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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与妻子恩爱和鸣,奈何天公不作美,妻子因病离世,举人老爷悲痛万分,抬了妻子的妹妹入府当个续弦。

不仅要照顾对着她日日怀念姐姐的官人,还要照顾姐姐留下来的一双儿女。临了了,却得不到一句称赞,只要有一点不好,就会被官人百般挑剔。

傅听凛当时听完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他此时心态不同,却跟这故事莫名共情起来。

不大相同的是,故事里举人老爷是强行把妹妹招进来的,而他跟宋先生之间,他才是那个生出狼子野心、恨不得宋先生抢他回家……的坏蛋。

又怎么好意思生出那些酸人答答的心思。

傅听凛在心里哄了自己半天,才觉得心情舒畅了点,起码宋先生没真的跟他哥结婚。

他收拾了东西,跟着徐伯去了墓园,把供品一一摆上,画了一个圈,在圈里烧纸烧东西,如此一来,烧的这些就能顺顺当当地到该到的人手里,不会被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抢走。

徐伯已经远远走开了,不打扰他跟家人说话。

傅听凛边烧纸边道:“爸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是我哥没福气,没带回家的宋泠之宋先生。你们把我跟我哥生的真像,喜欢都喜欢同一个人,我得谢谢你们。”

他又说了自己在学校里面的一些事情,还说了自己现在的成绩,想叫这些东西能让他爸妈在下面少生气。

“新款手机电脑、还有财经新闻、给你们烧了好几家公司了,这次再烧点员工下去,你们在下面也能过上朝九晚五的上班日子了,这应该算是孝顺吧……”

傅听凛以前来这里看望,从来没有这么多话过,只是他前段时间在姻缘路挂了他跟宋先生的‘今生’牌子,今天又第一次在父母坟前坦诚,毕竟心虚,就说多了点。

孝顺完父母,他开始孝敬哥哥。

他摆上了一束栀子花,“宋哥给你的,哥,你说你,人都没了,还叫人这么惦记。”

傅听凛烧了厚厚一沓纸钱。

“别跟弟弟客气,听说下面通货膨胀,以后每次过来我都多烧点,弟弟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宋哥我会照顾好的,你没做完的事我都会做,你在下面安心。”

他看着傅林双的照片,照片挑的温文尔雅笑容和煦。

傅听凛却知道,要不是他哥的尸体已经烧成了灰,他真心实意的一番话真的叫他哥知道了,他哥起码得气成小绿僵。

姻缘路时,宋先生许了他哥来世的那一刻,他就想通了。

他能争的也只有余下的几十年。

所以只要有机会,他脸皮再怎么厚都不为过。

傅听凛自言自语:“那姻缘路确实有几分灵异,我刚求了,你送的小鸭子就坏了,大哥,宋哥给别人照顾你也不放心,你要是答应弟弟替你照顾,就叫那小鸭子一直坏着吧。”

语罢,他烧了最后一沓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飞灰。

纯洁的栀子花在寒风里轻颤,这花不该在冬日里绽放,偏偏傅林双死在寒冬,以至于每次宋泠之来看他,都要买温室里催生出来的。

花开错了时节,人也生死两分。

傅听凛垂眼看了许久,眼里那点如豆灯般恍惚的光逐渐坚定下来。

他低声道:“哥,你跟他的缘分尽了。但我跟宋哥的缘分,才刚开始。你别嫉妒,在下面好好保佑我们。”

最好看着他们白头偕老,他再牵着宋先生的手下去地府,将宋先生交到他哥手上。

那时候,他也能亲眼看着宋先生,去完成许诺过他哥的来世。

-

今年春节前还未曾下雪,但今天天气格外阴冷,寒风呼呼,拂面带着点湿凉,想来晚上会有场新雪。

乌云沉沉,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宋宅早早就开了灯。

前些天去苏州,除了玄学看腿之外,就是想借着宋泠之姨祖母的面子,今年春节再去老宅看老太太。

时间已经不早了,傅听凛回来的时候以为已经开始动身了,他正急着回去换衣服。

走到一楼客厅时,却正看见宋泠之静静坐在轮椅里,眼眸低垂,掌心覆在不亮了的小鸭子头上,看样子是在出神。

傅听凛的脚步就慢慢停下来了,他静静地看着宋泠之,掌心缓缓攥紧了兜里的手机。

片刻后,他走过来,“宋哥,不能修吗。”

宋泠之过了会儿才道:“能。”

傅听凛现在倒将自己在墓前说的话忘了,只说:“那就修吧,修好了一样亮,别伤心。”

“能修,但我放弃了。”

傅听凛微微愕然,随即心里有点小欢喜,可很快,那点欢喜的火星子就被浇灭地蔫哒哒冒烟。

宋泠之继续说:“小鸭子是连一体的,修理需要全拆开,拆开之后,夜灯表面会留下很明显的破坏痕迹,我就不想修了,不如留下做个想念。”

上辈子明明亮了好多年的,他未曾想过这个灯会坏。

唯一和上辈子不同的是,他之前和傅听凛一起比赛完后总要洗澡,洗完澡后,傅听凛会在微信上督促他吹头发。

他躲懒,就将吹风机挪到了床头。

或许时间久了,夜灯浸了点水珠,不知碰了哪个关键地方,就坏了。

毕竟是陪了他这么久的东西,骤然一坏,他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脑中没由得冒出安德寺那位大师说的‘缘尽’理论来。

傅听凛听他这样说,干巴巴应了一声‘哦’,就被催着上楼换衣服。

宋泠之原本在一楼也是为了等他回来,此时回了卧室将小鸭子放好,就带着备下的年礼回老宅了。

一路冒着风寒往老宅赶去,半路就下了雪,这雪又急又大,雾气逐渐弥漫,司机开车的时候不免小心谨慎,到老宅的时候,路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安全抵达的时候,徐伯总算是松了口气。

“雪天开车还真是危险,这天没法回去,老夫人这次要是还不叫你进门,那可才是叫人寒心。”

老太太生的那个年代,思想本就比较封建,眼下虽然是过年了,外面大门口的狗叫起来,很快引来了看门的人。

看门的刘伯伯也认得徐伯,见了人之后忙摆手,“今年下这么大雪,老徐你怎么又来了!老夫人不见的,赶紧回去吧!”

傅听凛下车帮忙将轮椅展开了来,扶着宋泠之下车,稳妥坐在了轮椅上。

外面风雪大,宋泠之深灰色的围巾上转瞬沾了雪色。

傅听凛忙撑开了一把宽阔的黑伞,伞面倾斜,一边替宋泠之挡着寒风,一边推着他到了老宅的大门边。

宋泠之摸出一块玉,递给了刘伯伯。

“把这个交给奶奶,跟她说,我今年来了,如果这次也不见,我还是会跟往年一样,等到凌晨再走。”

玉石触手生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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