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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仪器,将它放了进去。

不过三秒钟,一面光屏从仪器上方弹出来,上头显示单独的一个文件。

冯紫点开,调成快进。跨过前面零零散散的内容和王银独自在书房时做的少儿不宜的事情——在场两位弟弟都及时地被哥哥们捂住了眼睛——很快就看到王银领着好几人开门进来。

“对!中间那个又矮又秃的就是村长王百川!这里指不定有什么内容!”

冯紫应声将它调回两倍速,还放大了音量。

他们大约在楼下就寒暄过,一进门就直奔主题。其中一人从包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书册,妥帖放在桌上。

“按咱们王家村的老规矩,立住的男娃算进人口,还没立住的男娃和已经嫁过来的女娃算半数,其余人都不算。有要说两句的不?”

“没。”

他们都摇头。

“买进来的男娃,等结婚生下男娃才算人口。”

“那没结婚、没生娃的嗫?上两次都算啰。”

“立住了便算半数吧。到了这儿就算我王家村的娃娃了,莫要区别对待。”

“我看行。”

冯朱很想发表一些带脏字的意见,但他看到冯紫紧紧盯着他的唇,预备好了抓现行呢。于是他憋住了,扭头看到王苗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差点笑出声。

王家村按照人口来分畜牧配额,没有配额的人家不准蓄养牛羊,更不能将家畜拿出去卖了换钱。

在这视频里,他们把王家村的阴司内情翻了个底儿掉,谁老婆给谁戴了绿帽、谁儿子一直不是他家的种……样样都提了。

四人越听越无聊,各自走神,只有冯紫兢兢业业拿了纸笔记录关键点。

好不容易熬到王银起身将他们送走,大家都松了口气。冯紫调了一下,截出一张全都露出正脸的合照保存下来。

“这样证据够了吗?”

王苗充满希冀地问。

冯紫摇头:“你得看什么罪。如果是人口拐卖……很遗憾,梅乐大区的法律中,购买人口的罪名非常模糊,用起来很难。”

他敏锐地抓住了冯紫话里的漏洞:“那还有什么罪?”

冯紫微微一笑:“侵吞税款。”

梅乐大区的税法条例不算齐全,但这些村民吃用多是从土里挖来的,根本没想到世上还有交税一回事,自然不会巴巴地拿钱出来送人。

“咱们粗粗盘点一下。他们至少提及了七个养在村子里却没有上户口的孩子,这是隐匿户籍、谎报人口。这点可轻可重,重则以叛乱罪论,轻嘛,也要让他们一人补交一千。”

王苗有些失望:“那也就一千。”

冯紫:“你别急,还有呢。村子里的物产向外出售,我笃定他们也没交过税款。

虽说洄星当年签下的合约中规定,荣家并不能染指中心城以外任何一个大区的税收。然而,这些年荣家在洄星上开设的各种公司都在努力地合法避税,把这块蛋糕钻个千疮百孔才肯罢休。

长此以往,荣家的层层拦截让大区能收缴的税款远低于他们应得的数量,而底下这些人更是习惯性地贿赂荣家来寻求保护、逃避缴税。

王家村今年销售畜牧产品的商家和荣家人掌股的农副产品原料公司有直接联系。而他们在视频中提到过,他们公中统共要给出十五个点(即百分之十五)的回扣——啧,真黑啊!

只要他们今年的销售额争气些,高于六万六,这贿赂额度就超过了一万元。有这个数据在,就可以够上大额经济案件的门槛,尽情发挥了。”

王苗默默张大嘴巴。扣群]⑦一?灵⑤?八八]⑤九灵追?更本?文

他有一点跟不上思路,但这不妨碍他觉得冯紫哥哥帅炸了!

“然后——”冯紫甩出最重磅的炸弹:

“人口拐卖买方不能论罪,但走私罪可以。视频里有一句,提到‘三四岁的娃儿最贵,五万打不住’……那么可以肯定孩子的价格以万为单位。

他们每两三年就会购入保底五个孩子,最大的已经成婚生子——所以起码有五十个以上的孩子被人贩子从亲生父母身旁拐走,涉案金额铁定超过一百万。

这是妥妥的‘大宗商品走私罪’。只要能向这个方向判,我敢保证每一个买家都能进牢里好好忏悔他们的过错!”

冯朱花里胡哨地吹了一串小调,大喊道:“哥你太帅啦!我爱你!!”

王苗在下面拼命点头,眼睛亮闪闪的。

冯紫失笑:“这不算什么,只是些律师们的小手段。

最关键的是,只要把王家村这个案子定下性,我就能联系一些渠道,把它推广出去。争取能吸引到真正渴望找回孩子的家长们,和一些着急积攒资历、做出业绩的律师,让他们施压调查,或者前来寻亲。”

任迢皱眉:“这么大动作,吴朝贤那个老瘪三能同意吗?”

冯紫也压低声音:“他半个月来往死了折腾,完了居然又窝回小石镇——我估计他上头应承好的位子,又不打算给他了。你说,他现在会不会有什么意见?咱们这可是大功一件啊,他会不想要?”

任迢眼神一闪:“那我们这是不等他打瞌睡就给他送枕头?这么好啊?可他会接吗?别是撑着一口气也要吊死在荣家的树上,不肯睡啊!”

冯紫仍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荣家树大根深,他也得有地方挂靠的上去!”

两只狐狸对视一眼,心里各自都稳了。

只不过这一局,他们不大好出面,最后还是得王苗做那出头鸟。

冯紫去材料,冯朱被哄去休息睡觉。

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任迢留下来给王苗讲解局势,让他到时候心里也有个底。

任迢越讲越不放心,都想推翻重来自己上了。只不过看到王苗闪亮的眼睛,又默默地放弃了这个决定。

说到底,王苗永远不会是一个期待别人来保护他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也豁得出去敢做敢拼。如果一味以保护之名干涉他的成长,对他反而是一件坏事。

这小孩明显是热血上了头,都到这个点了还没有丝毫困意。

他看看四周,突然问任迢:

“学长,你知道……杨老师的事情吗?”

任迢一顿,反问:“怎么了?”

王苗将他在荣华后门的见闻和盘托出:

“我当时真的很恐惧,很气愤,也很……伤心。我以为,我把他视作最敬重、最信赖的人,可他却骗了我,甚至还是造成我现在处境的罪魁祸首。所以我那个时候真的很绝望……”

不等任迢说什么,他又道:

“但是现在想想,他们的话好像不是那个意思。所以我想问学长,你知不知道杨老师的事情啊?”

任迢心里暗道,这可真是个大难题。

他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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