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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中国戏剧学院,他眨了眨眼:“国戏的衣服?”
“嗯。等你考上了你也有。”柏巽川笑着拍了拍辰巳的肩。
辰巳也笑了:“挺好看的,看来为了这件衣服我也要努力了。”
国戏离柏巽川现在住的地方着实很近,从小区门口算起走路也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距离。老李本来主动说要来送辰巳去考试,结果被柏巽川拒绝了,他说门口人太多了,车子挪都挪不动,开车还没走路快。
不过柏巽川也不想走二十多分钟的路,于是都快蒙灰的“老黄”又冲出江湖,裹得像只蚕一样的柏巽川蹬着“老黄”跟着辰巳和他的“小白”一起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
有那么一瞬间,辰巳有些恍惚,他觉得时光仿佛退回到了很多年前,退回到了他跟那个还是他“叔叔”的柏巽川在马路上追逐的时候。
柏巽川以为自己裹成这样总不会暴露了,但他明显是忘了之前的教训,辰巳现在也算得上是半个小名人,谁都知道他是柏巽川的侄儿,而他今天却还穿得跟平常一样,轻松上阵,连口罩都没带。
俩人刚钻进人堆就被注意到了,从细碎的议论声到炸开来的惊叫和轰动,不过瞬息间的事儿,等柏巽川反应过来的时候各家正蹲着考生的媒体在那儿备着的长枪大炮都已转而对准了他。
人潮拥挤过来,不停地把辰巳往远离柏巽川的地方挤。辰巳急忙伸手却没能抓住柏巽川,就在他快要被挤开的时候,一股力量牢牢地拽住了他。辰巳低头,看到了柏巽川骨节分明的手正拽着自己的手腕,男人的关节处被二月凛冽的风刮得通红,但并不影响他掌心之中的热度,周围无数的目光和那反着光的镜头仿佛一根根柴火,丢进了辰巳的意识里,让那原本微弱的热量升腾成了灼人的温度。
但很快,柏巽川把辰巳拽回身边后那只手就离开了辰巳的手腕,辰巳心里刚泛起一丝失落,那只手却重新落了回来——这次柏巽川搭住了辰巳的肩膀。
“我是来送考生的,跟各位家长一样,拜托大家行行方便了,让我送完他,咱们再唠嘛。”
辰巳抬头,看到柏巽川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弯成了月,语调又轻又柔,仿佛真在跟各大媒体打商量,他便也配合着演出,倚在柏巽川旁边扮演着一个乖巧的“侄儿”,跟着露出了有几分羞怯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柏巽川话说得真诚还是辰巳笑容太纯净,总之媒体们竟真没再纠缠,缓慢地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让柏巽川送辰巳进去考试。
柏巽川一边微微点头向着夹道的媒体们道谢,一边在众人目光的追随下,搭着辰巳的肩带辰巳一起走向了校门。
他们在门口遇到了黎誉和他爸,刚走近辰巳就听到黎誉在跟他爸说:“看吧,我就说能让人群乱哄哄的一定是六六他叔……”
黎誉的话被辰巳的咳嗽声打断了,辰巳瞪了黎誉一眼,转脸又乖乖地跟黎誉的爸爸问了好,问候完了大人,这才重新转头看向黎誉:“走吧,咱们。”
他们碰上不是偶然,黎誉没收到回信,干脆就站在校门口蹲人,最终不负他所望,成功逮住了辰巳。
辰巳进学校前,柏巽川突然张开双臂给了辰巳一个拥抱,这个拥抱短暂得就像雪花落在了大衣上、瞬息间融化了一般,在辰巳反应过来之前就结束了。叩群<⑦①﹔零︰⑤.8<8⑤⑨﹐零看﹒后文〉
当柏巽川贴在辰巳耳边悄声说的那句话仍被辰巳刻在了心底。
“我在国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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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累个半死的不是考试的人,而是在外头陪考的柏巽川。
回家以后,柏巽川在沙发上瘫了半天,气若游丝般的声音从他嘴巴里滑了出来:“这回你要是考不过,我说什么也……”
话到这里突然一顿,柏巽川硬生生地把原本要说出来的话吞了回去,换了另一句出来:“哥哥我在外头应付这些媒体,半条命都快去了……”
辰巳从厨房端了杯刚调好的柚子茶出来,把马克杯塞到了柏巽川手里,认真道:“不会辜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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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如辰巳承诺的那般顺利,复试那天,柏巽川有别的工作,送不了辰巳,辰巳一直说没关系,几步路的距离,更何况还有黎誉呢,不寂寞。但他叔死活不愿意,说别人家孩子都有家长送考,自家的怎么也不能落下了。
于是蒋烨被柏巽川当成了代表,派去送辰巳参加复试。
柏巽川告诉辰巳蒋烨送他的时候,是这么跟辰巳说的:你烨哥他,有经验!
辰巳没闹明白蒋烨有的是哪门子经验,不过很快他就搞清楚了,当他跟着蒋烨走在去考试的路上的时,蒋烨跟他说起了柏巽川当年考试的事儿:“这一晃都十年了,当年你叔去校考的时候也是我陪他去的。”
辰巳闻言有些意外:“我姨奶……他妈妈没陪他吗?”
蒋烨轻笑着摇了摇头:“陪他?不把他打折腿都算不错的了,你姨奶压根不支持你叔考艺校,是你叔自己一意孤行。他考试路费还是问我借的呢。那时候我刚拿到手的压岁钱,都还没捂热,全给贡献出去了,买了两张票,陪他一起来了北城。好在我爹在这儿教书,他老人家那年过年去苗寨做田野调查去了,我就领着你叔去霍活儿我爹那空着的员工宿舍。幸好有个免费屋子住,不然就我那二两银子,可能在他考上国戏之前,我俩就先冻死在北城街头了。”
蒋烨只是纯粹地触景生情,不自觉地忆起了当年,只不过这些话落在辰巳耳朵里就会生出不一样的滋味。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哪怕会引起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烦柏巽川也非要送他去考试;哪怕柏巽川有事也一定要找人来代替他送自己去考试。
辰巳都说不清柏巽川对他的这份好到底是出于对他的担心还是对他自己过去的补偿,亦或者是都有,总之无论如何,柏巽川都是不想让他在这条路上走得孤单。
想着想着,辰巳觉得好气又好笑,柏巽川说到底还是在把他当成一个小孩,但小孩就小孩吧,至少这份细致的温柔是只有他这个“小孩”才能享受得到的。
几个月后,柏巽川进了新电影的组,就是他跟辰巳说的那个故事。电影名叫《落地》,前半程都在国外拍,他进组的第一天就跟着导演和其他几个主创一起飞往芬兰。
柏巽川在飞机上颠簸了大半天,一路上都在惦记着辰巳今天出成绩的事儿,等好不容易在赫尔辛基落了地,他一连上wifi就忐忑不安地给辰巳打了电话。
一向伶牙俐齿的柏巽川话一出口就打了磕巴:“怎,怎么样,成绩?”
辰巳给了他一阵漫长的沉默,柏巽川的心脏在沉默里漏跳了很多拍,同时开始后悔,当时辰巳报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