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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的墨迹在厚纸张上划过,中文和英文掺杂的笔记,字迹混乱到可能只有伊凡自己能看懂,“你现在想见他的感觉强烈吗?”
占行在躺椅上险些又睡过去,闻言强撑起沉重的眼皮,双唇一张一翕,“......不会。”
夏阔已经不要他了,他在酒店晕倒前就清楚这个不可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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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变暖,他去做了几次疤痕修复,手臂处深浅不一伤疤明显淡去,或许今年夏天,他可以只穿短袖,而不穿防晒衣。
只是他左手无名指的骨折还没恢复,厚重的石膏给日常带来不轻不重的影响。
占行坐在拳馆对面的咖啡厅,无聊地用长吸管搅拌果汁。
夏阔的生活相当简单,没出差的时候都是家、公司两头跑,偶尔应酬也从不会夜不归宿。
但这个男人分手后迷上了拳击,几乎每天下班后都要过来打两个小时。
刚开始伊凡还陪占行暗中观察夏阔,这是脱敏治疗的一部分,但两次后他再也不来了,因为他实在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毫无娱乐的工作狂身上。
占行觉得自己成功戒掉了这份偏执,因为隔着一条马路,哪怕清楚看到有女学员给夏阔递水递毛巾,他也无动于衷。
挺好的,他心想。
走神的一会功夫,对面玻璃窗内的夏阔已经不见了,他吐掉嘴里咬扁的吸管,鞋尖接触地面,下了高脚凳,准备回家继续改他的毕业论文。
他低头走出咖啡厅,迎面碰上了一个高大的影子,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下颌,他僵在原地,不出片刻,占行表情冷漠地抬头,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夏阔挡住他的路,语气微冷道:“一周了,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能坐这家咖啡厅吗?”占行声音很轻,躲开跟那道冷冽眼神的对视,“让开,我要回家了。”
“......”
夏阔表情阴沉地让开了路,垂眸看到占行包扎沉重的手指,“手怎么了?”
占行下意识停住脚步,僵了几秒,他回头笑道:“被某人弄骨折了,石膏都没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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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长腿47老啊姨47
春雨连绵,草长莺飞。
工地上几个穿着塑料雨衣的人忙里忙外,这雨虽小,但一直不停歇,地下水位上升到基地标高以下三米,给土方单位施工带来很多麻烦。
夏阔刚到工地,这雨出奇地停了,工程人纷纷谈笑说老天爷偏爱他。
当年一起打灰的同事洪锰也来跟这个项目,趁其他人不注意,把夏阔拉到一边,悄声说:“昨儿地下挖到沙子,土方的人连夜运走,至少卖了十个数。”
夏阔一听脸都黑了,手里的记录册被捏皱一角,沉声问:“分包没盯着他们吗?”
“不顶用啊。”洪锰捶胸顿足,愤懑不平道:“这些地头蛇也忒挣钱了。”
“......”
夏阔沉着脸,心想无所谓,我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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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施工虽然困难,但总包亲自监管,排水设备做到位,基坑很快挖好了。打从夏阔入场这片工地,事事顺利,回填材料送检过关,回填土数量和预计的刚刚好,工程做得又快又好。
这天,领导带了几个专家视察,工地三通俱全,场地平整,主体已经初显形态。
甲方对这样场景无比满意,夸赞道:“还得是夏总包啊,不愧是海归的大工程师,这活干的真漂亮!”
这几个月夏阔的心情就没好过,所有的耐性扑到工作上,工程质量那是相当完美,但现在这种奉承领导走场面的活,他干不来,勉强勾了下嘴角回了句:“哪里。”
“哎,小夏这人谦虚内敛惯了,能跟贵司合作才是我们的福气啊。”经理笑容满面,熟练地客套,转头对分包道:“张辉,晚上订个好点的馆子,还有,夏阔你得来啊……”经理把手按在他肩膀上,压低声音咬牙道:“别不给面子……”
“......”
小洪跟在经理身后,若有所思,自己和夏阔年龄相仿,同为打灰人开局,现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以为夏阔在走上高位后,会刻意显摆自己的能力,但他真没有,在身边的土木人里,夏阔真的算个另类,很多小伙哪怕开始清俊挺拔,被工地折磨半年后身材就走样了,可夏阔还是那副劲瘦的样子,甚至没有晒黑多少。
难怪那么多建材的女老板看上他……
洪锰心里有些酸溜溜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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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F市著名的大酒店,整个二楼被包层采取自助式晚宴,一群青年大学生在场,气氛格外热闹。原来第七届全国大学生信息技术竞赛决赛在F市中心科技会馆举行,赛程排了三天,举办方订这家酒店让选手落脚。
经理见夏阔没跟上,还站在维纳酒店前看着里面金碧辉煌的大堂,只好退回去,在他旁边悄声道:“看什么呢?我们的经费可订不起这种级别,馆子在隔壁呢。”
“......”
夏阔回过神来,垂眸道:“没事,走吧。”说着,他就撂下经理往前走。
经理瞥了眼立在大堂门前的告示牌,好像是啥比赛晋级的名单,五行六列,三十个名字均匀排布,看得他眼花缭乱,无奈加快步伐跟上前面的夏总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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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个不错的包厢,饭桌好酒好菜招呼上,觥筹交错间,经理和分包把几个领导捧得容光焕发。
夏阔没搭话,一直心不在焉的,酒却没少喝。
“小夏啊,小夏?”甲方唤了几遍他的名字都没得到回应,表情有些尴尬。
洪锰桌布下踢了他一脚,小声道:“夏阔,叫你呢。”
“嗯……”夏阔僵直地看向甲方,眼睛有点发红,他解释道:“抱歉,最近没休息好。”
“是啊,我们夏总包别提多负责了,生怕有人存侥幸心理偷工减料,经常加夜班儿呢。”经理笑着拍了拍甲方的肩膀,帮着打圆场。
“哎,年轻人嘛,压力大能理解,我三十岁的时候啊,别提干劲多足了。”甲方上下打量了几眼夏阔,话锋一转道:“听说小夏是单身啊,男人嘛,还是得成家,我有个外甥女年轻漂亮,跟你站一起绝对郎才女貌……”
“......”
夏阔一听头都疼了,又忌惮他是甲方不好得罪,本就在举杯消愁了,这会儿干脆保持沉默,低头狂喝闷酒,偶尔附和一两个音节,全靠经理汗颜地撑起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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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局散后,夏阔是喝得最醉的,其他人顶多微醺大舌头,他连走路都打飘儿。经理好说歹说,他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