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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色不过是因为你修为不如他罢了,你若还这么相信他,要不了多久……”你就会重蹈我的覆辙。
话尚未说完,一剑就已经劈了过来。
“你有完没完?我忍你很久了!”
……
雾气来得迅猛而突然,姜荀只够堪堪给自己施了个防御结界就被雾里仿佛数不清的手给拽了进去。
待他眼前明亮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原来的梳妆台前,位置并没有变过。
只是周围的环境却和刚才截然不同。
明明是白天,但屋子里燃起了烛火,原本落满灰尘的摆设被擦得干干净净,一张张红色的喜字张贴在窗户上,正中央的木桌上还放着交杯酒。
床上的鸳鸯被整整齐齐地铺着,一位盖着红盖头的看不清长相的女人端正地坐在床边,从她手指时不时搅动着就可以看出对方心里是有多么的紧张。
姜荀惊讶了一瞬,下意识退后两步远离了那个陌生的女人。
他低头看了眼,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换上了红色的喜服。
境中境么?
似是听到了声音,女人明显更加紧张了,她语气都带着颤音:“夫、夫君?”
虽然对方看上去柔弱无力,但姜荀还是把步寻横在了身前。
想要破镜只有两个办法,一就是除掉幻境的主人,二则是毁掉幻境的媒介。
他现在不清楚这个幻境是如何触发的,自然也不知晓媒介是什么,所以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出幻境的主人。
想到这儿,姜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女人再次轻轻喊了声夫君,姜荀虽然穿着喜服,但并不是对方的夫君,所以根本不打算回。
见自己连续喊了两声都没有人应,女人安静了下来。
姜荀没有动,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就这么对峙了片刻,姜荀一步一步慢慢退到了门边,就在他想要开门的时候,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夫君想要去哪?”
姜荀没回话,直接伸手按住了门闩。
门打不开,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却翻天覆地。
“夫君是要抛弃雁儿了吗?”
“夫君是嫌弃雁儿没有主动下去陪你吗?”
“夫君……”
女人站了起来,温柔的嗓音逐渐嘶哑,像是嘴里吞了什么东西咽不下去,发出破锣般的“嗬嗬”声。
屋子里的气温渐渐降低,就连姜荀这个修仙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冷意。
女人的身体似乎很沉重,她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但她仍然朝着姜荀缓缓走去。
姜荀不再过多等待:“抱歉了。”
语毕,一柄冰蓝色的长剑挟着劲风挥向了女人,汹涌的灵气肆意地破坏着屋内的一切。
这霸道的一剑过后,屋子里一片狼藉。
女人身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本就艳丽的喜服被血浸染得宛如开在阴间的花朵,鲜艳而诡丽。
姜荀抿紧了唇。
刚刚那一剑是他特意试探对方的,但除了让女人行动缓慢了点以外,并无其他影响。
这女人比他想得要棘手多了。
女人抬起头,即便有着一层红盖头,但姜荀仍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
“夫君,该轮到我了。”
这充满暗示性的话说完后,女人纤细的身体就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弧度扭曲了起来。
血肉渐渐干瘪,只剩下一层老皮还覆盖在白骨之上,原本正合适的喜服立即显得宽大了起来,唯有那红盖头似乎黏在了头皮上,怎么也掉不下来。
身体扭曲的女人速度明显提升了不少。
姜荀一边躲避着她长长的指甲,一边在对方身上制造伤口。
但不管伤口有多深女人都没有停下来,就像是一个怎么杀也杀不死的傀儡。
姜荀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对方不是杀不死,而是有人在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力量。
女人是这个境中境的主人,前一个境也和她息息相关,想要控制她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甚至可以说,三界中至今还没有哪个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姜荀心下起了丝丝寒意。
难不成修真界百年的和平即将要被打破了?
纠缠了半个时辰,女人毫不疲倦,但姜荀的灵力却开始滞缓了起来。
以他的年龄和修为撑到现在已然算很好了。
今日便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被拉进来,怕也只能活活耗死,除非达到分神期的人直接毁了整个幻境。
姜荀的唇瓣失去了颜色,看得出来他是灵力使用过多,隐隐有枯竭之兆。
最后抵挡住了女人的疯狂的攻势,看着近在眼前的红色盖头,姜荀闭了闭眼。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在这儿的时候,女人动作却停住了,她的身体莫名开始崩裂,整个幻境也随之摇摇欲坠。
一阵晕眩之后,姜荀再次睁眼,就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原来的木屋里。
他一个踉跄,捂唇轻轻咳了起来,唇角溢出了些许的血迹。
姜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他抬头看了眼,就见宋却站在被砍得稀碎的画布前面,不错眼地看着自己,眼里还带了一丝古怪的异色,而程饮秋则躺在一旁的地上,看上去似乎是昏了过去,
姜荀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喜服。
大红色衬着他的脸色更加俊美苍白,点点血迹把他拉下了神坛,让他增添了不少人世间的烟火气息。
至少宋却记忆里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副模样。
“我师弟怎么了?”
宋却从看到青年那一瞬的惊艳里回过神,就见对方提着步寻,眼神冰冷地对着自己。
他不由似笑非笑:“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师兄弟俩就相继拿剑威胁我,怎么,可是我毁了媒介救了你呢。”
第46章 第四个小世界(8)
姜荀拿剑的手有些不稳, 他现在实属强弩之末了。
看了眼悠闲靠着墙的宋却,姜荀突然想起他推门时闻到的那股奇怪的花香,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媒介仅仅只是那幅画吗?
姜荀虽然心里还有疑虑,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他把步寻背到身后,半蹲在程饮秋身旁,勉强抽出最后仅有的一丝灵力探入对方体内。
灵力在所有脉络上绕行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姜荀的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 姜荀的经脉已经开始阵阵钝痛起来,若不是看到了他唇角的血迹, 恐怕没人会知道这个神色平静的青年正在遭受着灵力枯竭之苦。
宋却静静看着这一幕,他的神情掩在昏暗的角落里,不甚清晰。
“这下放心了?”
程饮秋只是被打晕了, 没什么大碍, 姜荀暗自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今日多谢宋道友搭救之恩, 日后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 只要不违背原则, 我定义不容辞。”
宋却唇角扬起, 语气似有深意:“好,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
姜荀微微颔首, 扶起地上的程饮秋就朝着外面走去。
宋却眯眼。
你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