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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吃顿晚饭。

但饭吃一半,阮父借机打了个电话,出了门后再也没回来,竟是强行把阮恩留在了这儿。

老太太纵使再生气,也硬不下心肠对十二三岁的小孩抛之不管,无奈之下只能允他住下,待到了现在。

阮恩依旧看他这位便宜哥不顺眼。

来之前他爸便叮嘱他,叫他收着点,上次过年他把阮裘赶到沙发睡,奶奶就明里暗里敲打过他爸,对他颇有微词。

阮恩对这个贫穷的小家没兴趣,也对偏心的奶奶无感,要不是他爸成天指望他缓和奶奶和妈妈的关系,念的他烦心,他才不会浪费宝贵的假期,跑这儿来蹉跎光阴。

阮奶奶这会儿不在家,阮恩朝进门的阮裘翻了个白眼,继续抱着零食,嘎嘎咬着饼干看电视。

他们俩之间没什么好说的,阮裘路过电视机前,默默推着行李进房间,开门瞧见里边一团乱,床上是衣服,地上是吃完的零食,墙边的风扇也没关,正在呼呼响。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先拉开窗通风去味,然后把床上的衣服丢进脏衣篓,出去拿扫把扫完垃圾,又拖了遍地,才满身是汗地蹲在风扇前,清理带回来的东西。

奶奶知道阮裘今天回来,一大早便去菜场买了许多菜,下午又提早结束牌局,别人问她,她就笑眯眯地说大孙子今天回来,要赶紧回去看看他,早点回家弄饭。

晚上她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色香味俱全,阮裘的厨艺几乎来自她的教导。

吃饭的时候阮恩很会来事。

有阮父的叮嘱在前,他这回对阮裘好的不行,不仅甜言甜语地给奶奶夹菜,还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喊的极其亲热,也给他夹了菜。

表面笑颜如花,天真无邪,阮裘只觉得假,甚至他喊的每一句“哥哥”,都令他恶心。

阮恩夜里还是跟阮裘住一间房,没有阮奶奶在场,他又恢复成平常颐指气扬的样子,说他怕热,睡不得吹不着风的地铺,又嫌弃地抱怨怎么连空调都舍不得装。

阮裘不想争辩,铺完地铺兀自睡下。

沈渊最近在忙复读的事,父母给他联系了学校,再过半个月就得滚进学校再读一年高三。

他知道阮裘学习好,于是经常借讨论题目之故,缠着阮裘开视频给他讲题。

一来二去,他也知道阮裘有个难搞的弟弟,时常对阮裘呼来喝去,破坏他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气的他不行。

这天晚上,月牙爬上树梢,沈渊又抛去一个他会的题目,拧着眉苦思冥想良久,眼巴巴地向阮裘求救:“卡住了,这一块我解不开。”

阮裘看题的时候会贴近摄像头,停留一会儿。

沈渊每次都趁阮裘看题的空档,正大光明地盯着他看,然后在心里暗叹好伟大的一张脸,连镜头畸形都压制不住他的容貌。

于是阮裘在看题,他在看阮裘。

等阮裘切了摄像头朝向,对准草稿纸打算给他讲解时,他才不着痕迹地收起表情,时不时点头,抛几个深思过的问题表示他有在听,实际心猿意马,脑子里全是人家的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讲的正好,沈渊沉浸其中非常满意,结果躺床上玩游戏的阮恩突然不耐烦地说了句:“你们好吵,出去讲行吗。”

气氛僵了一瞬。

沈渊皱起眉,阮裘已经拿起手机和纸笔,贴近麦克风对他轻声说了句:“你等会儿,我去客厅。”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沈渊不是很想评价阮恩,但确实对他的种种行为感到不爽。

当然,他也对阮裘恨铁不成钢,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能忍,还没收拾那个臭小子一顿。

可能是一念成谶,沈渊不知道阮恩当晚就得到了报应。

只是这个报应不仅害了阮恩,也害了阮裘。

夏季凌晨四五点的风很凉爽,阮恩贪凉,夜里睡觉开窗,风扇也对着脸猛吹。

阮裘早提醒过他,风扇拿远点,不要怼着脸。

阮恩不听不理,叫他别多管闲事,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你真是我哥啊?

阮裘便闭了嘴,再没提过。

阮恩平常便如此,从没出现问题,他觉得阮裘就是想骗他的风扇,想睡能吹着窗外风的床,他才不给呢。

可这夜过后,他起床发现自己的脸不能动。

阮恩吹风吹面瘫了。

察觉到半张脸不受肌肉控制,他心里一咯噔,惊悚地摸着脸冲到厕所的镜子前,瞧见自己下垂的嘴角,脸一白,吓得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睁眼足足愣了一分钟,忽然嚎哭起来。

他哭的惊天动地,惊醒了阮裘,也招来了奶奶。

因为面部肌肉僵硬,他哭都哭不爽,一半脸哭的凄惨,眼泪哗哗往下落,一半脸僵着动不了,乍一看滑稽的不行。

阮父听闻小儿子得了面瘫,驱车飞速赶来,他满头大汗地来到本地医院,阮恩正在诊室做针灸,哭哭啼啼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伴随着护士轻柔的鼓励与安慰。

“小朋友别怕,马上就好了。”

阮父听见小儿子抽噎的哭声,又瞅见他稚嫩脸上扎满的细针,不禁心如刀绞,眼神一变,猝然往同样等在门口的阮裘脸上招呼,狠狠扇了一耳光。

“你怎么当的哥哥!?”他红着眼破口大骂,“他年纪小不知道,你都成年了还不知道吗?为什么放任他睡觉对脸吹冷风!”

无理取闹的话。

这一道重重的巴掌,算是扇碎了阮裘念着他的最后一点好。

父母自他幼年便出去打工,一年难得回来一趟。

阮裘小时候非常盼望过年,因为可以见到喜欢的爸爸妈妈,可自从他知道父亲出轨,弃了他又弃了母亲后,便对父亲的态度逐渐变得微妙。

父亲也值得这份微妙,毕竟他的眼里只有亲儿子阮恩,根本没有他。

有用的时候他是阮恩的哥哥,没用的时候他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

阮恩曾在他面前说过,父亲不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太像妈妈,让他一看见就心生厌恶。

“……”脸被扇的有如火烧,因为被打的太突然,阮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嘴里弥漫着血的锈味。

他眸光闪烁两下,抬眼定定盯着面前盛怒的中年男人,不禁眉间一松,勾唇笑的随意:“阮栉,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你管不了他,怪我头上?”

阮裘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懦弱内向,什么委屈什么苦都默默往里咽,很少发表情绪,更别说露出这种神情与家长顶嘴,还敢喊男人大名。

“管不了别生。”阮裘眸中落霜,“生了不想管也别把责任甩别人身上,我凭什么帮你照看他。”

眼睫阴影盖住半个冰冷的眸,他垂眸冷看着比他矮些的男人,说:“一张床睡不出两种人,看见他就能想象那个女人到底如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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