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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真惨”。
吃饭间宾主相谈甚欢,除了蒋归舟,大家都聊得很开心。
蒋归舟识趣地快速吃完,嘴巴一抹就准备走。
江秋南拉了下他的袖子,“去哪?”
他头都没回,袖子一扯直接往前走去,“睡觉。”
一直走到卧室门口都能听到江明艳还在吐槽他不如江秋南省心,完全不像个样子。
蒋归舟“呵呵”了一声,心道也没人管我啊?
种苗的时候不知道好好栽培,收割的时候赖苗不长。
里外都是你们有理,真的很无语。
吃过饭后,保姆阿姨把饭桌收拾干净就离开了。
宾主四人坐在客厅里喝着茶水聊着天,顺便消消食。
江明艳和胡瑾照例在聊一些过去彼此未曾参与过的家常理短,顺便交流一下育儿经,互相暗戳戳地吹捧一下自家小孩——蒋归舟除外。
江秋南和秦思威坐在远远的角落里聊天,胡瑾以为他们在交流学习,其实秦思威一直在向江秋南打听蒋归舟的事。
“舟舟哥平时在家里也这样吗,没人理他?”
“我觉得他好孤独哦,要不是你爸你妈离婚,他也不会变成这样的吧?”
“他爸是不是都不管他?一直把他扔寄宿学校?天呐,没人欺负他吗?”
“啊,舟舟哥好可怜啊,我要不要去他房间里跟他聊会儿天?”
江秋南都无奈了。
“他在睡觉,不方便,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他没事,都成年人了,那些陈年旧事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一家子人正在聊天,忽然听到卧室的方向传来了大力的开门声。
蒋归舟一边往外走一边穿外套,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
他目不斜视地往门外走,视一客厅的人为空气。
目中无人的态度又惹怒了江明艳。
“你去哪?”
蒋归舟穿好衣服,径直走到玄关处弯腰换鞋。
“这么晚了你去哪?没听见我说话吗?”江明艳继续质问道。
“出去有事。”
“什么重要的事不能明天办,非得大晚上出门?”
蒋归舟换完鞋,把外套拉链又往上拉了下,转头眼神冷冷地瞥过来。
“行了,别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我在外面是死是活不是也不关您的事么?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又要来管东管西,是不是有点晚?”
说完蒋归舟就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彼此间都有点尴尬。
胡瑾先开口打破尴尬,她笑了一声,说蒋归舟这小孩挺个性的。
倒也没什么不满的情绪,毕竟这都是别人的家事,而且把一对儿子养得参差不齐的,说白了家长应该负主要责任。
但这话她也没法说,批评指责谁都会,但家家也都有本难念的经。
江明艳胸前几起几伏,好不容易把这口气顺了过来。
“这孩子算是废了,要是他早年在我手里长大,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胡瑾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她,“算了,子孙自有子孙福,舟舟这孩子就是个性了点,其实人挺好的,孩子大了,家长该放手的时候也要学会放手。”
话虽这么说,可是江明艳还是很气,原本就对蒋归舟不满,现在又当着多年未见的老友的面下了她的面子,这口气梗得她十分难受,于是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扯起了陈年旧账,数落完前夫又数落儿子,最后自我安慰道还好有江秋南这个儿子让她省点心,不然她后半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秦思威看着江秋南逐渐拧紧的眉头,小声问他:“你没事吧?”
江秋南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回到卧室,很快又从里面出来,身上还披了件大衣。
“你去哪?”江明艳又问。
虽然对两个儿子问的是同样的一句话,但语气却是完全不同的。
江明艳是真的在担心江秋南。
“出去看看。”
“去找你弟?”
“嗯。”
江秋南难得连个笑容都没有,冷冷地丢了一句就拉开鞋柜的门准备换鞋。
江明艳赶紧站了起来走到玄关处,关切地问他:“这么晚了,外头天也冷,别出去了吧。”
江秋南没吭声。
“别管你弟了,他不会有事的,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的,想一出是一出,随便他去吧,爱干吗干吗,跟咱们都没关系,不然天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江秋南把鞋跟提上,直起身来,眼神冷淡地看了过来,“妈,他也是你儿子——”
说完他便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江明艳独自站在玄关处发呆。
蒋归舟一出门就打了辆车扬长而去。
路上手机不断地响,他也没拿出来看,心里烦得要命。
江秋南出门坐电梯下楼,跑进地下车库,迅速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很快驶出车库,一路上江秋南急躁地不断地拨打着蒋归舟的手机,但却始终无人接听。
他会去哪?
江秋南烦躁地拍了下方向盘。
其实他的脾气并不好,只是平时能入他的眼、让他情绪起波动的事不多罢了。
别人都以为他是好好先生,认为他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那根线在哪里。
那是一条拉紧了多年的弦,绷得越来越紧,迄今为止,可以说是根谁碰谁死的死线了。
【舟舟你在哪?】
江秋南发了条语音过去,但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他失落地开着车在大街上一遍一遍地兜着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蒋归舟直达目的地。
下车甩上车门后,顺手在路边捡了块砖。
这里是他们学校后面不远处的一个工地,几个月前一直在施工,年后却忽然停滞了,听人说应该是烂尾了。
此时天色已暗,工地上也缺少照明,四处影影绰绰的全是烂尾楼和脚手架,看起来十分吓人。
但蒋归舟并没在怕的,毕竟从小混到大的街头一霸,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走路带风,一不小心踢到了个什么东西,发出“咣当”一声响。
蒋归舟低头看去,是根废弃的铁管。
他丢掉了手中的砖块,脚尖一碾一挑,就把那根铁管踢到了半空中,顺势一把抓在了手里。
他找了个脚手架,在上面狠命地敲了几下,发出一阵噪音,随后他吼了一嗓子:“都滚出来——!”
没一会儿,就从远处稀稀拉拉、踢踢踏踏地走过来七八个人,个个手里拎着木棍、短棒,一边走路一边在小声地说笑。
蒋归舟站在原地没有动,两手交叠拄着铁管,竖直插在两腿之间的地面上。
那伙人很快靠近。
一个染了一头枯得像干草一样的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