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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袱往里丢瓶瓶罐罐,一边丢一边阴笑:“嘿嘿嘿姑奶奶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看我不药死你们!一群有娘生没娘养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玩意!”

纪明焱站在房门外,看着那个行为举止异常熟悉,可脸却十分陌生的女子,瞪大了双眼。

这人比他的阿毒姐年轻了大十几岁,之前的毒娘子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可现下这张脸。

双眼灵动,婴儿肥的脸肉嘟嘟的,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阿、阿毒姐?”

闻言,毒娘子抬起头,朝外头瞥了眼。

只见一个娃娃脸的女子,没什么形象地挖了挖鼻孔:“什么表情?你大白天见到鬼了?”

纪明焱:“你你你是向妹夫要了张面具吗?”

毒娘子皱着眉,一把药粉就洒了过去:“面具你个头!会不会说话,老娘就长这样!先前才是戴面具!老娘面具戴了五年啊,整整五年!公子说,今后我可以不用戴面具了啊哈哈哈哈,老娘熬出头了!去你娘的!”

纪明焱听着一愣一愣的,不过对他而言,面具这事不太重要,他看着毒娘子手中大大的包袱,问道:“阿毒姐,你这是要去哪?”

毒娘子继续塞毒:“去报仇!”

纪明焱马上道:“我陪你去!”

毒娘子收拾的动作一停,上上下下打量纪明焱:“你?也行罢。”

她仇人多着呢,当年靠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走到哪里骂到哪里,得罪了一票人。

否则,她也不至于戴着面具躲躲藏藏五年。

*

七日后,渝州。

六月底,酷暑难耐。午后热烈的阳光倾泻而下,晒得人面容燥热。

渝州临河的街上,不少摊贩坐在树荫底下,在卖凉茶冰果。

一高个男子撑着把烟青色油纸伞,怀里揽着名女子,从不远处款款走来。

那名女子比男子矮一个头,面容算是标致,但也不至于让摊贩们生出太多感想。

可待两人到了近前,男子微微抬伞,露出被伞面遮住的脸时,摊贩们齐齐一愣。

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妖孽的容颜,身材隽秀,握着伞的五指宛如白脂玉,撑着伞走来时,每一步都踩中众人的心田。

这般容颜,连男人瞧了,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好俊俏的公子哥!”拿着蒲扇,坐在树下乘凉摘菜的妇人们不由惊叹。

“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长成这样的男子!”

“旁边那女子什么来头?我看长得也就那样,还不如卖豆腐那家的媳妇好看,可身侧居然有这般男子相伴!”

“不知,要么家中有钱,要么是官家小姐!”

“听说当年世延公子容貌无双,可面前这公子,怕是也不输给那传说中的世延公子罢?”

“”

周遭妇人们一边摘菜一边轻声讨论,只有其中一女子略微恍惚。

她喃喃道:“这、这男子似乎有些眼熟”

“眼熟?你见过?!”

“嗯,我三年前有幸见过世延公子一面,他好像就、就长这样”

街上的行人,路两边的摊贩,乘凉的百姓们,都齐齐朝伞下两人打量。

可伞下两人,明显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吴惟安忙着哄夫人:“快了快了,就在前边的巷子里。”

纪云汐皱着眉,冷声道:“你一炷香前也是这么说的。”

吴惟安:“这回没骗你,是真的快到了。”

纪云汐:“所以你先头都在骗我?”

吴惟安:“唔,你看那河水,是不是清得很?”

纪云汐瞥了他一眼,呵呵:“你看两边的树,是不是很绿?”

吴惟安认真看了眼:“嗯,是挺绿。”

纪云汐:“”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往左拐了条街,刚好撞上了从脂粉铺出来的一帮人马

前头明显是位小姐,穿着男装,后头跟着两个丫鬟和十几名侍从。

那位小姐正在交代下人,声音脆生生的。

吴惟安耳朵轻轻动了动,将伞面压了压,带着纪云汐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就欲低调地朝前边走去。

纪云汐不动声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问道:“你认识?”

吴惟安摇头:“不曾。”

纪云汐勾了下唇:“是么?”

他们今日上午才到的渝州,在客栈休息了个把时辰,用了午膳后,吴惟安便带纪云汐去找渝州的首领。

此次之所以先从渝州开始交接,便是因为渝州的首领刚来一封信,说是有件生死攸关的事求公子相帮。

纪云汐的意思,自然是马车出行。

这么热的天,谁要走路啊。

但吴惟安说,很近,走走便到了。

而且尽量还是不用马车,太招摇。

近个头啊。

纪云汐冷笑了下,忽而伸手,一把抢过吴惟安的伞。

没了伞,吴惟安失去了掩盖之物,那张脸暴露在四周的视线之中。

听到这边的动静,那女扮男装的小姐下意识看了过来,而后视线便顿住了。

纪云汐见此便知吴惟安和这女扮男装的小姐一定先前发生过什么,她没打算掺和进去,拿了伞就欲先走几步,混入人群中旁观。

可哪想吴惟安动作也很快,一把紧紧抓住纪云汐的手腕,轻声道:“夫人,你的心,真的挺黑的。”

纪云汐:“松手。”

吴惟安:“绝无可能,你休想独善其身。”

两人争辩的功夫,那小姐带着十几名仆从跑了过来。

“世延!!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于从欢指着吴惟安,目光极为复杂,有爱,有惊喜,又有深深的疑虑。

纪云汐静静打量着,轻轻动了动眉眼。

于从欢深深吸了口气,视线顺着吴惟安的手,看向纪云汐,忽而怒道:“你又是谁?!”

纪云汐努力抽了抽,也没抽动,吴惟安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她面无表情地答曰:“无关紧要之人。”

于从欢:“那世延为何牵着你?!”

纪云汐轻挑了下眉,看了眼从容不迫的吴惟安:“你问他。”

于从欢看向吴惟安,咬了下唇:“她是谁?你为何牵着她?你可知你的身份?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年前你为何突然间就不见了?”

吴惟安翩翩有礼答道:“我主子。主子自然要牵着。主子的仆从。有了新主子。有人出更高的价。”

一旁静静听着的纪云汐:“?”

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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