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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自有定夺。”

蒋汶青连忙道:“下官知晓了。”

他赶在姜荀回来之前又离开了房间,一切都悄无声息。

傅温衍卸了力气,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想着事,肩上的疼痛都不足以让他回神。

第22章 第二个小世界(10)

姜荀回来的时候手里捧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还未走近,傅温衍便闻到了其中的刺鼻味。

“药煎好了,喝完再躺下休息吧。”

不知道是不是傅温衍的错觉,这会儿的姜荀微微垂着眼睑,动作轻柔,似乎手里不是捧的一碗药,而是一个珍宝。

“要我喂你吗?”姜荀眨着眼睛,眼含期待。

“……不用了,多谢殿下,草民可以自己来。”对方的视线有些灼热,让傅温衍不敢正视,他伸出未受伤的右手接过瓷碗,盯了会后便仰头喝了起来。

姜荀失望地“哦”了声,眼巴巴地看着人喝完了药,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傅温衍还未从那中药的苦涩当中缓过神来,嘴巴就被塞了一颗蜜饯。

他愣了下,下意识含了起来。

姜荀笑眯眯地把那木盒放到了他枕边:“这可是本殿下的珍藏,我每次生病不愿吃药母妃都是拿这个哄我的,现在送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背过了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唇瓣的温度。

姜荀故作镇定道:“你赶紧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也不等傅温衍有什么话想开口的,直接跑出了房间,还不忘特意把门给关上。

傅温衍怔怔地看着床边的那盒蜜饯,上面仿佛还烙着少年独特的印记。

……

自傅温衍受伤以后,姜荀每天都亲自帮他换药,连让旁人沾一下手都不愿意。

蒋汶青还和傅温衍提了一句:“六殿下好像很重视您。”

对此,傅温衍都是一笑而过。

房内,傅温衍脱了一半的衣衫,露出来的皮肤包上了厚厚的绷带。

姜荀娴熟的解开了绷带后,便开始给他上药。

傅温衍很白,是那种不见光的莹白,就像是冬天里的暖玉一样,摸上去带着温热。

姜荀规规矩矩地只盯着伤口看,哪儿也不敢瞟。

可能是因为自小习武,所以导致他整体的温度偏高,手指碰到傅温衍的身体时,甚至还要比对方的体温更加火热。

傅温衍很不自在,他其实是想自己敷药的,毕竟他又不是两只手都受了伤,但在触及少年像猫儿般软软的眼神下,还是可耻地退让默许了。

不过下一刻他又想到,少年怎么可能会是猫呢,若说老虎还差不多。

姜荀从小为了让皇帝和贵妃顺着他,没少撒娇,大了以后倒是自觉要有男子气概,渐渐有所收敛,但这不表示他就不会撒娇了。

之前是觉得自己作为皇子殿下,自然不能在伴读面前露出那副弱势的样子,只是现在伴读成了心上人了,他想到自己母妃成天和父皇撒娇的模样,觉着自己和心上人撒撒娇也没毛病。

只要能给心上人换药那就是好的。

本来姜荀还没有想明白,但在看到傅温衍替他挨了一刀后他那一瞬间的心脏骤停,他便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对傅温衍的感情,是和常人不同的。

虽然对方和他同样都是男子,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就是喜欢上了,如同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的那种喜欢。

室内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非常静谧。

在这寂静之下,傅温衍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不是他屏着气的原因,他的心跳由原本的缓慢跳动到后面逐渐加速,一下一下的仿佛要破开胸膛。

被对方触碰到的地方灼热的有些不正常。

即便姜荀磨磨蹭蹭,药终究还是敷完了,换了一条绷带后,他便把药罐收拾好,站起了身:“好了。”

傅温衍把衣服拢好,道谢:“多谢殿下。”

姜荀每次给傅温衍换完药后耳根子都会泛红,他为了掩饰自己,一般不会在屋子里和对方同处太久,这次也是一样,矜持地点了下头就捧着药罐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傅温衍刚想开口挽留人,结果对方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他默然了片刻,只好躺下休息。

少年的体温仿佛还停留在他的身上,让他思绪不由杂乱纷飞。

房内没有了第二个人的气息,他竟隐隐觉得有些冷清。

蒋汶青就在这个时候悄悄进来了。

傅温衍看他神情凝重,立马坐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蒋汶青不敢隐瞒,全盘托出:“您之前让留意的人下官早已经全面部署,今早确实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男子,那人的嘴硬得很,不过虽然没有拷问出来有用的东西,但他八成是贵妃派来的人。”

傅温衍捂着肩膀下了床:“扶我去看看。”

蒋汶青有些犹豫:“您的伤……”

傅温衍冷声道:“无碍。”

那边姜荀跑回了自己的院子,把药罐妥善摆放好后,才悄然松了口气。

他也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早点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但又总觉得没到时候。

要是贸然提及了,说不准对方连他伴读都不愿意当了。

姜荀想了想,要不,还是等到对方生辰那天,借着送生辰礼物,再喝两小坛酒烘托烘托气氛再表明?

越想姜荀越觉得这个主意靠谱,当下就决定了。

远处有一只白鸽朝着他快速飞来。

姜荀余光瞥到那点白影,心下奇怪。

他前两日才给阿寻回的信,按理说应该没有那么快啊。

虽然疑惑,但姜荀还是抬手抓住了白鸽,把它腿上绑的纸条抽了下来。

待展开后粗略的扫了一眼,姜荀便愣在了原地。

—殿下,现如今长安城大乱,大皇子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想要废除贵妃娘娘,目前宫内形势不明,如若殿下看到这张纸条,望您保重。

这是阿寻特意给姜荀的提醒。

只是……清君侧?

姜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想笑,可他笑不出来。

什么意思,认为他的母妃是奸臣吗?

姜荀下意识便打算立刻回宫,只不过他刚转身,水缸后面便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动静。

他敏锐地看向那里,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谁?出来!”

“主子息怒!是奴才!”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水缸后面显现了出来。

姜荀眯了眯眼,不确定道:“元宝?”

倒不是他认不出人,实在是元宝和当初简直判若两人,浑身脏乱不说,脸颊上甚至还带了伤。

“你怎么在这儿,还有,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姜荀虽然是在发问,但他已经有了些不好的猜想,这种猜想甚至让他想不由自主的回避。

元宝看到他有些欣喜,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小跑着到了姜荀身边。

“主子!奴才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贵妃娘娘派我们来找您的,大皇子想要逼死娘娘啊!您再晚回去一步,娘娘可能就要没命了!”

姜荀闻言脸色微变,但他还是问道:“我们?还有谁和你一起来的?他们人呢?”

元宝虽然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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