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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里的幽灵都不在这里。”
“那在哪?”
何鹿眼珠子转了转,“不会在许织夕那里吧……”
“我去三楼找她。”
顾自打开门就要出去,张程一眼疾手快拉住他,“大佬,你就算再厉害也最好不要和那些幽灵直面对上啊。而且那里可能还不止一只鬼。”
何鹿抱着胸,眼尾上挑,“如果被鬼杀死那是她的命。”
“顾自,你都是S级玩家了,不会这都不懂吧?”
顾自一怔,他松开手上的门把手。
他确实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自从进入这个逃生副本以来,他就奉行的原则。
他一向独来独往,从不在意任何人的命运。
“确实,如果她被鬼怪杀死,是她的命。”
顾自转身,垂下眼睫,阴影打在他眼下,镜片反光,让人的看不清他的眉眼。
“当然,我也拒绝和你们合作。”
他又抬起眼,转身离开。
第37章 幽灵古堡7
滴答。
滴答。
滴答。
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响声,在静寂的夜晚中格外清晰。
许织夕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冰凉顺着脚尖向上蔓延。
昨夜入睡之后,她在半夜毫无征兆的清醒。
胸口极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喘不过气。
她原本想开窗透透气,推窗却发现,这个房间的窗户被封得死死的。棕黄色木质窗棂有些地方颜色很深,染上了点点绿斑。
外面没有下雨,但是一片黑暗,天际隐隐有几丝暗红色的光。
“啪嗒”一声,她把所有的灯打开。
暖黄的灯光盈满整个房间。
昨晚她的视线都被周围林衿岸的油画吸引,没有仔细打量整个房间。她这时才发现,这个房间,和其他的房间相比,格外的陈旧。
床褥虽然是崭新的,但酒红色的窗帘却微微泛白,褐色的木质的家具,漆都脱落了些,露出原木底子。
地板也是木质的,但就像是被泡过水一般,地板上布满了深一层浅一层的痕迹。墙壁和地板衔接处,白色的墙壁也有被水洇过的痕迹。
无论是许织夕昨夜睡觉的房间,还是去过的顾自的房间,都是崭新豪华的,非常符合这座古老奢华的城堡。
而这里却与整座城堡格格不入。
这里应该是林衿岸的房间。
可是,作为城堡的主人,他的房间为何却是最破旧的呢?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赤脚踩在地板上。
地板冰凉湿透,好像是哪里漏水,把这层楼的地板洇湿。
“滴答。
她顺着水声走去。
走廊中没有灯光,周围一片漆黑。
最前面隐隐有几丝光线透露出来,也是水滴声传来的地方,她提着裙摆朝那里走,在一扇门前站定。
灯光就是从这扇门的四周透露出来的。
许织夕抓起门把手,门把手上锈迹斑斑,锈迹很是膈手。她向下拧着门把手,一次没有拧动。她再次用力,内里腐蚀上锈的机关缓缓转动,随着沉闷的一道响声,门锁开了。
光透出来,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这是一个浴室。
地面的积水由于没有门的遮挡,咕咕流出,点点红色的血丝在水里飘荡。越往里水越红,颜色越深。
但最深也就是浅红色。
血液似乎都被稀释。
所有带着血的水是从最前面那个浴缸里流出的。
许织夕的心跳如擂鼓。
她踩着血水一点一点向浴缸靠近,浴缸上的水龙头还是不停地流淌着水,只是水流很细。她沉下心向浴缸里看去——
猛地对上一张苍白的脸,她吓得瘫坐在地,白色睡裙都被浸湿,裙角的布料渐渐变红。
惊惧之中匆匆一撇的那张苍白的脸在她的脑中凝聚。
她扶着浴缸站起来,压下内心的惊惧,再次看了一眼。
“衿岸……”
许织夕捂着唇,完全呆滞。
她伸手把水中的人的身体捞起来,水流顺着他的身体哗啦啦的往下淌,虽然面色苍白,但是从他的五官可以清晰看出他就是林衿岸。
许织夕拼了巨大力气把他搬出浴缸,动作轻柔的把他的头部搁在自己腿上。
她的睡裙已经完全湿透,紧贴在她的身体上。
头发也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
男人……
不,这具身体应该是个少年。
眉眼青涩,身材也纤薄,和许织夕在刚刚拿出见到的十七八岁的少年画像一模一样。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冷冰冰的,血液是从他右手手臂一道细长的口子流出的。现在伤口已经完全被泡的泛白。
“衿岸?”
许织夕晃了晃这具少年的身体,却毫无回应。
少年双眸紧闭,精致昳丽的面容失去的所有的颜色。
这就是一具尸体。
许织夕大口喘着气,她现在有点蒙,不明白这里怎么就突然出现林衿岸少年形态尸体了。昨夜,林衿岸还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成年的幽灵形态。
难道,这个副本的他其实在少年时期就死了,但是灵魂会长大?
但是为什么他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
许织夕抱着身上这具冰冷的尸体,内心凌乱。
门外,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影,也没有任何鬼影。
但她现在极需一只鬼来解释一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林衿岸……林衿岸……”她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但是太冷了,无论是她的湿透衣衫,还是身上这具尸体,都在源源不断地给她传递冰冷,她哆嗦着,把他靠着浴缸。
自己站起身,她正对着一面镜子,镜子中照着她潦草凌乱的模样,苍白的脸,凌乱湿透的黑发,冻得颤抖的唇。她的睡裙被打湿后衣料呈现半透明的状态,显现出她纤细腰肢和修长笔直的一双玉腿。
还有她身后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油画。
油画中时林衿岸的少年形态。
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背景是一个暗红色调的卧室,少年容貌俊俏,气质清冷疏离,黑色的碎发稍稍挡住他的眉眼。
透过镜子望过去,画中人眼睛似乎就是在看她。
她转过身朝着画走过去,伸手抚摸在表面,油画表面粗糙,指腹在上面划过,留下细微的酥麻。
“为何要有两幅一模一样的油画?”
这幅油画和那个房间挂着的油画一模一样。
她正要收回油画上的手,瞳孔遽然一缩。
她发现画变了。
她很肯定刚刚画中人的视线是朝前的,而现在画中却侧过了脸,露出一截红色耳根。
“画中人也会脸红?”
“衿岸?”
许织夕又狐疑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