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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香气,问道:“走吧,至少让我请你吃顿饭吧?你想吃什么?”

王苗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想吃咸的,嗯……最好是糊糊的,汤的,不用费劲嚼的。”

日常又被打乱,开支要重新规划——天知道,他真的已经很累了。

不管心灵有多成熟,他的身体也才只有七八岁。若不是有他的精神硬撑着,这样密集的日程,又有哪个孩子能适应呢?

“这么给我省钱啊?”任迢诧异道。

他看王苗的表情不似作伪,也没再客气:“那跟我来吧,我知道一个地方。”

王苗跟着他走出了吴辉商场。

两人穿过小商品集市,不知在哪处巷子里一拐一绕,王苗就被任迢带到了一个苍蝇馆子门口。

“坐吧,这儿除了炒菜,别的都还行。尤其是豆糊挂,很不赖,你试试。”任迢给他介绍道。

王苗看了眼菜单,就点了碗咸的豆糊挂。任迢看了看他,又给他加了只轿子油饼。

“如果吃不完,我给你解决。就是尝一尝鲜也好。”

王苗没推辞。

豆糊挂上得很快,看来店家早就煮好了,放在一只大汤锅里热着,随点随盛。

王苗拿着勺子,在棕褐的液体表面刮了一层。

豆糊挂,顾名思义,就是说这豆糊浓得可以挂在锅铲上。果不其然,浓稠的糊糊厚重得很,舀的时候就像在舀粥。

他抿了一口,咸香微烫的浆带着豆香米香,小小灼了一下他的上颚。咽进肚去,食物的热气慰暖了身体,胃部也被唤醒,委屈地喊着饥饿。

“有点烫。”他小声道,又喝了一口。

糊糊里吃不出粉的颗粒,细腻滑润的质感只把香气留在口腔里。咸味不知是由哪种酱带来的,自有一丝辣,刺得他眼眶发红。

“您点的轿子油饼!”

店小二快手快脚地放下两只碟子,上面各有一只油饼。这饼刚炸出来,滋溜渗着油,腾腾冒着热气。王苗没忍住,主动拉过一只碟子,用筷子加起来,冲着边缘先来了一口。

味道确实不错。他这样想着,咔嚓咔嚓啃到了饼子中间,咬到了满嘴鲜嫩的滑蛋和肉肠。

“啊!”他有些惊喜。本以为轿子油饼是因它两边脆扁、中间厚圆的形状而得名。没想到,这“轿子”竟是真“抬了人”的。

油饼边缘焦脆,中间外酥里嫩。滑蛋颤颤巍巍好似还在流淌,肉肠的汁水已经浸入蛋与饼之中,强硬地将三者融为一体。

如果牙齿每一次切割都能充分感受到食物带来的阻力,大脑就会把这一场景自动理解为饱足。王苗一口豆糊挂,一口轿子油饼,快速地吃完。肠胃之内有了蠕动的对象,迟来的倦意才慢慢爬上他的四肢。

任迢看看他干干净净的碗底,问道:“还要再来点不?”

王苗摇头,忍住哈欠:“已经够了。”

即使面对最爱的美食,他也一样很有克制力。只是在外人眼里,他的克制常常会被理解为“矜持”、“不在意”。

所以在他的前世,同事和下属们并不爱邀请他一同去聚餐。他胃口也不大,一个人吃不了太多,后来也没兴趣寻摸好吃的了。

任迢看着他脸上珍惜的表情,笑道:“不用给我省钱的,不过你这个年纪,好像食量也差不多……那就下次再请你吃别的吧。”

这是少有的“下一次一起吃饭”邀约。王苗愣了一下,点头:“好的,下一次吃什么?”

“下一次再说?”

“那就下一次再说吧。”

任迢一点没有让对方等自己的不好意思,一口口吃得正欢。

他指着豆糊挂,说:“这东西要用机器磨,才能磨得那么碎,一点渣都没有。不过煮的时候,锅子壁上还是会结出一层厚糊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天晚上等关门了,店家洗锅之前,跑出来朝他要那层糊吃。作为交换,我们几个给他刷碗。

后来老板买了大号的洗碗机,不仅能洗碗,还能消毒。我们几个就不来了。”

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一说。

记忆里那层厚糊,冰冷、粗糙、拉嗓子,但是真的很香。这么一顿吃完,晚上睡觉再也不会饿醒了。所以他总觉得,这家店的豆糊挂是最好吃的糊糊。

王苗看着他,舔了下唇角:“好吃吗?”

任迢犹豫了一下:“童年滤镜?”

这么说就是不太好吃的意思了。王苗放弃了拿碗向店家讨点来尝尝的念头。

“行了,我吃完了。送你回学校吧。”

任迢伸手拿过行李,王苗才看到他小臂上青紫的淤痕。他皱着眉,把“荣光”这个名字及相关的一切也塞进黑名单里。

“学长?你还开机甲吗?”他这样问。

“开啊,为什么不呢?”任迢反问。

王苗点点头,例行公事一般说道:“你会成功的,我相信学长。”

他说这话就像在复述一个事实,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任迢反而被鼓励到了,他揉了揉王苗的头:

“承你吉言!”

*豆糊挂和轿子油饼灵感来源:河南开封的绿豆糊涂和杠子油条。

第35章第三十四章*长腿35老啊姨35

王苗这句吉言,可能不是那么好承的。任迢不过是在荣华门口给他写了张联系方式的纸条,又发了会儿呆,就碰上老杨万年一次出校门的机会。

两人隔着一道伸缩门大眼瞪小眼,在任迢下定决心转身逃跑之前,老杨已经指着他吼了起来:

“你小子给我站住!不然我喊门卫了!”

闲得发慌的门卫跃跃欲试地从保安亭里探出头来。

任迢只好老老实实登记了进校门。

老杨带着他回了器材室。他深呼吸几次,终于换掉了那些过激的言辞:“你——你又偷跑回来了?”

“也没有……”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任迢还是把自己退出荣光机甲俱乐部的事情给说了。

荣光不做人,他也没忍着,这事就这样了。

老杨没法开口责怪他,只能问:“那你接下来是想读书,还是去找工作?”

“有几家俱乐部联系过我,我想……”

老杨让他闭嘴:“想都别想。你要是还有进俱乐部比赛的念头,就乖乖低头回荣光去,没必要在这些杂碎身上浪费时间。”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任迢也不生气:“我想去当机甲猎人。”

机甲从来不是什么观赏用的漂亮东西。它是真正的暴力。它的存在,再一次突破了智慧生物个体能力的极限,让它们对宇宙伸出的触手,走得更深入一些。

机甲联赛永远不会成为纯粹的体育游戏竞赛。它从来都不讲究团结友爱这一套。

机甲联赛允许参赛选手以战队的方式入场,但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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