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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喊:“开门,学生会查寝。”
沈渊觉得那人砸的不是门,是他的头。
他晕得不行,不记得阮裘进来以后有没有锁门,此刻只希望门外的人客气点,别自己乱开门。
他的手还被绑着,身上又坐着下体交合的阮裘,沈渊没力气扯开绑手的软布,也撵不走阮裘,他不想这副鬼样子被别人看见,明天就登上校园早报,变成学校寒假的大头条。
沈渊胡乱想着,胯上的人又开始动起来,手捧起他滚烫的脸,从眉眼一路轻吻到唇角,然后轻咬着沈渊红润的唇瓣,含住他的舌头又吸又吮地纠缠。
沈渊的意识再次因他沉沦,坠入海中。
门还在响,却无人理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好像喊了宿管过来开门。
沈渊模糊听到门外有叮叮当当的钥匙声,似乎在找他们宿舍的钥匙,有非进不可的意思。
阮裘可能也坐不住了,于是最后亲了他一下,胯间的湿软这才离开,一床被子猛然落下,罩住他的脸,瞬间遮盖了光和视线,隐约听见阮裘开了门,正和外面的人交谈。
后面的事沈渊不记得了,总之等他头痛地醒来,他已经躺在床上,宿舍徒留他一人,唯有枕边遗留的软布在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
方煦三天前就回来了,沈渊睡得迷迷糊糊,被妈妈喊下来吃午饭的时候,脑子还没太清醒。
他坐在桌前,睡眼惺忪地接过沈眠给他盛的汤,却听方煦突然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沈渊一愣,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一看清手腕暴露的红痕,立马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收回手,心虚地扯着袖子想遮掩,支支吾吾地说:“手扭了。”
他哪敢被家里人发现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住家这两天都捂得严严实实,没想到今天疏忽了。
沈眠自然信了他的话,就算不信,她也想不到那个层面去,便站起身,把沈渊没接去的汤碗放到他面前,笑道:“那就更该多喝点汤养养了。”
沈渊扯出抹尴尬的笑,压根不敢抬头看沈眠,乖乖喝着沈眠送来的汤,小声嘟囔:“谢谢妈妈。”
而方煦看了他半晌,目光轻移,看着他袖中若隐若现的痕迹,直到沈眠也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在面前,才挪开视线,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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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那天,沈渊左躲右躲,还是没躲掉等在考场门口的阮裘。
他装成漫不经心的样子路过阮裘,加快速度钻进考场,结束以后又缩头缩脑地观望走廊,发现阮裘不在,才放下心走出去,却在拐角处和人撞了个正着。
“你刚才在找我吗?”阮裘问。
沈渊一惊,随后别开脸不自在地回:“才没有,少自作多情。”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阮裘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道:“我后天要回去了,你能来送我吗?”
沈渊义正言辞,拒绝地干脆:“我不来。”
——于是列车呼啸进站,在他们身后缓慢停稳,阮裘攥着行李箱杆,浅笑着问他:“你为什么还买票进来了。”
沈渊恶劣地说:“因为我看见票没卖光,想给春运添堵行不行,凑巧买到同一趟而已,才不是想见你。”
“噢。”阮裘说,“你今年会送我新年礼物吗?”
沈渊散漫地哼哼两声:“再说吧。”
结果他感觉脖子一紧,又被人拽住衣领扯下,灼热的呼吸贴上来,在他唇边烙上一吻,明明轻得仿佛蜻蜓点水,却在心中激起汹涌的千层浪,于心海无限蔓开。
“今年的礼物就要这个吧。”他听见阮裘语中带着暖风笑意,轻笑着说,“我会好好珍藏的。”
*
沈家很少在外头过年三十,一般都是请厨师来家里做饭,或是沈眠亲自下厨,父子三人打下手。
而今年下厨的,是沈眠。
家里的调味料快用光了,沈眠使唤方迟礼,方迟礼使唤他俩,无情把两人推出家门,叫他们买完东西快去快回,这边还等着弄菜。
他俩长大之后向来没话聊,但方煦仍对那天看见的痕迹耿耿于怀,推着车选购调味料时,忍不住发问:“你是不是又和他在一起了。”
妄想与方家攀上关系的人不少,可无人信方迟礼入赘,不知道他们想攀的方家,实际叫沈家才最为合适。
方煦随父姓,免不了得到姓氏的光环,只要他愿意,招一招手就有许多狗腿附上来,巴不得和他们家扯上点关系。
他最不缺眼线,所以阮裘回来的事,他比沈渊早知道,之后察觉到沈渊的异样,随便问问就能打听到他俩已然见过面。
但方煦又有点迟疑。
阮裘是什么软弱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一起长大的哥哥到底有多冷情他也清楚不过,他实在想不通沈渊手上的痕迹从何而来。
妈妈愿意信沈渊,他不信。
什么扭到了手……
太可笑了。
他想。
那分明是被什么东西绑过的留痕。
沈渊正拿着一瓶耗油看配料表,听到他的问话,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懒嗯了一句:“算是吧。”
“……你为什么又要和他在一起?因为他是主角?”
沈渊这才抬眸看他一眼,皱眉道:“你为什么又提起这个,我不是跟你说了小时候的话是乱讲的,到底是你有癔症还是我有癔症。”
“……”方煦攥紧手推车的杆子,半晌后又放松下来,“算了。”他说,“如果和他在一起能治好你的癔症,不要总想着离开家,是谁都无所谓,但是你……”他沉默一下,“你能不能稍微看下其他人,爸妈很担心你,觉得你讨厌这个家。”
沈渊没吭声,往车里放了几样精心挑选的调味品后,拽着车尾往零食区的方向走,在满目的零食中挑了盒牛奶巧克力,漫不经心地说:“就拿一盒吧,巧克力吃多了又得长蛀牙,我现在可抱不起你喊什么痛痛飞了。”
那盒精装巧克力摆在车篮最上方,塑料壳在灯下折出反光。
他恍惚回到小时候,拔完牙的脸又肿又痛,他半夜痛得睡不着,捂着脸小声哭的时候,那时尚未分房睡的哥哥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醒来,问他怎么了。
他眼眶红红,捂着肿起的半张脸,嘤嘤呜呜话都说不清楚:“……哥哥,牙疼。”
年幼的哥哥爬下床,打开小夜灯仔细看了下他的牙齿,然后笑着轻戳了下他的脸,腾空抓起看不见的痛,肉手在夜空挥扬,把痛挥给了窗外璀璨的星河。
星空下的沈渊扬起手,呼呼给他吹着气,不断抓走折磨他牙龈神经的痛:“飞走就不痛啦。”
那时的他竟然真以为痛是能被抓走,送给天上星星的——直到那本日记出现,彻底打碎了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