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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乱阵脚,他站在那儿看起来格外清醒。
占行冷静道:“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八分,你应该回自己家睡觉,而不是在我家发疯。”
“.......”
“出去夏阔!”他愤怒地指着门口,下最后通牒,“给我滚——!!”
“......”
好吧,可能是最近灰打多了。
我抹了把脸,出了卧室,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从口袋拿出手机,按亮。
【02:48】
等等,他怎么知道现在是两点四十八的?
从我敲门进来,到和他对峙间,他全程没看手机没看表,卧室和客厅更没有任何能看时间的设备,他是怎么脱口而出的?
“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占行——”
他晕倒在地,目光涣散,任我怎么叫都没反应。
我背起他,往楼下冲。
妈的,人生第一次开塔吊都没今天这么惊悚。
【13】*长腿13老啊姨13
大半夜马路空荡荡的,顾不上超速,我车开得很快。
“夏阔.....”占行从副驾醒过来,幽幽地叫我。
“你醒了!”我飞速看了他一眼,他脸色还是很惨白,眼睛低睁着,额头全是汗。
刚刚那副失去意识的样子,真把我吓得够呛。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问。
突然,他像从梦里惊醒,坐直身体,神情焦虑看向我,“你带我去哪儿?”
“......”
没等我开口,他就哆嗦着扯安全带,疯狂拉车把,发现被锁后,冲我大喊:“停车、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占行疯了一样,扑过来抢方向盘。
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我紧急转弯,把车停在了路边的车位,占行伸手过来,想按驾驶座上的开锁键,被我一把攥住。
“危险不知道吗!”
他忽然就泪流满面,眼神都没有聚焦,重复道:“我不去医院,我不去,我知道你要送我去那鬼地方,我不去,我死都不去......”叩群⑦①零 ⑤8﹑8︿⑤⑨零看﹔后﹐文?
他猜到我要送他去医院了,我只好道:“没送你去。”
现在连发火都嫌累,我声音沙哑地问道:“你的情绪很不稳定,刚刚在家还晕倒了,到底怎么了?”
他不说话,泪水顺着脸颊滴滴砸到我手背上。
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瞳孔急剧收缩,瞬间用力挣开我的控制,一下扑上来抱住我脖子。我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搂着脖子压下头,整个人往副驾驶的方向倾倒。
他的嘴唇紧紧贴着我脖子,牙齿磕在上面发抖。
“你干嘛啊!”
脖子后面一片滚烫,我愣了好几秒,才想起要推开他。
“......别动,有人在拍。”他慢慢止住抽泣,轻声道。
“......”
我僵住了,下意识看向倒车镜。
四下无人的街,后边不知什么时候远远停了辆黑色商务,无声无息的,明明刚才还没有。
我脊背发凉,问道:“是什么人?”
“他们是监视我的人,如果怀疑我有什么异样就会一直跟着。”他紧紧搂着我,像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唇齿贴在我颈侧,有点厮磨的意味,“带我离开这儿,装得正常点。”
“......你先放开。”我说。
他怅然若失地放开我,靠回座位,哭过的眉眼间染上薄红。
“......”
见我半天没动静,占行肿着眼皮看过来,疑惑道:“你没听见吗?”
盯着他一张一闭的嘴,我僵道:“听见了。”
他抽了两张放在车前面的纸巾擤鼻涕,鼻音很重地催促道:“那你动啊。”
“......”
妈的。
离了个大谱,我好像硬了。
怕被发现,我飞速靠回驾驶座,但想想又很憋屈,担惊受怕一晚上,还他妈见了鬼起反应。
都这破小孩害的。
我单手伸过去,愤恨地掐捏他的脸颊,左右摇了摇,这才扯过安全带给他扣上。他好像发了一场疯,现在精疲力竭,居然没怪我捏他金贵的脸,只是搓了搓,淡化了上面留下的指印。
驱车在凌晨的马路上,后面那辆商务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
再过两小时就要天亮了,我边开车,边对占行说:“现在我问的每一个问题,你都要诚实回答,不然就把你扔下去。”
他专注地盯着窗外飞驰的夜色看,难得平静下来。
“你问吧。”
“他们为什么监视你?”我直接道。
“因为……”
“别胡扯——”他刚开口,就被我打断。
看向他,我冷冷道:“我听得出来。”
他转头回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
【14】*长腿14老啊姨14
“他这几年都在监视我。”占行声音很轻道。
尽管心里大概有答案,我还是问:“谁?”
“我爸。”他说。
“……为什么?”我问。
他父亲开互联网科技公司的,企业做得很大,在海外都有投资,是个社会地位极高的人。
“我也不知道。”占行摇摇头,“他很偏执,好像还有被害妄想症。”
“......”
“我没骗你!”见我没回应,他愤怒道:“这几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他限制我的出行,在家装了很多监视器,即使不在也会找人盯着我!好不容易熬到高考完,他还是不放过我,想让我去国外留学,我不肯,他就又关我,我用自杀威胁他,他才让我走的,但还是找人暗中监视我!”
自杀?
我想起了他要跳楼的那个夜晚,心率不可控地加速,问道:“十一楼的监控也是你爸装的?”
“嗯。”他点点头。
我眉头紧蹙,“这五年你都有回来吧。”
“有,想家了会回来。”他承认道:“刻意避开你的,所以你不知道。”
“为什么?”
他看过来,沉沉道:“因为怕见到你,就不想走了。”
“......”
我扯了扯嘴角,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他限制你吗,怎么会允许你回来?”
“自杀啊。”他无所谓道,“血流多了他就松口了,毕竟他也不想自己唯一的继承人死掉吧。”
听他这语气,就很欠打,我冷笑道:“没死成是吧?”
“......没呢。”他一副摆烂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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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下,前方是一片开发过的海域景点,沙滩上支着帐篷和伞,在浓墨的夜里发出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