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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道:“出院前医生就告诉你要静养了,聋了啊?!”
车祸的后遗症还在,夏阔感到头隐隐发痛,晕眩想吐,整个人摇晃地差点倒下,“老余,我现在要去城东别墅,很急的事情。”
余迟和他对视一眼,知道兄弟没有在开玩笑,夏阔一向沉稳,能让他急成这样,应该就是天大的事了吧。
“上车上车,爸爸送你去!”余迟从他手里抢过车钥匙,不容拒绝地把这个刚出院的病号塞进副驾驶,自己坐进驾驶座,凛然地住握方向盘,脚踩油门,快速开车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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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夏阔收到一条微信,是何秘书发来的。
【少爷最近状态不太好,楼上楼下都有保镖,下午四点半会有医生上楼检查,你要进去的话我跟保镖打个招呼,但四点前要离开,不要跟医生碰面。】
夏阔放下手机,脸色铁青,唇线紧绷,心慌不已,连余迟跟他搭话也没听到。
到了城东别墅,楼下果然有保镖守着,好在何秘书提前打过招呼,他们确认夏阔的身份后就给开了门,不卑不亢道:“少爷在二楼最后边一个房间。”
余迟也跟着进来了,他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别墅,看夏阔严肃成这样,也不敢嬉皮笑脸,不动声色地用眼神打量着这豪气的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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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阔几乎是跑上楼的,占行的房间很好认,门口有站人的就是。保镖哪怕在门外也没事,因为有人在监控房坐着,他们都佩戴了呼叫器,一旦传来异常,他们就会冲进去。苌煺铑A銕缒更群九二肆衣五七陆五肆
因为是何秘书通知放行的,保镖谨慎地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开了门。
夏阔大步走进去,俯视看到一个身影背靠着床坐在地上,那人把头靠在大号玩具熊上,微微仰首看着窗外晴朗的蓝天。
开门声都没让他回头,这个背影孤寂到只剩轻浅的呼吸在动,仿佛灵魂已飞向另一颗星球,空留一副躯壳坐在木质地板上。
夏阔红了眼眶,缓步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占行……”
“......”被叫到名字的人明显一愣,羽睫微颤,然后眼睛僵硬地转过来看他,身体却没动,还是半靠在那只大熊身上。
占行原本清瘦的脸现在几乎凹陷下去,嘴唇苍白毫无血色,眼底是浓重的青黑,以前漂亮灵动的杏花眼,现在被厚肿的眼皮压得空洞无神。
夏阔心痛到裂开,掌心抚摸他的脸颊,声音沙哑道:“最近没睡好吗…瘦了好多……”
占行脑袋晕乎乎的,觉得这又是一场幻觉,但还是动了动嘴唇,出声回应道:“夏阔……”
“嗯,是我。”夏阔膝盖跪地,伸手把他从熊身上抱到自己怀里,摸到他清晰的肩胛骨,一下忍不住喉咙溢出哽咽,颤抖道:“对不起,我答应过你要早点回来的。”
占行嗅到他衣领熟悉而独特的味道,忽然整个人放松下来,慢慢地,他泪如雨下,“我好想你啊……”伸手抱住夏阔的腰,牙齿无力地磨咬他肩膀的衣料,哭着哀怨道:“你怎么才来呀……我好难过……”
“是我的错。”夏阔摸摸他的头发,“没事了,我带你走。”他起身拉起占行的胳膊,想带他离开。
“不行的……”占行哭道:“我爸不让我走,他们觉得我有病。”
夏阔帮他抹去眼泪,低声道:“别哭了,再哭眼睛都睁不开。”
占行扑在他怀里,抬手摸了摸夏阔额头上缠着的一圈绷带,“你的头没事吧?”
“我没事。”夏阔单手拥着他,一边拿手机给何秘书打电话,一边安慰着占行,“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谁知,何秘书那头竟然把电话给挂断了,他心里一阵慌乱。
占行这半个月也被强迫吃了很多精神类药物,整个人特别没活力,靠在夏阔身上像个残破的玩偶,软声问道:“你会永远爱我吗……”
夏阔心脏发颤,把他抱紧了一点,半响,低沉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我死就死了,你别跟过来,一定等寿终正寝那天,我会在奈何桥边等你的……”占行半瞌着眼,困倦地喃喃着道不着边际的话。
夏阔咬牙切齿地喊道:“闭嘴——!”他坐到床沿,让占行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用力吻住那张苍白干裂的唇,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占行勉强睁开眼,从唇缝中吐声说:“没用的……”泪珠从通红的眼眶溢出,他脑袋往那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委屈地像个孩子,“没用的……”
“什么没用啊……”夏阔喉咙发出的声音很破碎,语气几乎恳求道:“我会带你走的,你别这样好吗……”
占行无精打采,神韵尽失,好像随时就要放弃所有,撒手人间,他嘴角下撇,安静地哭着,“如果有下辈子,我要当你人间的风雨,让你顺风顺水的,每天都开心……”
夏阔亲着他带着淡淡体香的消瘦脸蛋,大滴泪水落在占行脸上,“不要说傻话了,你怎么了,走不了就不走,我留在这陪你,等你爸回来,我亲自跟他说。”
“......”占行困到极致,眼睛疲倦地闭上。他吞了一整瓶阿普唑仑,这种药起效很快,他吃了太多,神经镇定到快要停止运作了。他本想就这样永远沉睡下去,说不定未来哪天能在另一个时空和夏阔相遇,可当夏阔真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惊喜的同时,又觉得还不如是一场幻觉呢,看到他这副鬼样子,夏阔都被吓哭了。
“别睡了宝贝,我求求你……”
夏阔根本不知道他怎么了,有些吃力地把人打横抱起,不管不顾往门口冲,嘶吼道:“开车,快开车!送占行去医院!”
保镖都被吓到了,明明一切都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啊,少爷怎么可能出事?!他们匆忙打电话联系急救,以最快的速度送昏迷的少爷去医院。
夏阔抱着占行不肯松手,冷汗流了一身,他从来没用这么绝望过,根本不敢想象失去占行的生活。
他家小孩明明那么阳光明媚,天才骄纵,怎么会被折磨成这副病态,毫无生机的模样。
占行这次真铁了心想解脱,他那么聪明的人,每天都在吃药,怎么可能不会借机捎走一整瓶治疗药物。他没想让任何人发现,偏偏夏阔在这时候过来,他泪流满面,满身遗憾,舍不得、放不下,多年来积累的感情在落满灰尘的心间萌芽,而他的手脚却逐渐冰凉。
来不及了,他的夏阔哭的那么伤心……他后悔了……
可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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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前,保镖都不安地靠墙站立,频频打电话联系自己的雇主。
余迟站在后面看着夏阔失心疯的样子,胆战心惊,又寸步不离。
医生在对着冷静的保镖讲述病人危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