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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面无表情。
美男有些诧异没在她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她似乎早就知道是那个人。
可是她不害怕吗？斌总不止是一个人，他背后的势力就像深海底的鱼，见不得光，丑陋还巨大。
腥臭的海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巨浪拍在船体溅起浑浊的水珠，楼上的甲板响起往后退的脚步声，隐约传来零碎字词：
“那...先生...必得...”
美男瞪了瞪眼，他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人鱼先生。
轰地一声，脑海像被炸翻了，各种信息、画面接连冲出——老攻一夜未归...和斌总关系极佳...极度好色...最新研究产品...有时自己翻遍整座基地都找不到他，回来后总觉得他元气大伤...
还有，昨夜不顾他的挽留，男人起身就走，但，半夜，有人也来敲了他的门...
美男面色煞白，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白天时他试过偷听隔壁的声音，还对老公夸说隔音超级棒，怎么折腾都不怕被听到。
老攻只是笑笑，一个字没说。
然而到了晚上有人敲门他没开的时候，和隔壁公用的那面墙忽然像变薄了，布帛撕裂、鞋底摩擦、匕首埋入、压抑在喉咙里剧痛的嘶吼声...全都清晰地传过薄墙钻进耳朵里！
他究竟发现了什么啊...
凭老攻和斌总之间的关系——实验结论、用户体验——昨夜一夜未归，是去告别了吧...
“夏老板。”
夏言回头看他，“说。”
美男的状态有些奇怪，整张脸仿佛被拼凑在一起，排异似的轻颤，隐约听到牙关磕碰的咔咔声。
“你还——”好吧？
“夏老板，我求你买走人鱼先生。”他突然说，纠缠挤压在一起的五官好似在仇恨某样东西。
夏言怔愣一秒，冷漠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痛苦地闭闭眼，视死如归，“他不能出现在我老攻身边，只要他在，我就会被赶走，我，我不想死。”
夏言：“...你不用求我，想拍人鱼先生的人多到排队，总有人会拍走。”
美男激动爆喝：“不行！必须得是你！别人拍走没有用，最后还是会出现回到他床上！只有你，他们不敢惹你！”
他声音太大了，导致房间里做卫生的清洁工都扭头看过来。
“可我对他不感兴趣，也不想把晶核浪费在他身上，人鱼先生并不能为我提供任何价值。”
夏言神色淡淡地屈指弹在栏杆上。
金属管道中空，当、当的声音和着颤动，一路传了出去，汇聚在管底圆圆一坨的小水珠，晃了几晃，啪嗒一声，摔在下一根圆管上。
第468章 有原则
“怎么会没有价值？”
美男惨白着脸往前走了一步，“他身体特殊，斌总昨天都介绍的那么清楚...”
“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夏言打断他，“我说的价值，是指情绪方面。
哪怕我暂时还没见到他本人，可一个常年待在实验室里、没有任何隐私时刻被抬在无影灯下的人，他是痛苦的。他都忘了快乐，又怎么会哄别人开心？”
美男的表情耐人寻味，似哭似笑：“我听别人说你开了家宾馆...”
“是啊，遵纪守法的宾馆。”
“你...”美男精神恍惚，他真的好久没听到那个字了，乍一听到，遥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儿，可仔细想想，原来只是几年前。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不甘心，心慌得可怕，比初遇丧尸的感觉还让人恐惧。
突然他眼前一亮：“我给你晶核！你去拍！”
夏言：？
“然后我还得替你做掉他？”
无缘无故的，会影响她下次抽任务的手气。
“不干。”
夏言把头扭到一边，用清晰流畅绝美的下颌线表明态度。
可能是角度刚好，视线就自然而然地落在卫生间里擦墙的清洁工身上，她戴着黄色的胶皮手套，拿着抹布一点一点十分细致地擦掉干涸的血痕。
仿佛精益求精的艺术家面对得意之作，肩颈背都绷着。
美男充满焦虑的声音唤回夏言的意识，“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他死？！你不要血口——呸，姐姐，美女姐姐，我出晶核，你就帮我喊喊话，所有费用都我出行不行？事办成了我一次性给你支付五十枚五级晶核！行不行？！”
“你说真的？”
夏言还盯着原处，但话是对美男说的。
“真！绝对保真！”
“重点是你有那么多晶核吗，人鱼先生可不便宜。”
“...你多少有些看不起人，我好歹跟在他身边混了这么多年，私房钱说出来能把死人吓活，活人吓死。”
“哦，还有一点，要是拍到手，人你想怎么处理。”
“...这个，要不，放生吧，”美男不知想到什么，半垂眼皮，“让他也看看外面的世界，虽然可能不美好，但也比手术台强。”
夏言终于舍得把眼睛转向美男。
看了一会儿，她笑着说：“我可以帮你，但你现在得把晶核拿过来，我这人很有原则，不该垫付的钱一分不出，而且你还得把报酬提前给我。”
美男窒息：“你不信我...？”
夏言笑眯眯：“要是你信我，是不是就不会问这句话了？”
美男：...
怪有道理。
“等我，我这就去拿。”
美男承认自己在豪赌，成不成，只看这人有没有心，万一真骗自己...只能怪他命中有这劫...
夏言：嗐？还有这好事？下次提前说，一定让他怀疑自己是唐僧转世，一生九九八十一难，临终还见不到佛祖取不上真经。
房门关闭，走廊上只剩夏言。
不知怎的，从房间里出来的人们，宁愿舍弃她这儿近距离的楼梯，也得绕一大圈，跑到另一边的楼梯上下通行。
好像在忌惮什么。
楼上甲板人声鼎沸，楼下甲板同样人声鼎沸，只有她这儿是真空地带。
而且都这个时间点了，景亦迈和褚万夫没一个人过来找她，或许是忙自己的事无暇过来，又或许是被什么拖住手脚，走不开。
夏言从美食城里下单一杯椰汁咖啡，提提神。
又过了一会儿，门缝打开，美男在后面招手，“你进来吧，万一外面有眼线啥的，而且，财不外露！”
夏言无声点头，左右打量确认无人后，闪了进去。
“咔。”
门上了锁。
美男双手拎出放在门后的，沉重的LV旅行箱，说：“都在这儿了，你数数？”
“当然。”夏言让他放倒、打开，眼睛瞬间变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