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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回,三月一回。今年开始,已变成了一月一回。”

毒娘子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包袱往地上一丢,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拍拍手:“当年我师父就已经预见了。”

圆管事叹了口气,问她:“这么多年,你就真找不到解毒的法子?”

毒娘子交叠双腿:“管事伯伯,这可是金蟾蛊啊!没人能在金蟾蛊下活这么久,公子还活着,我和我师傅就已经很厉害了。能不能彻底解毒,这事谁敢打包票?这种事就跟瞎猫撞上死耗子一样,得看公子自己的造化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

毒娘子没圆管事那么操心,还有心情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脚尖。

圆管事皱眉看着她:“阿毒,公子这事你要上心。”

毒娘子当即就怒了:“我哪里没有上心?这些年能试的法子我都试了个遍,可就是没有用啊!再说了,公子都没说过我,他自己都没那么在乎,管事大人,你又何必如此操心!”

圆管事摸了摸自己头发稀疏的脑袋,声音低低的:“公子确实不在乎,也可以不在乎。可是阿毒,我们不可。你要明白,若是公子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毒娘子不说话了。

圆管事又问:“夫人的六哥,也没有法子吗?”

毒娘子道:“纪明焱还在试,但也没试出来。他说他要去问问他的朋友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圆管事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这处安静了下去。

毒娘子是个爱唠嗑的,没安静多久,她便忍不住问:“圆管事,你说夫人今夜真的会来吗?”

圆管事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

谨慎如公子,真要隐藏踪迹,怎么可能会让人察觉。

那尖荷,圆管事早就发现不对了,但公子却让他放着,之后更是每回都特地在对方眼皮子下绕一大圈。

这么多年了,圆管事虽能猜中公子手头有没有钱,却猜不透他家公子的心思。

毒娘子也是猜不透的,但她却能预见一些事:“我总觉得,若是今夜夫人不来,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怕是都不好过。”

纪云汐找上门来,林凤并不意外。

吴惟安事前就交代过他。这段日子,林凤已然彻彻底底成了吴惟安的头号粉丝。

他对纪云汐道:“三姑娘,惟安兄并不在我家,若你要寻他,便去找方远罢。”

方远皮下是吴惟安的人。

‘方远’如今已改了名,叫夏景。

经历过当初那一遭,两人明面上是互相扶持的小夫妻,一起租住在离德昌赌坊不远的小院子中。

小院不大,纪云汐让晚香去敲门。

今夜出行,纪云汐没带太多仆从,就带了晚香一人。

宝福特地被她留在了纪家。

此刻,宝福正在纪家后院和尖荷一起祈祷,愿她家小姐捉奸顺顺利利。

晚香刚敲门没多久,方远便来开门了。

夏景还在赌坊忙碌,并不在家中。

见到纪云汐,方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给了纪云汐一个地址。

于是,纪云汐离开此处,往下一个地方而去。

而到下一个地方,吴惟安依旧不在那,照例有人给她线索。

越找,纪云汐面色愈发冰冷。

晚香甚至不太敢和她对视。

可纪云汐依旧还在找,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最终,纪云汐东南西北绕了个遍。顺着最后一条线索,来到了吴家的——

粮仓里。

先前满满当当的粮仓如今更空了,只在最中间的位置放了三缸米。

粮仓非常干净,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雪竹平日没少拖。

地窖入口,圆管事和毒娘子守在那。

见到纪云汐进来,毒娘子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喜笑颜开:“夫人,您来了!”

毒娘子狗腿地迎了过来,走近了才发现夫人神色有些不对。

一向妆容精致的纪云汐,此刻发髻微乱,一双唇紧紧抿着,脸上隐隐带着怒容。

毒娘子忙收了笑意,飞快将公子交代的话转述给纪云汐:“夫人,公子说,若是您来了,让我告诉您,他不太想你进去看望。”

纪云汐闭上眼睛,安静了十几秒,才缓缓睁开。

她很认真地问毒娘子:“蛊毒发作可疼?”

毒娘子还以为夫人在关心公子:“自然是疼的,若万蚁噬心,非常人所能忍受。”

“很好。”纪云汐落下两字,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看望?

去他妈的。

62. 062 吴编修的心,碎了

纪云汐累了一个晚上。

今夜去找吴惟安, 她并没有用马车,而是让晚香带着她。

晚香武功不错,轻功也佳, 可也没法一晚上都带着她满上京城跑。

故而纪云汐走了好多路。

在秋天的深夜里,她穿着繁复厚重的华裙, 带着分量极足的头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

一个晚上, 她跑了多少个地方?

前前后后加起来七个了罢?

当年纪云汐刚入职场,也要成天跑客户。

可也没这么累过!

至少现代有公交有地铁,还有共享单车。

虽然说, 晚香的作用有点像公交或是地铁, 可在现代, 纪云汐去跑顾客时, 是轻装简行, 一件白T,一件牛仔,一双运动鞋。

而现在, 她是穿着参加桂花宴的那身, 在跑‘客户’。

纪云汐五指成拳,一拳拍在梳妆台上,台上放着的脂粉盒, 跟着震。

七个地方。

七个地方!

东西南北她转了个遍!

她几乎逛了个通宵,算起来都有好几万步了罢?

他提前提醒一下是会死吗?

纪云汐理解他这么做背后所盘算的一切, 故而她也咬着牙走下来了。

但纪云汐也相信,他绝对假公济了私。

这个男人,对拉她散步,或者说试图催她运动这事, 有着一种病态的执着。

就比如雪竹扫地,毒娘子洒毒粉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cnm.

纪云汐越想越气。

她真的很多很多年没这么大的运动量了。

两条腿隐隐发酸,纪云汐坐在那里,一时之间甚至都懒得卸妆,懒得起来。

让她坐会,坐会。

这会,外头天边渐亮,天际被铺满了一层黑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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