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重声明了一下:“不过消息来源不一定靠谱,听听就算了。”

周子兮不知道,柏巽川之所以震惊是因为他意识到周子兮说的很大可能除了“情同父子”四个字以外都是真的。那天花彧跟自己说的“故事”,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一个“故事”,那个小孩儿非常有可能就是花彧本人,“十九”自然指的是沈悦。

柏巽川没想到花彧看上去不大正经的样子,竟然是个痴情种。他突然有些好奇,好奇花彧笔下的这个故事到底有没有花彧自己的影子?电影的名字叫等春天,那到底说的是沈舟在牢里那两年的等待,还是代表着一种期盼?或许,直到最后,哪怕他杀了杨春帆,毁了自己的人生,绝望地躲进深渊,觉得自己不想再有所期待的同时,潜意识里仍旧在盼着什么。

就像现在的花彧一样。

#

沈悦来的那天,周子兮提早去了片场,想跟沈悦打招呼。

结果他发现柏巽川来的比他还早。他迈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柏巽川在跟沈悦自我介绍。

“沈老师好,我是饰演柏巽川的沈舟。”

周子兮往里迈的脚步一顿,后背瞬间泛起了一层冷汗。

谁都有口误的时候,周子兮自己也闹过这种笑话,但他不会像柏巽川这样说完了还没自觉,甚至一脸本该如此的样子。

是沈悦听出了不对,笑着给柏巽川纠正了:“哈哈哈,你到底是柏巽川还是沈舟?”

柏巽川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地牵起了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我是柏巽川。”

门口的周子兮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还是在默默将这一笔往他的证据目录里划,但心里头也早就有了定论。

柏巽川变了。

刚来的几天周子兮还会跟柏巽川一起行动,不过从那人侄子来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围着他侄子转,周子兮自然不会去打扰,于是两个人除了演戏之外就没了交集。

因为算不上了解,周子兮也无从判断到底什么引起了柏巽川身上的变化,就他看来,这些天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很顺利,难道自己当初判断错了?其实柏巽川是那种情感过于充沛,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之间界限的人?周子兮有点苦恼,他突然意识到,他其实不是怕自己被柏巽川纠缠不清,而是怕如果柏巽川真的纠缠上来了,他可能不太能把持得住。

周子兮想着想着,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柏巽川。男人正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外头阳光正好,照进来,洒在男人脸上,给他本就精致的轮廓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色,落到他眼睛里的光则是荡出了琥珀色的光芒。

似乎感觉到了周子兮的视线,柏巽川转过头来。

两人目光相触的瞬间,柏巽川弯了弯眼角,笑了。

柏巽川那天心情好像很好,中午放饭休息的时候还溜出去买了两大袋雪糕冰棍回来分给了大家。

等分了一圈,柏巽川才来到周子兮面前,从袋子里拿出了最后的那根,递给了周子兮。

“这根,最贵的,特意给你留的,四块钱呢。”

“谢了。”他说着接过雪糕,拆开了袋子,故作调侃地问,“今天那么大方?”

柏巽川舔了两口自己手里的雪糕,眉角翘了翘:“我高兴。”

“高兴什么?”

柏巽川耸耸肩,很是随意地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开心。”

“是柏巽川开心还是沈舟开心?”周子兮突然猝不及防地发了问。

柏巽川刚把雪糕送进嘴里,被这句话惊得上下颚一合,咬了一大口雪糕进嘴里。他的脸立马被冰得皱巴到了一起,半天才缓过劲来,刚想开口开玩笑把话题岔过去,没想到一回头看到了周子兮审视的眼神。

那个目光多少让他有些不悦,索性实话实说:“我替沈舟开心。”

今天拍的是最后几场沈舟和杨春帆刚在一起时的场景,这些会成为“过往”的东西还是沈舟的现在,不论未来会如何,单单品尝此刻,柏巽川还是觉得满心甜滋滋的,所以他当然开心。刚才去店里买雪糕,他看到了那根最好吃雪糕就想买给杨春帆,想看杨春帆吃得高兴的样子。

但杨春帆没有吃得很开心,还投来了审视的目光。

柏巽川又没有疯,他能感觉得到那个目光来自谁,所审视的对象又是谁。是周子兮在追问柏巽川,想知道柏巽川是不是陷到了戏里。

这像是猛地一把又将柏巽川拽回了现实之中,他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而已。我没那么高的天赋,不可能活成另外一个人。”柏巽川说。

周子兮这些天的感觉其实没有错,柏巽川确实没有将现实与戏分开,但并不是真的疯魔了,他只是有意识地将注意力放在了所有沈舟才会注意的事情上去,这样他就能用“沈舟”将“柏巽川”挤到角落里去,让那个在“柏巽川”心里赶不走的辰巳变成无穷小,最后从视野里消失。

他知道逃避可耻,但是就是很有用。

周子兮不知道柏巽川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当柏巽川现在是被揭穿以后的羞恼,更觉得这人的意识在危险的边缘徘徊,不由得出声告诫道:“过犹不及。”

周子兮的话有他自己的出发点和所指,不过柏巽川听这句话也有他自己的理解。

柏巽川能猜出周子兮的本意应该是好意提醒他不要过多的消耗精力陷入戏里,一定要给“自我”留足余地,这些道理他当然懂,不仅是对于演员,对于任何人来说失去自我都很可怕。不过此刻这句话落到他耳朵里,却像是在告诉他——逃避也要适可而止。

这个道理他同样清楚得很,可就算再清楚,再明白,那又怎么样呢?他又不是瓦肯星人,凡事能靠逻辑解决问题。他就是个普通人,理性在那些复杂的情绪面前,屁用没有。

可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他都还能记得自己在摇晃的电动三轮上的对着蒋烨做的那一通自我剖析。

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内里没有情感的容器,虽然能体会到他人的情绪,但当他遭遇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却很难自发地产生那些情绪。他几乎没有为自己悲伤过,也没有过特别快乐或极度痛苦的感受,更没让谁占据过他内心,像个傻子一样被对方牵动着情绪。

柏巽川甚至还能回想起当时蒋烨评价他是个“没有感情的表演机器”,说没人能走到他心里。

他那时候想反驳来着的,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反驳的理由——如果真的没人能走到他心里,那辰巳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柏巽川其实是承认蒋烨后来的分析的。蒋烨说他之所以对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