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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你替我和许玄说一声,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我日日自责不已……”
许织夕气极,胸脯上下起伏,不知道怎么就比往常多几分力气,甩开了林姨娘的手。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是许清的受害者,是很惨不假,但许玄呢?许玄做错了什么”
许织夕只感觉一阵胸闷。
“他错在不该生在这肮脏的宅院。”
林姨娘眼睛空洞,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许织夕摇头,提着嫁衣的裙摆,跨过门槛,离开了屋子。
外面的天更暗了些。
她越走越难过,心脏似乎被紧紧揪着。那样清白如莲一般的雅正的公子,原本应该执笔挥毫,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有志青年一起,追求理想。
结果,却埋骨在这座深宅大院中。
什么东西划过脸颊。
许织夕伸手抚摸,手指湿润。
原来是泪啊。
……
许织夕走到了正堂,这里无一人。就连半个仆从都没有。
“三夫人在找什么?”
沙哑难听声音传来。
许织夕循声望过去,是送他们进许宅的老媪。
“他们人呢?”
老媪佝偻着背,干枯的脸皮皱着,眼睛浑浊。
“他们都在您和三少爷婚房招魂呢。”
许织夕想到王厉他们就要拿“银簪”除掉许玄。
那只银簪和许织夕头上的款式一样,但是杀死许玄的只有一支银簪。所有,有一支银簪是假的。她又想到了在小翠房间里的那张银饰铺子的票据。
应该是小翠暗中做了一支假银簪,蒙蔽了许清或者许诚。或者是——两个人。
“多谢。”
许织夕向老媪道了一句谢,就要走。
老媪却问了一句:“三夫人是赶着去救其他人,还是赶着去救三少爷?”
许织夕脚步顿住。
“您是知道什么内情吗?”
老媪没有回答许织夕的问题,而是伸出手,指向正堂之中的那幅山水画。
“那是三少爷的画。”
许织夕愣住,她向那幅山水望过去,水墨山水洒脱之中不失清新雅致,确实像是许玄的风格。但她不明白她为何会在此时提起许玄的画。
“三夫人,我带您过去吧。”
“好。”
许织夕跟在了老媪的身后。
又路过那片假山和水池,池子里的水好像越加黑了,此时完全就像是盛了一池子墨水。
许织夕跟在老媪身后,却见老媪突然停下,指着池水道:“这座池子,就是许宅。”
许织夕转身着池子,望着漆黑的池水,若有所思。
“确实,这座宅子很黑——”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她的后背却突然受力,整个人都向池子里倒去。
“我不会让你去救那些人的。”
许织夕原本想要游上去,却发现身体无比沉重,直直地向水底沉下去。
……
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许织夕眼睫颤了颤,睁开眼,望进一双幽深的眸子里。
“许玄?”
她重重喘气。
熟悉的红衣,熟悉的俊脸,让许织夕稍稍放松下来。
“你救了我吗?还算你讲义气。”
许玄一声不吭。
许织夕有些奇怪,要是往常,这男鬼就要“胡言乱语”了。这才发现,这个许玄不太对劲。
“你是谁?你认识我?”
许玄望向她的眼神一片陌生。
“你不认识我?不是你口口声声的喊我夫人吗?现在变脸了?”
许玄目光冷然,“笑话,我可没有娶妻过。”
他这副模样确实不像是装的,许织夕有些懵。
她爬起身,目光扫视四周,瞳孔狠狠一缩。
这是许宅的正堂,去过那么多次,许织夕不会认错。
但是,这里一片残破,木质的家具被腐蚀,到处都挂着蜘蛛网。还到处躺着骷髅,骷髅上挂着衣料。
许白、许母、许诚、许清……
“他们都死了?”
许织夕怔住。
“是啊,我杀的。”
许玄回道,艳丽的薄唇弯起。
“这里已经许多年没有人了,你是第一个。”
第17章 深宅厉鬼17
“不过很快,你也要和他们一起……”许玄凑近许织夕,附在她的耳边,呵出的冰凉气息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许织夕对现在的情况一头雾水,眼前这个许玄和她之前见过的许玄完全就是两个人,不,应该是两只鬼。她的头脑急速运转,只能暂时说些话来拖延时间。
“我好歹也算你的夫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要这样绝情嘛……”
“夫人?”
“是的啊,你看我还穿着和你成亲的嫁衣呢。”
许玄的又凑近了一些,鼻子动了动,似乎在闻什么东西。
“干……嘛?”
许织夕眼睫颤了颤。
他不会还要吃人吧?
“你的身上确实有我的气息,原以为是刚刚是闻错了,但是现在……”他的目光从少女精致的眉眼向后移,落在了凌乱的发髻上。
“这一支银簪上,也有我的气息。”他凑得更近了些,勾唇一笑,“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记了,就是它杀了我。”
冰凉的手指抚上许织夕的耳垂,“我记得,我早就把他销毁了,你又是怎么得来的呢?”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尖传来,许织夕忍住痒意,颤着声道:“是你给我的啊,我是你夫人,所以你把他送给了我当做定情信物。”
他轻笑一声,“我从未娶妻,又怎么会有夫人。但你身上有我的气息不假,这一支银簪是杀死我的那一支也不假,我得好好研究一番。”
“夫君,我没骗你,我真的是你的夫人”柔柔细细的嗓音,语调也极软,纤细单薄的身体裹在繁重精美的嫁衣里,苍白漂亮的小脸上,唇色稍淡。
他不需用力,就能拧断那纤细的脖子。
白嫩的小手攀上他胸膛,少女的眸子湿漉漉,眼睛大而魅。
她在勾引他这只厉鬼。
有趣。
“你真的是我的夫人?”
少女一双桃花眸子极媚,此刻染上薄薄的雾气,似乎伸手一抚摸,就能揉出泪来。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泪珠从她的眼尾滑下来,砸在积灰的地面,凝成了一个小珠。
“你在害怕?”
“你说要杀我,我自然是害怕啊。但是……”
“但是什么?”
“我更是委屈的,我辛辛苦苦替你伸冤,结果你倒好,现在不认识我就罢了,还要杀我。我们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为你做事,也算……也算是你的下属了。”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若不是许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