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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灵顿时被吓傻了，铜锣哐啷一声掉脚下。

“好好好，我结，我结好吧，您继续。”连城拱手讨饶，这才让这位小将军息了怒。

“连城。”窗台边的金霏忽然喊了一声。连城当即得救般转头应声：“哎！”

“我有事我先走了啊。”连城吩咐着想逃跑，小妖们立马跳到他身上拽着他。

“不行！今天必须演奏完！！”

连城满眼无奈，搂着一堆怀有艺术追求的小精灵们，跳窗跃上枝头，翻身来到窗前，把精灵们放在了窗台上。

“你在做什么？”金霏可看不见这些玩意，连城摆了摆手：“没啥，冤家聚头，不用管他们。”

他现在做什么神神叨叨的事情金霏都不奇怪了。

“叫我啥事？”连城的眼睛水灵灵的，头发刚躺得散乱来不及梳理，碎发零散在鬓边，很是私密的生活状态。

金霏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他犹豫了一阵，摸了摸鼻子低声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想为之前的事情跟你…说抱歉。”

连城愣住了，该计划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啊…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盯着烛光下金霏羞涩的侧脸，莫名地生出了许多好感。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窗台上的精灵在声情并茂地演唱着。

“闭嘴。”连城尬笑着拍了一下台子，看到金霏晃动的眼眸赶紧抬起手，“呃我不是说你…”

他无奈地抿起嘴想了想，站在窗外对金霏说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对我真的很好，比谁都好，真的。”

金霏恍然转眼望过来，二人对视着，氛围感十足，还有奇怪的配乐。

“这软风儿向着好花儿吹~”

连城微笑着捏起了拳头。

“柔情蜜意满人间~诶~”终于唱完了，小精灵们收工谢幕，飞回树上去了。

连城已经憋得耳根子通红了，他松了口气，下意识低头往金霏的桌案上看去。

“你在收集陶齐林的信息？”

“嗯。”金霏接住话题，低头翻了翻桌上的纸卷，盯着其中用红笔勾圈的【外戚王氏】沉默着思索起来。

“祖母想让我杀了陶齐林。这一点，很奇怪。”他忽然总结道。

连城愣了愣：“太皇太后？她不是帮你的么？”

“王绪与燕矶联合谋反，祖母与我在同一战线，但…”金霏想了想，“我在想也许陶齐林有其他非死不可的理由，祖母才会放任他这样挑衅我。”

“那她干嘛不自己动手？”

“她动手，会影响自己在母族的声誉，而如果陶齐林死于我手，意味着与燕矶正面交恶的是太子，我的根基不稳，不得不更加依赖她的扶持。”

“她想像控制泰景帝一样继续控制你？”连城恍然大悟。

“嗯，这些年我始终没有把柄在她手里，所以她也不肯放权给我，若不是红丸一案牵涉国本，她必不可能行此险招，”金霏放下纸卷，转头对着连城说道，“她的险招，便是我的机会。”

连城恍然点了点头：“所以你要尽快集权，将根基扎稳，待抓住陶齐林的把柄后…”

“便要趁此机会一举脱离她的掌控。”金霏微笑着，忽然皱了一下眉头，他垂下眼来，似乎非常不适，忍了一会后揪着胸口呕出一口黑血。

金霏一翻白眼往前昏倒砸进了连城怀里。连城也跟着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是命悬一线的痛楚。

“夺命蛊？！”连城摸着金霏唇角的黑血，慌忙抱住他将他拖出窗台向上望去，“月光、需要月光！！”

面前突然闪现一个人影，抬手用剑柄挡住了他的去路。连城抬眼望向他，急忙喊道：“长笙，快让开！我需要月光！”

“把他交给我。”长笙冷淡地回道。

“他中蛊了，让开！”连城抱着金霏对长笙焦急吼道。

“把他交给我。”长笙再度冷淡强调。他手臂动了一下，剑壳里的利刃便发出了刺耳的高频响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交给你能做什么？你会解蛊毒吗？”连城急了，再拖下去只怕要被啃入肺腑心脏，到时候就回天乏术了，他忽然狠狠瞪回去，全然不惜一切地对长笙质问道，“你是很强，比武没人能打得过你。可那又能怎样？你能保护他不受外敌的侵害，却全然不知道他已毒入肺腑，你再拦我，便是杀他！”

长笙的视线落在金霏惨白的脸上，他沉默着紧紧地握住剑柄，僵持了许久后默默后退转过身去。

兰芳阁楼顶的月光下，连城割开了自己的手掌，放于金霏唇上，鲜血流出，不断被自动吸入口中。连城紧皱着眉头，一边挤血一边低吼着：“给我出来！”

蛊虫被诱惑着从口中缓缓游出，吸附在他手掌伤口上，连城瞬间捏拳夹指，将一条黑长的夺命蛊虫从金霏体内抽了出来。

这蛊虫在他体内养到这么大，绝不是这一两年才种下的功夫。蛊虫平时隐而不发，今日忽然发作，一定是因为金霏说出了某句爆蛊的话启动了它。

“刚才究竟说了什么，蛊虫非得噬杀你不可？”

被蛊虫一咬，自己也中了毒，连城一边包扎手一边从药葫芦里倒出来一粒解毒药丸，服于齿颊间用力一咬一分为二，自己吞了一半后，捏着金霏的脸覆唇将另一半推入他口中，同时用力吹气催入了他体内。

金霏昏迷的双眼忽然睁开，他愕然盯着对自己做此逾矩行为的大胆刺客，缓缓抬起手刚要触碰，连城一把松开了他，发觉他醒了，一歪脑袋憨笑起来：“你醒啦？”

金霏怔在那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连城也愣住了，他慌忙挠了挠头：“呃，这个是，医者救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分礼数的…呵呵…”

他讪笑了两声，撇过脸十分懊悔，早知道用水灌了，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变态…

金霏的眼神顿时冷静下来，他放下手淡淡问道：“又是邪咒么？”

“这次不是咒，是蛊。”连城啧了下嘴摸着下巴思索道，“陶齐林什么时候学会这么高级的阴毒蛊术了…”

连城扛着金霏从屋顶跳下来，金霏摇晃了一下身体，坚持要自己走。

“小雌凤，怪不得你这么虚弱，”连城踢了一脚地上的虫子笑道，“你吃七分饱，他占六分。”

“你又救了我，”金霏沉静地目光注视着他，顿了一会说道，“不想要什么赏赐么？”

连城想了想，伸出受伤的手可怜巴巴地盯着他：“工钱。”

金霏那原本颇为期待的眼神瞬间变得扫兴起来，他撇过视线没有答应。

“这算工伤吧？东家，起码给我点买药钱嘛…”

“你去御药房取药，他们何时敢跟你要钱？”

“话是这么说…人要有点私房钱才有安全感嘛…”

金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