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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长腿108老啊姨108

柏巽川带着辰巳回自己家过了年。

年三十那天，杨丽娟烧了一大桌菜，三人一起吃了饭。吃饭的时候，餐厅的大电视上放着春晚，杨丽娟问柏巽川，今年怎么不上去唱歌了。

柏巽川拨开碗里他不吃的姜片，笑道：“人不请我呀。”

杨丽娟听完就开始发出作为母亲的担忧：“怎么不请了？是不是你哪里没做好呀？你现在那个……”

“唉，没有的事儿，瞎操心。”柏巽川打断了母亲的絮絮叨叨。

“怎么就是瞎操心了……”

杨丽娟还准备念，辰巳赶紧夹了一大筷子的菜，往嘴里塞，边嚼边说：“姨奶奶这菜烧得真香，这里头是加了糖吗？”

不出他所料，杨丽娟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开始转过头来跟他讲这菜是怎么烧的。

辰巳其实知道，哪里是人家不请柏巽川，是柏巽川为了陪自己，把邀约都推掉了——这些都是陶豆偷偷跟他说的，还叫他劝劝柏巽川。

可辰巳也有自己的私心。这是柏巽川的温柔，是他思量后的结果，是他爱自己的方式。这叫辰巳怎么说？去跟柏巽川说，你少爱我一些？他巴不得柏巽川一颗心全都吊在他身上才好呢！

就像辰巳懂柏巽川一样，柏巽川也一样懂他。

辰巳的目光飘过去落到柏巽川身上时，他看到柏巽川也在看他。男人的抿着唇微微一笑，眯着眼冲辰巳点了点头。那是无声的感谢，谢谢辰巳帮他“吸引火力”。

那天那顿年夜饭，吃得和往常过年没什么两样，从头到尾杨丽娟也没有提起两人的事。直到晚上，辰巳回到杨丽娟给他收拾出来的房间后没多久，杨丽娟敲响了他的门。

“六儿，方便说两句吗？”

这是自辰巳和柏巽川的关系曝光以来，他第一次单独和杨丽娟面对面。

两人坐在辰巳的床边上，杨丽娟抬手拍了拍辰巳的肩：“六儿啊，虽然按辈分来说，我们听上去隔得还有点远，但奶奶……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儿子看。现在你跟川子走到这一步……”

杨丽娟垂下眼睛，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挺后悔的。要是当初，要是……”

不等杨丽娟说完，辰巳便俯身抱住了杨丽娟。

他的手在女人背后轻拍了两下，希望能拍去对方心里的愧疚。

“姨奶，六儿说句您可能不爱听的话。虽然你和我妈都觉得这是个错误，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我这一生收获到的最好的礼物。谢谢你们能让我遇到巽川。”

说完，他松开了杨丽娟，转而拉住了女人的手腕。

“那天我对您说的话是认真的，您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巽川的。”

这些话落在杨丽娟耳朵里，让她百感交集，她拍了拍辰巳的手，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现在说的每一句都不是随便说说的。只是，哎，人生如果一直随人愿，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求而不得了。六儿，就听我一句话，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未来哪一天不愿在一起了，那就放下这一切，当这些事儿都没发生过。我们都还是一家人，好吗？”

辰巳其实很想反驳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但他突然意识到，就像杨丽娟说的那样，人永远无法真正意义上站在现在去承诺未来。那种承诺是说出口那瞬间的希冀，可世间万事万物，不论是物质上还是意识上，都是会改变的。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变化，才让人们意识到了“时间”。

于是他没有再辩驳，而是应下了杨丽娟。

其他的，就交回给时间。

总有一天，他能将自己今天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辩驳变成属于未来的“事实”，作为一个答案，再重新回答杨丽娟。

他会告诉她，自己会一直愿意跟柏巽川在一起，这个一直就是已经过去的这一辈子。如果有来世，如果柏巽川不嫌弃，那他希望还能有个下辈子，或者再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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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晚上，因为辰巳第二天大早就要从北城坐飞机回剧组，柏巽川干脆吃完晚饭就载着辰巳，俩人出发回北城。

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都已经离北城不远了，柏巽川却突然说他要上厕所，实在憋不住了，就这样开车拐进了服务区。

外面风大，辰巳想了想，缩在车里说自己就不下去了，让柏巽川裹好些，快去快回。

柏巽川点点头，把外套穿上，认真地将拉链拉到了最高点。

“我很快的。”

结果柏巽川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快。

辰巳在黑暗中等了会儿，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了敲门声，惊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但完全赶走困意的不是敲门声带来的惊吓，而是他透过车窗看到站在外头的柏巽川正捧着一个点着蜡烛的小蛋糕冲他笑。

辰巳急忙打开了门。

“六儿！二十岁生日快乐！快，快许愿！”

烛光照在柏巽川脸上，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但他那本就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五官被光影重塑之后，只显得越发迷人好看。

于是，这一时间比起感动，辰巳的内心竟是被美色撼动了个彻底。

要不是这是在户外，他一定要拉过柏巽川狠狠地吻上去。

不过最终那些心猿意马都被封印在了喉咙口，辰巳吞咽了几下，把那些心思压回了心里。

反正回家再动手也不迟，辰巳心想。

柏巽川哪会想到辰巳此刻是这样的心理活动，只以为小孩儿被自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于是他又提醒道：“闭眼睛！”

辰巳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在黑暗中，他听到男人低低的嗓音给他唱着生日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很小的时候，有那么一天，柏巽川在电话那头给了也用同样低沉温柔的嗓音给他唱了一首歌，他还记得那首歌叫《大船》。

辰巳已经记不清那究竟是几岁时候的事了，也记不清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心头所有的难过委屈，好像都被柏巽川的歌声抚平了。

辰巳十指在胸前交握。

他听到柏巽川喊他许愿。

闭着眼，辰巳想，自己还能有什么更多的渴求呢？他想要的东西好像此刻都已经得到了，再多要一分都显得贪心。

可耳边又是柏巽川一遍遍让他许愿的声音。

辰巳想了想，心说，那就祝自己未来每一年都能拥有这样满足的瞬间吧。

希望每一年的生日都能听到柏巽川给他唱生日歌，跟他说生日快乐。

希望他每一个重要时刻，都能在自己身边。

希望他们能一直在一起。

第一百零八章*长腿109老啊姨109

《回溯》杀青前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