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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悲壮,这眼神莫名让他想到参加葬礼时,前来祭奠的宾客脸上也是这种表情,沉痛、悲戚、和惋惜。

沈渊不是很理解他们露出这种目光是想表达什么,他往门内又走了一步,无意扫了眼他和阮裘的座位,惊奇地咦了一声。

位处卫生角的两个位置空空如也,唯有开了三指宽的窗有冷风灌入,将深蓝色的窗帘吹成鼓包,丝绒面料如潮起潮落,轻轻撩拨着他俩的桌面。

阮裘逃课?

稀奇,沈渊惊讶地想,这可是第一次。

自打他和阮裘成为同桌,他就发现阮裘这人对学习的痴迷度特别高,他睡前阮裘在学习,他醒后阮裘还在学习。

从白天到黑夜,阮裘宛如一个装了无限发条的娃娃,似乎不知道疲累,着实把那句“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发挥到极致,令沈渊肃然起敬,深感敬佩。

阮裘这样的人逃课属实反常,他翻遍脑海,能找到的原因只有方煦。

原著中,方煦是裴樊的爪牙之一,很多事都是方煦在明,裴樊在暗。

因此阮裘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种种苦难,皆出自恋人之手。

而在高中阶段,能让阮裘放弃学习的,唯有方煦一人。

不过,沈渊皱眉,他写方煦的时候并没有想过方煦的家庭情况。

自他穿越过来,他才知道这货居然有个同父母、不同姓的哥哥沈渊,才知道父母根本不清楚他们小儿子在学校的所作所为。

可能是四岁那年摔回了记忆,沈家夫妇都认为他的疯言疯语是摔坏了脑子,所以对他的言行举止都特别慈爱包容,反而对方煦管教严苛。

他知道方煦怕方迟礼。

现下方爹因为他打架的事还在楼上调解室坐着,按常理来说,方煦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方爹眼皮底下玩霸凌这套。

可如果排除方煦这个因素,那阮裘能去哪?

沈渊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出对于阮裘来说,到底有什么事能比学习还重要。

算了,他放弃思考,走回座位。

反正这里只是个虚假的世界,只要阮裘没有脱离主线,未来能和裴樊在一起达成be结局,助他回现实世界,旁的东西都不重要。

他单手支脸,侧目瞥到阮裘桌上有一本习题册。

最后那道题只解了一半,笔墨受力不匀,痕迹有重有轻,看得出他当时内心焦灼,走的也很急,就是不知道到底去干什么了。

姗姗来迟的老师踩着高跟鞋进门,开门见山地讲解上节课的遗留问题。

沈渊听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解,眼皮被知识的力量压的越来越沉重,最后实在撑不住,胳膊肘一歪,倒头睡了过去。

下课铃模模糊糊在耳边响起没多久,他感觉旁边有人拉开凳子。

沈渊朦胧间睁眼。

迷蒙的视线里,他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在同桌位置坐下,似是往他这瞥了眼,又转头拿起笔,专心在本子上写什么东西。

沈渊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坐起身,侧身一看,发现阮裘一回来就在纸上演算公式,但察觉到他醒来,阮裘手一顿,目光慌乱地看向他。

若有似无的烟味从阮裘身上飘来,沈渊看着他眼底的无措,偏头问出心中猜想:“你去调解室了?”

调解室其实就是一间不上锁的空教室,没有矛盾需要调停的时候,经常有学生偷偷躲里面抽烟。

久而久之,弥漫的烟味经久不散,全然将墙壁和地板腌入味儿了。

“……嗯。”阮裘低声应道。

虽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答案,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沈渊完全没想到他逃课是为了去那儿,于是控制不住心中好奇,眨巴着眼睛问:“你去那里做什么呀?”

教室的灯光影影绰绰,打在阮裘尴尬的脸上。

他咬唇犹豫一会儿,尔后垂下眼睫,双手交合紧捏着,大拇指不由自主地摁起左手虎口,指甲盖儿用力到发白。

他小声道:“你打的是校长儿子,老师也一定会帮他说话,我听说…”他停了半秒,声音更小,“我听说你可能面临开除,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沈渊心中了然,已经猜到了他去调解室是为了什么。

写这篇文的时候他并未想太多,一篇满足兽欲的黄文而已,根本没必要费心思剖析人物属性。

在他的设定里,阮裘从始至终都是个受尽压迫,反抗不得的娇弱小白花。

至于其他的性格特征他从未想过,更猜不到阮裘会为了他,去向他们解释事情原委。

自古配角无人理,何况他是一个在原著里没出现过的配中配。

他真没想到小白花居然会帮他。

“所以你去帮我说话了对吗?”沈渊有点受宠若惊,“他们有对你说什么没?”

“……”阮裘愣愣,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沈渊见他这副呆样,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我猜猜他们说了什么吧。”23﹒0%6﹔9】239ˇ6本?文

他转了转眼珠,脑海中蹦出那一老一少的模样。

“那个矮冬瓜一定打断了你说的话,和老东西同仇敌忾,说你和我蛇鼠一窝,让方董事长不要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方董肯定没理他们,叫你继续说下去,等你说完,他思考了一会儿,让你先回来对不对?”

阮裘睁大了圆眼,一脸呆滞地盯着他,似乎很惊讶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渊哼哼道:“他们这些人太好猜了,想也想得出来。”

“那、那你还会被开除吗?”阮裘小心翼翼地问。

开除这件事实属无稽之谈。

退一万步说,就算方迟礼不是他爸,真是闻声而来的吃瓜董事,可方迟礼本人趋于理性,不可能因为旁人几句话就乱下定论。

沈渊本想逗逗他,可一见阮裘神情认真,澄澈的眸底装着期冀和愧疚,调笑的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咽回肚里。

“咳,不会的。”他摸摸鼻子,“方董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有自己的考量。”

听了他的话,阮裘松了口气,好像放心了些,只是那口气没有松到底,脸上愁云并未完全消散。

沈渊看着他,忽然想起现实世界的事。

他工作以后偶尔会回福利院帮忙。

小朋友的苦恼和大人完全不同。

经常会有小孩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哭鼻子,说A和别人天下第一好,自己不再是A最好的朋友,说院长阿姨不相信他信了别人,他好委屈等等……

沈渊每回都会蹲下来,满眼慈爱地与他们平视,安慰地刮刮他们哭红的鼻头,笑着耐心劝导。

可能是出于习惯。

沈渊见阮裘神色担忧,于是下意识曲指,像哄院里的小朋友,安慰地刮过他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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