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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的要求非常低，从一分钟原地站立开始，做到了再往上加时间。就算如此，他们中间进度最快的人，也就坚持了二十九秒——连一半都没到呢。

“排除杂念，排除杂念！什么都别想！你们本来的姿势就是标准的站立，只要不产生别的念头就能保持这个姿势——”

老杨熟练地给侧翻在地上的两人关掉训练服：“你俩说什么小话呢？大声点吼出来？毛病呢，自己练成这样还要关心别人。调整状态，爬起来站好。受不了的人赶紧告诉我！不要逞强！”

又有一人因为受到他话语的干扰，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倒下去，连带着勾住了另外两人的脚。一瞬间，这边五人全军覆没，各个瘫在地上起不来。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老杨给他们都按了暂停：“先休息……十分钟吧。”

他们开始训练也还没十分钟呢，这就一个个都倒了，唉。

第38章第三十七章*长腿38老啊姨38

老杨去看王苗的训练情况。他见他缓慢地活动着手指，点点头：“别急，慢慢来。控制手指非常容易受伤，也不容易出效果……”

王苗当着他的面，准确地捏住气囊的一条边，竖直向上提了一下。他用的力气不大，气囊立即脱手了。

这动作真的好像抓娃娃机那夹子。

面对王苗，老杨确实享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成就感，但也时常会陷入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有点多余的怀疑当中。

看到眼前这幕，他只能道：“悠着点，手指骨折老痛了。”

王苗点头，谨慎地换了一只手，再次开始练习。

他现在逐步掌握了非命令性的思维方法，能够在做动作的同时分出余力来思考别的东西，比如和其他人开展对话，又比如明天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十分钟过去的很快，老杨先去看了眼高年级们的训练状态，然后又拐回到三年级生的面前：“好了起来了。来吧，还是一分钟原地站立。”

“杨老师，我不明白，这个训练的意义是什么？他们都在动，就只有我们傻站着。”

有人提出异议。

很明显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来回望望他和老杨，一起坐在地上没吭声。

“意义？”老杨笑得有些轻蔑：“学会跑之前先要学会走，会走之前先要保证你能够站在这里，而不是躺在气囊上。原地站立就是在教你们怎么有效地把自己的神经冲动控制在零，达成训练的前提。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就这一步你们也做不到。”

虽说天赋好的人对自己思维的控制水平会更强，训练时也更容易出成果，但他们几个连清空杂念都做不到，明显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老杨向来信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的原则。面对这些自以为是的小孩，他的态度也好不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站起来，我就什么时候开启按钮。你们要是想一直躺着，也可以。反正你们家长答应了负担费用，我每个月都会把账单发给他们。”

对于这些小霸王来说，自家爹妈的命令还是大过天的。他们磨磨蹭蹭地爬起来，看得老杨牙痒痒。

“不想训练就直说，不用装腔作态。”老杨打开按钮，重复道：“平心静气，排除杂念！就这么简单的事，别让我再说一遍了！”

所有人都按训练十分钟、休息十分钟的作息来，只有王苗，连续穿戴了一小时，还在咬牙坚持。

他在分辨自身惰性和失去控制力之间的界限。

钱文伊和曹纤仙不放心他，凑过来悄悄问他需不需要休息，强调要他不要逞强。王苗摆手，表示自己还没到极限。

他好像偶尔能感觉到，成功命令训练服做出想要的动作时那种通畅感。就像顺利地把扣子塞进扣眼，榫头插入榫槽，训练服成为了他皮肤的一部分，带动他的肢体达成他的心意。铑A銕?缒﹤更∠裙九?二肆‵衣五期?陆五?肆?

他在奋力追逐那束灵感火花，那种感觉，马上要摸到了——

“啊啊啊啊！！”

乍然听到惊叫的老杨手一抖，给所有人来了个一键暂停。王苗也只能中止训练，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个他并不认识的男生倒在气囊上，右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到后背。老杨在他痛苦的哭嚎声中简单查看了一下，断言道：“骨折了，我现在叫救护车来，然后通知你家长。”

大约他早就考虑过在第一次训练现场就会有人发生意外，训练场角落里摆了三个崭新的急救箱。

老杨快速地给他喷上固定用的材料，白泡沫样的东西立即膨胀起来，包裹住了他的整根手臂。那人感觉到疼痛减退，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胳膊，一声不吭。

“好了，你们别看了，该休息休息，该训练训练。”

老杨冷冷地说，顺手给那几个还没脱掉训练服的学生点了启动按钮。

周围四人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谷重忍不住抗议：“可他都受伤了……”

“要是不想练，那就现在回家。”老杨举高手里的平板，示意他们看着上面满满的数据窗口：“你们每个人开启训练服的时候都会在上面留下数据。按照荣华校董会的要求，每人每一学年的总训练时长必须超过五十个小时，完整参加三年强化训练后还需要通过进阶考试。两者有一项无法达标，他们将拒绝在你的履历上承认你接受过平衡强化训练。”

“荣华一个学年最多有三十四周，我们最多每周举行一次两个半小时的训练。如果你们的进度实在堪忧，我会申请在寒暑假期间加训。”老杨环视一圈，犀利的目光扫过新来的三年级生们：“受不了的，随时可以离开。”

谷重不说话了。他们对视了几眼，有一人试探问道：“那我现在能走吗？”

“门在那边，不送。”

训练场内针落可闻，只有受伤地那人发出细微的呻吟。

王苗率先打破了一室安静，他询问重复练习摔倒-爬起的周靖：“你还行吗？需不需要结束训练？没事的，你可以循序渐进地来。”

周靖已经脱下了训练服，刚刚在查看自己膝盖上硕大的两团乌青。他犹豫不决：“我好像要站不起来了……但我下次一定能训练地更久一点，可以吗？”

王苗从急救箱里翻找出跌打伤药递给他：“这件事你需要自己考虑。强撑着训练不一定能有什么结果，现在回去也没有关系的。”

他看得分明，那边四人里有两个明显产生了退意。他在这边旁敲侧击地劝一劝，给个台阶让他们顺势退出，免得让他们被老杨生硬的言辞激起了叛逆心，干出什么傻事来。

他们听了王苗的话，也很快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杨老师，我们今天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