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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问道。

“你不知道?我真的要被气死了。这些矬逼,每天只知道蹭机甲的热度。最近突然火起来用机甲模型的零件拼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搞笑,他们当过家家呢?”

另一人边说边输入,看起来正在跟人对峙呢。

“什么啊……”那人凑过来看了一眼,也蛮无语的:“拿什么拼不好,积木有的是,干嘛用机甲零件……不过我真不懂,谁想出来的卖拼装机甲模型?这种有一点像但不完全像的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啊……”

“就是。也就那些乡下地方,会拿这种东西启蒙。中心城谁还玩这个啊——”

他突然住了嘴,低头切换页面,疯狂给同伴发了几条消息。可惜同伴没反应过来,因为这突然到来的寂静抬了头,直直地和那刚从训练场里走出来的人对上了视线。

【操!】

他惊恐地摸起手机,发了一长串尖叫给同伴:

【这不是一队那位大神吗?】

【他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跟他对视了!他认不出我吧?!认不出的吧?!】

【我没给他留下坏印象吧?!不对,我们有给他留下印象吗?】

同伴不无同情地回他:【但凡你看一眼我的消息……】

【操了,一队不是有专门的训练场吗?他怎么下凡来了?】

同伴看看四周,确定那人走远了,才凑过去跟他耳语道:

“我跟你讲,就小道消息,你懂的,别传出去。据说姚指想把他踢出一队,现在都不让他上机甲了。”

“??什么鬼?不是,姚指认真的吗?!”那人震惊道。

姚希是荣光的战术总指导,手握所有战队队员的生杀大权,在一众机甲俱乐部间也颇有名气。如果姚指真的放出话来封杀大神,那他不仅在荣光待不下去,甚至都不会有中心城的俱乐部敢接手他。

“那可是任迢啊,一代新星啊!他是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说句不好听的,就凭他的战绩,哪怕他是别的俱乐部派来的间谍,荣光的第一反应都是要把他策反了,而不是开除他。

同伴摇头:“一队的事,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看那个意思,好像是姚指嫌他不配合,故意给下马威,要他低头……指不定过几天,他就又被调回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闭了嘴。背后说正式成员的闲话,不是什么好事。到这个程度已经够了。真要八卦,还是回宿舍继续聊吧。

他们的讨论焦点,任迢,则远没他看起来那么严肃淡定。

像是有一团火在炙烤他的内脏。他走出虚拟舱,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撞得他呼吸急促,眼睛充血。

我不相信这里能把我困住。

他无声地换下训练服,露出关节处重叠的乌青,和皮肉上密集的血点。

即使不眠不休地使用虚拟舱训练,他获得的效果可能也只到他们实机训练的70%。过人的天赋,不懈的努力,也许堪堪才填上硬件设施差距带来的壕沟,更不要想突破性的进步了。

任迢感觉有什么液体流到嘴唇上。他一摸,竟是猩红的血液。

鼻血滴到训练服上,和那些汗渍混在一起。身体在发出警报,他非常明白这一点。

将近一个月的高负荷训练,每天不足四小时的休息时间。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这个时候,任迢意外地没有产生任何暴虐的负面情绪,只是单纯地想起了路通。

那一位前辈,突破了“地域封印”的机甲竞技之神,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呢?

他不会爆粗口,看起来也很和善,简直不可思议——他就不会有那么一刻,想把这不公的世道炸个稀巴烂吗?

啊,也许他把愤怒都外化成了打比赛时的力气。毕竟他那把枪,那么猛的。

任迢被这个念头逗笑了。他暂时没去管一地狼藉,自顾自地洗了个澡,瘫在床上,睡了个一天一夜的整觉。

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条条大路通罗马……如果有人说他生来就住在罗马,所以关闭了城门,不愿让任何人进去——那他也能想想办法,把这地方变成庞贝嘛。

任迢很快离开了中心城。他的多疑和谨慎,至少在这个时候救了他一次,让他不至于背上巨额违约金。

不过,姚希拿出来的竞业合同,可能完全是按青少年机甲联赛二十年来的参赛俱乐部名单汇总打印的。

任迢扫了一眼,不知该感叹星际之间这么多犄角旮旯的地方居然都开了机甲俱乐部,还是应该就荣光对他深深的忌惮装几句逼。

“‘一年内不得参加任何机甲竞技类比赛,三年内不得加入以上名单内任何俱乐部,八年内不得担任何机甲俱乐部的主力队成员’,酷。”

任迢潇洒地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笑着跟姚希及一系列俱乐部高层说:“我收到你们对我的殷切祝福了。请各位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你们的期待,拿到你们想要的金杯的。”

“哼,你的本事,一半都浪费在嘴皮子上。任迢,但凡让你碰到一座奖杯,就是我姚希半辈子白在机甲竞技圈子里混了。”

姚希铁青着脸。

若说他之前对任迢还存着几分看重,现在是感觉一腔真心全都喂了狗。

他只不过想让他认清荣光和其他俱乐部之间的差距,要他配合荣光的舆论宣传,和队友们好好配合,这小子就一声不吭要退出了!这让高层怎么想他,底下队员又怎么想他?媒体知道了会怎么写,那些嘴毒的讲解和主播又会怎么说?

其实姚希也没那么想留他。任迢从机甲动作到战术思想,全都是天赋流凑合上的,根本没进行过系统的学习规范。和那些一条流水线上出来的正规队员们相比,他实在是太不可控了。

但凡他委婉一点,提前跟他交个底,低声下气卖个好,姚希指不定看在两人过去的情分上,就这样把他放出去,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局面。

“我就在这儿,等着你跪下来,求我放你一条生路。”

他指着任迢的鼻子,斩钉截铁地说。

在他看来,任迢除了开机甲,还有什么本事呢?一个只拿到基础学院毕业证书的人,如果不当战队队员,怕是连这座大厦的门都迈不进。

而他姚希,是整个中心城机甲竞技领域的半边天。任迢只要还想碰机甲,就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任迢没说什么,拎起行李就走。

他跟这种橘子皮老男人有什么好吵的呢。

现在争口舌之利,不如以后等他夺冠了,对着荣光大厦买几个大屏幕,滚动播放他的贺词。

到时候,他就不信荣光的那些高层还能安稳坐在落地窗前看景儿。

从小石镇走到中心城,花了他不下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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