打了出去。
这些年心底的压抑、倦怠、惶然、孤寂在生命仅剩的几个月里似乎全都变成了燃料,烧出了一个与理智截然相反的词。
人性都是复杂的。
他在最后选择了卑劣的自私,这好像是对他和林双感情的背叛和玷污。
宋泠之对自己的选择觉得厌恶,对傅听凛觉得愧疚,对林双却是复杂的怨和爱。他在这些情绪中挣扎的疲倦,最终选择了沉沦。
宋泠之扯住傅听凛西装的领带,稍微用力。
傅听凛顺势弯腰,按着他脑后,吻了上去。
一滴泪无声没入鬓角,宋泠之闭上眼睛,掌心缓缓松开,攥着的最后一点报告单的纸屑随风飘远。
林双……
陪陪我吧。
-
那天后,宋泠之的生活里,傅听凛的影子无处不在。
他们两个一起调查当年车祸的事情,北小仓库的事情有了极大进展,几乎已经完全锁定了白家。
这段时间,宋泠之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已经不太吃药了,每天晚上傅听凛都会很自觉地陪着他睡觉。
宋宅无人置喙,徐伯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合约,似乎乐见其成。
傅听凛除了长相,其实没有一处像林双,而他自己似乎也在时不时地证明这一点。
尤其是在宋泠之自己独处的时候,总过来打扰。
他盘腿坐在床上,把宋泠之圈在怀里,双臂抬起落下,保持着相对稳定的频率。
小狗圈地盘一样,他喜欢在宋泠之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
傅听凛:“我哥以前不怎么锻炼,宋先生,他会这样把你抱起来吗?”
宋泠之平稳着呼吸。
“……我记得合同上没有写,白天可以这样。”
“我改了。”
“你……”
傅听凛把他转了个身,然后分开他的腿,架在自己腰上固定住,避免人掉下去,然后抬脚下了床。
旋转加骤然凌空,宋泠之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脖子,一口气喘的断断续续。
落地窗是透明的,只是外面看不到卧室内的情景。
他被抵在玻璃上,背对着外面,而傅听凛却望向外面花园。
“有佣人在浇水,花开的很好看。”
“他似乎看过来了。嘶……宋先生,别紧张,他们看不见的。”
宋泠之仰头靠在玻璃上,喉结上下滚动,逐渐脱力,几乎整个人都靠傅听凛支撑着。
傅听凛见他眼底逐渐起了波澜,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每次宋泠之自己独处的时候,就最容易陷入抑郁状态,他很怕宋泠之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