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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都有可能,就好像我做什么你都还在。”他已经对贺海楼说过差不多的话了,但还是再一次表白,“贺海楼,我真的很想你。”一开始每个小时都想,想贺海楼去了哪里;后来每天想很多次,想贺海楼什么时候回来。再后来如同接受自己的性别一样顾沉舟慢慢接受了贺海楼从生命里消失的事实。但接受不代表遗忘。他的生活越过越平静,也就有了更多机会放空、发呆、走神,然后想贺海楼。

如果不是机缘来临和贺海楼再次相见的话,顾沉舟觉得自己可能会一直想下去,直到分不清贺海楼究竟真的曾占据过他生命的一席之地还是根本是他年少时做过最荒谬的春梦。

贺海楼虚握住顾沉舟的手:“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有很多年,我都觉得我不再喜欢你了。我摘除掉腺体,没有了信息素的干扰,对任何人都没有生理和情感上的需求,你只不过是我在信息素影响下产生的欲望。”

“这些话后面,应该有’但是‘吧?”顾沉舟问,“没有的话我该伤心了。”

“但是,后来发现当然不是了。”贺海楼顺着顾沉舟的话说,“即使我切掉了腺体,没有了信息素,不会发情,没有欲望,也还是想你。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顾沉舟当然知道。正因如此他也比十六岁时更加笃定自己对贺海楼的喜欢并非一种动物性的身体本能,而是命运归零,身体重造后仍不休不减的生命情感。过去下雨时他与贺海楼总是在小屋子里做爱,酒吧的隔音很差,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声音盖过了他们的呻吟。顾沉舟没什么节制,贺海楼又总是引诱。他们很少有机会去静下来思考相爱的本质。大部分alpha和omega的结合都是这样,靠气味和生理反应寻找伴侣比靠虚无的感情来得直接简单,信息素匹配度高的伴侣性生活会更和谐,生育出优良后代的可能性也更大。

“不要相信心灵,要跟随身体,你的信息素会带你找到合适的人。”这是alpha和omega一直以来被传授的伴侣观。顾沉舟的身边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夫妻都在这一理论的指引下彼此结合并组建了家庭。即便顾沉舟向来知道自己的母亲与父母并不合适,以至于母亲在失败的婚姻中郁郁而终。但他一直被告知那是某种信息素异常,如同十六岁时他也被告知分化失败是某种罕见的基因变异。

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

直到变成一个没有腺体、不受信息素支配的普通beta后顾沉舟才渐渐意识到这种说法的欺骗性和反人性。他用一生当中最大的代价证明了要相信心灵,它会带他找到他心爱的人。

顾沉舟想他和贺海楼本该是幸运的,是那种生来就相配的alpha和omega,不仅信息素高度匹配,彼此之间也产生了纯粹深重的感情。

但现在的结果也不算太差。顾沉舟开始在雨声里亲吻贺海楼。如今的贺海楼身上没有了雨水味、香烟味和化妆品的味道,只有很淡的洗护用品夹着一点男士香水的味道。

顾沉舟想起以前贺海楼曾调侃过没有信息素的beta,说他们因为身体的先天不足所以发明了香水这种东西来增加魅力,吸引异性,以求得一点可怜的交配权。

“你的香水很好闻。”顾沉舟含咬着贺海楼的下唇,“我猜是花香,用来增加魅力,吸引异性。不过在我看来你的魅力值已经很高了。”

贺海楼靠在玻璃上,不带什么表情也不做明显回应地和顾沉舟吻着。顾沉舟用力时他便张嘴,顾沉舟退后时他便浅浅地呼吸,等待顾沉舟再一次的吮吸。顾沉舟现在的吻比过去平静很多,如同现在的他也比十六岁时成熟很多。他有时候会停下来吻贺海楼的额头,带着安抚和怜惜的意味。明明在命运的无常玩笑里他也是被捉弄的那一个,但好像他只在乎贺海楼受到的伤害,而忘记了自己的痛;明明这场不幸的变故几乎无解,但他好像始终自责于没有在贺海楼需要的时候出现。

过去他们吻不了多久就会做爱,如今接吻就只是接吻。结束后顾沉舟会安静地拥抱贺海楼片刻,嘴唇有时擦过贺海楼腺体处的伤疤,顾沉舟只敢轻轻地碰一下,似乎怕贺海楼还是会疼,尽管贺海楼告诉他伤口和残存的腺体不会早已不再有任何感觉。

每天晚饭后贺海楼还是会离开,从没提出要留下。顾沉舟站在门口牵他的手,再索一个吻。

“你要不要试试我给你买的睡衣。”顾沉舟还是忍不住挽留,“我睡客房也行。”

顾沉舟感受到贺海楼其实也有不舍,几次已经动摇。

但贺海楼最终还是离开。离开前他与顾沉舟吻别:“你会不会不开心?如果是以前的话,你的信息素就会变得很冷。”他不想顾沉舟不开心,“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不是拒绝疏远你,我其实很想留下,但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等结束了再告诉你。”

顾沉舟点头,松开贺海楼的手。

贺海楼走出几步后又去而复返,重又吻了顾沉舟一次。

“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贺海楼缓慢地开口,“我是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的样子,想在你面前保留一些完美的形象,因为太喜欢你。”

贺海楼就像从天而降的灰姑娘,白天出现在顾沉舟的生活里,和他恋爱对他说喜欢。每到深夜便坐着南瓜马车消失在顾沉舟的亲吻、拥抱和蜜语里。他告诉王子他定会回来,但顾沉舟不知道是何时。

第150章-美少年之恋(10)*长,腿150老啊姨150

周五的晚上,顾沉舟站在音乐厅门口等了贺海楼三个小时。他冒雨前来,和每一位同场的听众都擦肩而过。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只有他孤身一人打着伞站在广场上一个足够高也足够显眼的地方——他希望贺海楼不论从哪个方向来,都能一眼看到他。

但最终贺海楼没有来。

距离开场还有五分钟时门口的保安隔着大厅的玻璃门问顾沉舟要不要进。

顾沉舟摸着口袋里的票,又朝身后看了一眼,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进去。但他也并没有离开,继续打着伞站在广场上,直到表演过半。

今天的艺术家从大洋彼岸而来,在这座城市只安排了此一场演出。顾沉舟没能抢到票,花了十倍价钱从黄牛手里买到两张最佳位置的vip门票,想和贺海楼一起来听那首他们曾在舞台上合奏过的曲目。

顾沉舟估摸着现在里面应该开始演奏那首曲子了。但是贺海楼没有来。顾沉舟只愿意站在外面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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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时和贺海楼合奏时也是这样的雨天。

那日顾沉舟逃了一节晚修课去贺海楼的学校看汇报演出。顾沉舟起初以为贺海楼还是吉他手,去了之后才知道贺海楼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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