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

黎誉吸着鼻子无意间将话题转到了辰巳身上：“你为什么不谈恋爱？是不是早就发现太恋爱太痛苦了……”

辰巳瞥了黎誉一眼：“……这还要问吗？当然是因为他不要跟我谈恋爱。”

黎誉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辰巳说的“他”是谁，嘴巴惊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你……你还在喜欢他啊？！”

“……”辰巳一时间竟然有些回答不上来，他忽然也很想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还在喜欢柏巽川？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喜欢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黎誉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松开手继续道，“就没想到你那么长情，而且……而且他都拒绝你了，你何必吊死在那一棵树上？”

辰巳闻言，嗤笑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啊。但就像你今儿那么痛苦一样，如果你控制得了你自己，你还会选择这些痛苦吗？”

“当然……不会。”黎誉回答到一半的时候便恍然大悟了，冲辰巳摆了摆手，“行，我明白了。确实，这种东西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辰巳将这四个字默念了一遍，在心里表示了赞同。

反正都由不了自己，辰巳也就懒得管了，放松心态让它自己飘去。

时间又即将滑入新的一年，辰巳跟着黎誉一起去黎誉家跨的年。

这一年的末尾辰巳当然也没有去见柏巽川，但柏巽川却以另外一种方式陪着辰巳跨过了新年。

黎誉家其实不守阴历的岁，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早早地就睡了。黎誉便拉着辰巳进了自己房间，两个人在电脑上打开了网络电视。在临近零点时，柏巽川出现在了屏幕里，唱了两首歌。

一首一听就是主办方要求的喜庆歌曲，辰巳听得忍俊不禁，不过，当另外一首舒缓的前奏响起时，辰巳怔住了，过去的记忆在逐渐苏醒。

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刚刚开始上学，学那些难得要命的舞蹈，每天被按着压腿练功，根本吃不消，心里一想就都是委屈，闹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受这些罪。

辰巳仔细想了想，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跟现在也没太大变化，心里有委屈，想说又说不出口，可是柏巽川一直听得懂。那个人隔着电话都能听明白自己内心的声音，当时就唱了这首歌安抚自己。

柏巽川声音从音响里流淌出来，与回忆中的歌声交融在了一起。

“我想有一艘大船，带我在夜空中航行，穿越时光的海洋，远离所有悲伤——”

仿佛真的有一艘从遥远过去缓缓航行而来的大船，又似乎要载着辰巳向着更遥远的未来而去。

柏巽川的歌声结束，舞台上忽然涌来许多人将它挤得满满当当，但辰巳总能精准地在人群中捕捉到柏巽川，视线一秒都不会离开。

隔着屏幕，他注视着男人，看着男人在他够不到的地方笑得灿烂。

倒计时开始。

男人嘴巴一张一合，数着五四三二一。

辰巳便跟着数了起来，直到零点的钟声响起，那串数字归为了一句话——

“新年快乐。”

又是一年过去了，又是离他很远的一年。

辰巳知道柏巽川新的一年也会很繁忙，毕竟《尘世》播出后柏巽川拥有了许多粉丝，自那以后，柏巽川的工作就没断过，几乎是连轴转。辰巳知道即便自己现在想见对方也很难再见到了。

柏巽川春节也没有时间回阳城，辰巳自然也没能见到柏巽川。

再后来，辰巳从微博上得知柏巽川没有继续进组拍电视电影，而是接了一个话剧，排练期间断断续续地上了一些综艺，采访和拍摄也几乎没有断过。

柏巽川好像终于走上了他一直以来想走的路，在那条璀璨的星光大道上越行越远，远到辰巳抬头都几乎快要看不到男人的背影了。

这像是一道无解的追及问题，辰巳只能不断地奔跑，却似乎永远也追不上那个目标。

不过，当年背诵的古词里所说的话仿佛是来自神佛的箴言一样，它说，天是要降大任于某个人所以才要苦其心志，这一切都是为了激励他、使他成长。辰巳其实一直在往前奔跑，即便目标离他越来越远，他却没有停下来过，也因此“大任”最终落到了他的头上，而大任本身就代表着不一般的转折机会。

那时距离江洪第一次接触辰巳已经又过去了一年，他在见到辰巳后回去没多久就完成了那个故事，并且迅速开始了筹备工作。时隔一年后，他再次找到了辰巳，喊辰巳过去试镜。

辰巳自己都快把这件事情忘干净了，本来那天江洪找他谈话的时候，因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柏巽川，所以他到底答应了些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现在看来，这不是一件需要他后悔的事情。

那天的试镜很顺利，江洪拍着桌子说要辰巳，好像生怕自己不表达清楚一点辰巳就要从他手头溜走了。

辰巳是他最后一个敲定的演员，之后，开机时间很快也定了下来，是在十一月初。

瑶缦听说这件事后相当高兴，给予了辰巳力所能及的最大支持，包括请假在内的事情没少帮辰巳忙前忙后跟学校担保、协调，最终让辰巳顺利地在十一月进了组。

辰巳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诉柏巽川，两个想法在他脑子里，双方各执一词，谁都说服不了谁，临行前也没能得出结论来，他自然就选择了不说。反正他相信就算他不说，这个消息柏巽川也一定会知道的，毕竟这次他身边跟了个对方“派”过来的暗哨——蒋烨，这家伙要是不给柏巽川通风报信，辰巳反而要怀疑里头有问题了。

不负辰巳所望，蒋烨早在江洪定下要辰巳出演的时候就跟柏巽川打电话通风报信了，那头高兴得比他自己得了奖还兴奋，这之后的几个月柏巽川一想起来就会开始千叮咛万嘱咐，叫蒋烨一定要照顾好辰巳，辰巳出了什么事情唯他是问。

这次蒋烨随行，一方面是因为江洪聘请他去当特别顾问加半个向导——他们取景的地方都是蒋烨带着江洪一点点勘察过来的——另一方面是为了他的田野调查。现在又被安排上了一个特别任务——奶孩子。

蒋烨一开始是拒绝的，他掐指一算辰巳现在怎么也得有十六、七了，个子早就窜得比他高了，也就柏巽川还把他当个孩子。但柏巽川才不管他怎么认为，往返的飞机都给蒋烨口头安排好了：“坐一班，你得跟他坐一班，帮我看好他。”

说是那么说，但柏巽川又不出钱，还叫蒋烨自己去问剧组报销。

虽然理论上这确实该剧组管，可蒋烨还是不服气，心说你不给出场费最起码也得给点劳务费意思意思吧？

就这样，临时被委派保姆任务的蒋烨“提溜”着比他还要高大的辰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