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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迟迟无望,今时今日自诩看破红尘,再也不愿执著于缥缈无望的天机,只想痛痛快快活完所剩年岁,潇洒世间。

冥冥之中,宋皇与燕令渝的命数交织一瞬。

瞎猫碰着死耗子,燕令渝从此改命,宋皇焚香沐浴开坛祭天,上表天地此人乃吾宋氏恩人,特尊为天师,此后吾朝受他恩德,他庇佑吾朝。

燕令渝:大善!

燕氏出了一位与人皇命数纠葛的才俊,连带本家气运亨通,在敕洲众多修仙世家中独占鳌头,得了几缕求也求不得的龙气,就此崛起。

燕令渝是宋皇昭告天地,被天地亲认的帝皇恩人,龙气于他完全受得起,甚至凭此一举突破桎梏,结婴成功,不仅如此,他往后的修行似乎已经由百年前受完波折,千年转眼而过,他老神在在,借助龙气多加修炼,如今已成就大乘后期!

你好我好大家好,宋皇可真算是捡着宝,为自家寻来一位平平无奇的大机缘者,以先祖重伤为代价,换取千年后的大乘后期的庇护。

这叫什么?这便是真正的识人眼光。

燕令渝如今的修为,放之敕洲,亦是俯视众生。

世间突破大乘者本就寥寥无几,还生龙活虎,并非受伤静养的大乘,更是凤毛麟角,燕令渝身为族中长老与人皇天师,修行顺风顺水,然而多了些别人没有的怪脾气。

“天师唯有我一人当有甚意思,做了百年,好生无趣。”他信誓旦旦,一副关爱后辈的谆谆教诲模样,“机缘是燕氏全族的,往后你们谁想来当几日天师,只管寻我便是。”

后辈们一脸“您就寻我做白工罢”的看破神情。

燕令渝微微一笑,伸手捋捋胸前的飘然白须,半眯眼,仿佛窥见无法捉摸的命数,“天师之位,未必没有人皇龙气……”

他说完扔下个神妙的易容法诀,限定易容为他做天师时的相貌,便又去逍遥。

谁不是听令渝长老的一朝得道的传奇长大的呢?

或许那个触手可得的天师之位,就有如此的机缘和大气运?

总之,天师一日尚可无人,时日一长,无论如何亦是不妥,燕氏后辈半推半就,又是无奈又是好奇,此事就当做月常任务,于族中变相固定下来,筑基修为皆可一试。

待燕炔清筑基成功,这事已由百年前的趋之若慕,变得冷冷清清,你推我阻,大家可是悟了,令渝长老用一个半点不着调的诱饵吊在所有人面前,诓骗所有试图从天师之位上获取机缘的人!

他们忙前忙后,对每个想要卜算吉时的人认真掐算,又暗怀期待,祈盼气运眷顾几分自己,到头来却是一场空,除了帮燕令渝处理不得不应付的琐事,磨练人情来往的嘴皮,甚也没捞着。

大乘前辈眼中众生平等,皆是他看中的顶班好苗子。

傻子也该明白了,燕令渝骗得他们好凄惨!

眼瞧着轮到燕炔清和燕鹤松筑基,也有了这场单方面压迫游戏的入场券,她们前头的族人们全悄悄松了口气,往后好歹是添上二位新人,一齐分担这不得不进行的差事……

但这口气松至半路还是憋了回去,燕炔清三下五除二决定出外游历,挥别众人,“师兄师姐们,不必太担忧,无名和我都会好好的!”

行,后辈要游历是好事,他们只得放她去了。

燕炔清出门前使坏,叫大家吃个暗亏,现下她刚归来,他们又怎会放过她,生怕她又跑路,待她前脚刚踏入山门,后脚一个令渝长老的传讯纷然而至。

他们竟是亲自求了燕令渝一封口谕,点上燕炔清的大名,让她为自己顶班——啊不,是去天师之位上历练,历练。

长辈的一番苦心,后辈不可推脱,燕炔清这会是不行也得行,顶着师兄师姐们浑身一轻的吐息,她接过传讯,应下差事,求了一炷香的空闲来拜见娘亲,他们允了。

燕栢不在,燕炔清无事可拖,唯有携上燕无名,在师兄师姐拳拳爱意的注视下,习了易容法诀,往皇城而去。

冬日,青河北面无山,寒风凛凛,刮得肌肤生疼,这北海刮来的冷风不同寻常,能破开元婴修士的防护,燕炔清是筑基后期,在别处寒暑不侵,然而面对青河之冬日冷冽,亦是不得不裹紧毛裘,燃上数张御寒符,以此保暖。

燕无名身为剑灵不辨冷热,尽心尽责地为主人加固防风法诀,免得她一时疏漏,误放讨人厌的冰棱进来。

燕炔清小小地打个喷嚏,又捂紧几分毛裘,“无名,还是你待我好……”

这么冷的天,师兄师姐们也好意思,哄她一个后辈出来捱风刀子。

燕无名唇角矜持地露出丝笑意,往日冷淡的眉眼如寒冰初化,于凛凛冬日显出难得的春色。

他心念一动,防风诀内仿若添了柴火,热热地烧起来,凭空暖上许多。

燕炔清得以喘过气,鼻头总算不冻得难受。

她顺眼打量下方,刚才被冷冽寒意凝固的思绪停滞片刻,复而转动起来。

燕炔清平日是不吐不快的干脆性子,现在难得反复斟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是去顶班,对吧?”

燕无名奇怪地瞧她一眼:“自然,不然你白跑出来吹风作甚。”叩叩?群230¥6?9】2?3<9%6

“呃……无名,”燕炔清一副被噎住的模样,犹如生吞一只奇异的百足虫,“天师在皇城,这儿,无论如何也不是皇城吧。”

她点点屋宇倾塌的灰暗下方,无辜看向燕无名。

皇城乃是敕洲华美至尊处,锦绣丛生,檐角甚至以纯金雕琢,如今二人所处之地,莫说华丽,连像模像样的整洁皆谈不上。

燕无名思忖几息,定下结论:“是皇城,风雪太大,我们偏了方向,但确实未偏出皇城范围。”

筑基修士的目光无法突破风雪迷障,她们往灰暗边界极力眺望,总算瞧出零星的残缺金色。

是熟悉的奢靡。

燕炔清往外抛上一只纸鹤,它摇摇晃晃地乘风而起,往那片金色飞去,“早该以鹤寻路了,平白费了这些功夫,得了,无名,我们走罢。”

“阿清,等等。”燕无名拽住她镶着白毛的大袖,“那里头好似有人在哭。”

他指向破败丛屋。

第37章第三十五章 苍穹*长腿37老啊姨37

果真有人在哭。

一个瘦弱的稚龄少年,呜呜咽咽,还有一个看上去年岁略大的少年站于不远处,面朝墙角,从头到脚每根发丝都显出同一意愿:他不想听隔壁这人哽咽。

燕炔清设下遮掩身形的法术,没有修为的二位少年无法看破她和燕无名的存在,哪怕她们绕过形同虚设的院门,光明正大地踏入此处私密小院。

“别哭了。”与墙角干瞪眼的瘦高少年硬邦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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