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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往事,心里由衷感慨起来,他用药棉擦了擦新伤,随口说道:“这伤无碍,晚上就能好了。”
“哦?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很严重呢。”上面的声音反驳道。
连城困惑了一下,他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问题,还没开口反驳,金霏严肃的声音便继续说道:
“这伤裂在我的旧伤上,或许看着不重,但却会让旧伤疼痛起来,先生不知道,当年这旧伤,血肉撕裂,深可见骨,每每上药我都痛不欲生。”
“药粉洒在伤口,像干煎我的心一样,只要想起当时的情景,便心如刀绞,恨又恨不得,爱也爱不得,还不如当初死在那怪物手里,倒也不必为日后的劫数心烦意乱。”
他这好像已经不是在形容伤势了,或者,不是形容这里的伤势。连城低着头,心里隐隐觉得不妙,他的心脏砰砰地,随着金霏的描述,那种伤痛悲切不断油然而生,几乎不可控地,泪水慢慢盈满眼眶。
“先生,可敢抬头看我一眼么?”金霏忽然斗转话锋问了一句。
连城尴尬地停在那里,他摸出一瓶药粉假装不小心砸在地上,挥舞着袖臂故意将烟尘扇起,而后顺势抬手捂着眼睛擦了擦泪水。
“咳咳、抱歉,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金霏望着他,陷入了冷寂。连城见他没说话,索性埋头收拾起药箱来:“没、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来,回头望向大门,等会,为什么关门?不管了,跳窗也得跑啊…他踌躇着到底走门还是走窗的问题,愈发被盯得害怕,假装抬手擦汗又往旁偷偷瞟了一眼,正对上直视的目光,吓得浑身发怵抬脚就想走。
金霏忽然也站了起来,紧跟着他的手腕就被钳住了,连城一阵心慌,不敢再抬眼对视,但却依然能感受到旁边冷热交替的视线,僵持良久后,耳旁响起了金霏低沉忧伤的声音:
“连城,你不想认我了吗?”
连城的背脊骨的汗毛一整个竖起来,果然记忆一修好小雌凤就会智商碾压一切,原来他早就认出来了,还在这里跟他玩心理游戏。等等,刚才他如果没有被叫回来看腿伤的话,早就脚底生烟遁逃出去了,难道小雌凤一直不动声色在等他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好这样一口气抓住不放么?心里越想越慌,他撇过脸去继续否认道:“太子殿下,认错人了。”
“敢问先生刚才解开我的绑带时,为何那么小心地避开了我的旧伤?”金霏拧眉低声问道。
连城一时哑口无言,他习惯了照顾病患,完全没在意行为逻辑,是啊,这个医士是如何知道他有旧伤的呢。
连城默默摘掉了脸上的伪装,他知道自己在金霏面前是伪装不下去的,低着头怂着脸嘟囔:
“我就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辅佐你了…”
“有没有资格是你来决定的吗?”金霏皱着眉头低声问道,连城低声叹了口气,原来自己连这种资格都是没有的。
连城耷拉着眉眼,丧气地不想说话。金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八年了,好像没什么变化,可逝去的时光终究在记忆里折磨着金霏,他缓缓抬起手想摸一摸这张脸,又忍住了冲动失落地放了下来。
“我一清醒过来,便去调查了一番,这些年你甚至都没有离开过京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开了间药馆,”金霏的表情忽然很痛苦,他惨笑着,“你是故意在惩罚我么?”
“我没有,”连城握紧了拳头,支吾着道,“我就是…想离你近一些…”
“你想离我近些,想第一时间知道我的消息,却从来不想亲自来见一见我。”
我怎么不想!连城倔强地抿起嘴,足足委屈了一阵,但仍旧硬生生憋了回去:“我不配。”
“是我不配!”金霏生气地顶了回去,“我不配拥有你,所以你把我抛弃了。”
“?”连城又委屈又讶异,他吵不过这个逻辑缜密的思维怪物,拧了拧手窒息得只想快点逃离。
他一挣扎,金霏更生气了,伸手将一旁系床帘的绳子扯了下来,索性将他的另一只手也抓过来,强制着把手腕并到一起。
“你、你要干什么…”连城慌张地望向他。
“弥补亏欠的八年。”金霏说着,开始将绳子绕在他手腕上。什么君子风度什么尊重诚恳,道义礼法对这小子根本不管用,与其再不断失去,不如做个恶人,将他囚在身边。
“别乱来,你疯了吗,放、放开我!”
连城意识过来他要绑自己,吓得更加抗拒了,扭着手腕将绳子不断挣开。
“别动,我不想弄伤你。”
“我不、我不要!”
挣扎中他猛地一甩手,刚刚被他藏进袖口的粉色香药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掉进了炉火堆里。
第68章第六十七章*长腿68老啊姨68
两个人同时闻到了那股奇异的香气,顿时停下来,齐刷刷扭脸往香炉里望去。
“梅花香药?!糟了,快开窗!”连城当即捂住鼻子赶紧转身要去开窗透气,却被金霏一把拽回了身前。连城脚步不稳一个踉跄栽进了他的怀中,正要尴尬躲开,金霏的手忽然抚上脸来。
绳子掉在地上,气氛再度不合时宜地暧昧起来,粉色的香气渐渐升腾包裹着二人,连城一脸糟糕完蛋,而金霏却淡定得可怕。
他就这么死死地拽着连城的手,眼睛默默注视着他,任由那香气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不一会就出现了气血过涌的症状,一滴鼻血缓缓从他的鼻底流淌下来,美人就是美人,发脾气也好流鼻血也好都依然很漂亮,这么温柔漂亮的人,怎么就偏偏跟我过不去呢?连城一边感叹一边担心地抬手为他擦了擦。
“金霏…”
“媚药而已,你担心什么?”金霏忽然冷笑道。
“你我都知道解决的方法,你大可以放任我不管,不过又是一夜无眠罢了…”他这话怎么听着又像诉委屈又像搞威胁似的?连城皱起了眉头,不治就不治,谁还能被个媚药熏死不成?正想着,金霏的鼻血又流出来了,连城立马两眼一瞪抬手抓着袖子给他捂上。
“你气血虚弱,吸不得这个,放开我,我去开窗。”连城拧了拧手腕挣道。
“我放开你,你去开了窗,是不是立刻就会跳窗跑出去?”金霏盯着他冷冷问道,“你从前就很喜欢跳窗逃跑,我从来都抓不住你。”
“每次只能等着你什么时候主动回来,万一你不再回来了…嗬…”他说着说着语气又委屈起来,看来这药效很明显,一个向来情绪稳定的人,居然会这样动摇着眉眼,像个幽怨的弃妇似的。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不开窗了…”连城尴尬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深怕他真的哭出声来带动自己也跟着难过。
金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