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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势, 缺的只有寿命,所以他们渴望长生,因为自己没有资质,便把天赋出众的嫡子送去修仙。

我很顺利地被自称为逢雪真人的长老收为了亲传弟子。

选择了修仙这条道路,便意味着要与过去的尘缘一刀两断。

从此, 我便是一名修仙之人了。

在我进行拜师典礼的时候,有一道洁白的身影不经意闯入了我的视线。

那时的我恰好给师尊奉完茶, 一抬头,就见一人正站在掌门身后清清冷冷地打量着我。

我当下恍惚了一瞬,只呆呆地注视着他, 忘了反应,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了四个字——仙姿卓绝。

后来我从师尊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姓名, 他叫姜荀, 是掌门的大弟子, 也是我的大师兄。

第二次见他, 是在藏书阁的时候, 那时我已经十岁了。

我把师尊种的灵蔬当凡间的萝卜拔光了, 被师尊罚去打扫藏书阁。

我拿着扫帚刚跑上二楼,就看到他站在书架边上, 捧着一卷书看得聚精会神。

二楼没有窗户,外面的光线洒不进来, 只剩旁边烛台上的灯火摇摇曳曳。

看着仿佛糅合了暖黄色烛光而显得温柔不少的少年, 我想, 怎么会有人连站姿都这么好看呢。

大概是我盯得时间太长了, 他终于忍不住瞥了我一眼。

“程师弟可是有事?”

清冷如玉石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下意识摇了摇头:“没……”

他不再说话,而是朝我轻点了下头,放下书后便绕过我离开了。

从那次相处过后我就觉得,这人好看是好看,就是性子太冷了。

我被捧惯了,见不得有人比我还高傲,所以,我就决心不再想着他了。

第三次,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飘扬的雪花把每座山峰都覆盖了。

都说修真无岁月,但师尊依然给我过了十三岁的生辰。

那天,同辈的弟子们都聚在院子外堆雪人,打雪仗,没人敢找我玩,我也不爱迎合他们,就独自一人在树下练剑。

就在这时齐齐传来一声“大师兄”。

动作比脑子快,我还没收回剑,就已经循着声音望过去了。

和我正好相反,他很受弟子们的欢迎,即便冷着脸,依旧有不少人愿意主动和他打招呼。

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我也不需要朋友。

“大师兄,你和我们一起玩打雪仗吧,好不好~”

看着被邹岂繁他们围着身姿俊挺的少年,我忽然心下一动,用剑挑了一团雪就朝着他砸去。

那团雪球被他精准地接在了手心。

仿佛是一个线头被点燃了,下一刻,所有师弟师妹们都团起雪球朝着他砸去。

“嘿嘿嘿大师兄接好了!”

可能是一向寡言少语的大师兄难得有这么平易近人的时候,所有弟子们都逐渐放肆起来。

姜荀虽然修为比在场的人都高,但是玩闹又不是打架,偶尔接不到的雪球都砸在了他的身上,把那身干净的衣裳染上了不少水渍。

我以为他肯定要忍不住生气了,我真想看看那么冷淡的人发起怒来是什么样子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发火。

少年任由师弟师妹们砸自己雪球,也不还手,只努力躲避着。

虽然他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但我依然察觉出了他的纵容。

纵容……?怎么可能呢。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个词晃掉。

后来宗门内举行了弟子大比,十六岁的我第一次参与比试,前几轮无人能敌我,到了最后一轮,我和姜荀对上了。

我输给了他,甚至没撑过十招。

我自修炼以来,从未遇到过任何挫折与瓶颈,这还是第一次输得这般惨烈。

我只觉得颜面尽失。

大比完他就闭关了,我不服气,向师尊讨要后山的出入令牌,同样想去闭关。

但师尊严词拒绝了我,觉得我太急躁了,觉得我自视甚高,让我受打击一下更好。

我面上不敢反驳师尊,心下却委屈极了,当即升起了浓浓的战意。

我一定要超过姜荀!

当姜荀出关的时候,就是十年一次的门派大比,他理所应当地参加了,我也想参赛,可惜又被师尊骂了回来。

这次比赛的地点在清元台,只有姜荀一人参赛,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他受伤了,伤得有些严重。

可他还是坚持打完了最后一场比赛,没有投降,即便注定他已经赢不了了。

苍暮宗因此也获得了大比中的第二名。

我搞不懂他的坚持,明明打不打完都是这个结果,何必让自己伤得更重?

我想不通,我也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有点担心他。

我只是觉得他要是受伤了,短时间内我还怎么挑战他。

姜荀回去以后就再次闭关了。

我特意去问了七吟长老,姜荀的伤势怎么样,严不严重。

他回答我对方需要修养一个月。

那看来是有些严重了。

我不能去后山,无奈之下只能又开始了每天的练剑日常。

我练得很起劲,因为我想参加下一次的门派大比。

希望伤了姜荀的那个人能再次参赛。

我才不是想帮姜荀报仇呢。

我就是认为,那个人打败了姜荀,我再把他打败,那我算不算间接打败了一次姜荀?

一个月后,姜荀出关了。

我借着想要挑战他的名义去看了眼他。

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似乎比往常更冷了点,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那种平淡冷静,相反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就像是……毒蛇看中了下一个猎物一样。

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当我又惊又疑地再次看过去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我没有来得及多想,因为姜荀应了我的挑战,然后……我又输了。

这一次我倒是很平静,大概是丢过一次脸了,在同一个人那丢第二次脸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到了该下山历练的年龄了,由于我是第一次下山,师尊担心我没有经验遭受意外,特意让同样要去历练的姜荀照顾一下我。

我拗不过,只得跟着姜荀。

只是师尊和我都没有想到,姜荀会是那个最大的意外。

在调查一个魔物的踪迹时,姜荀被偷袭,我心急之下想去查看他的伤势,却反被他灌入了一身的魔气。

魔灵两道一向互不兼容,若是同时修炼只会爆体而亡。

我承受不住魔气和灵气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相互争斗,在恍若撕裂身体般的疼痛中疼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姜荀已然不见了踪影。

我既茫然又愤怒。

我茫然为何姜荀身上会有那般浓重的魔气,我愤怒他竟然偷袭我!

我渐渐有了个猜想,难不成是对方受伤过程中被魔气入体,所以找我当了魔气的容器吗?

想到这儿我一时之间有些难受。

我忍着身体的疼痛回到了苍暮宗,我刚想去质问姜荀,却得知我已经被逐出了宗门,原因是——我私自修魔。

我不敢置信。

师尊悄悄见了我,素来注重仪表的他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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