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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在广场上见过他?”教导员立刻问贺海楼,“什么时间段?”
“什么什么时间段?就庆典的时候呗。”贺海楼回答。
“你们一直在一起?”教导员又问。
“所有人不是都在一起吗?”贺海楼反问。
“期间他离开过广场吗?”
“没有吧,我们都坐在最后一排,他看他的烟花,我发我的呆,后来结束他们都走了。”贺海楼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我被你们带去做那些无聊的测试了。”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教导员示意贺海楼离开。
贺海楼顺手拿走了教导员放在茶几上的一份早餐,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问道:“对了,我住哪儿?”
教导员看了看全部满员的宿舍表,沉思了几息后指着顾沉舟说:“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你就暂时和他一起住吧,如果过几天他的室友回来我再加床给你。”
3.
顾沉舟回到宿舍的时候贺海楼正坐在原本属于卫祥锦的床上翻看卫祥锦藏在枕头下面的漫画书。
虽然教导员说是让贺海楼来这里暂住,但人人都清楚失踪了的人很难再回来。
这个结果教导员知道, 亲手把卫祥锦埋葬的顾沉舟更知道。
“早上为什么帮我做伪证?”顾沉舟坐在椅子上一边给自己的衬衫缝扣子一边问贺海楼。
“什么?”贺海楼没精打采地问,而后才从漫画里收回点思绪,“哦,我随口说的,在这里不管和谁站在一条线,反正和教导员对着干就行了,不是吗?”苌煺铑A銕缒更群九∠二泗衣五七陆五肆
顾沉舟赞同地点了点头,已经把那枚原本属于卫祥锦的纽扣缝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距离夜训时间还早,顾沉舟走到床边,打算睡一觉补补眠。他睡着得很快,梦里恍惚看见卫祥锦吹着口哨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人的晚餐,高兴地说今天猎人们打到了一只鹿,他们可以吃到肉了。
“小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打猎呢?等到了十八岁,我们要不要一起申请加入猎人团?”顾沉舟看见卫祥锦坐在他的床上,后背靠着顾沉舟支起的腿,一边吧啦饭盒里的米饭一边畅想,“但是我今天又听到护士团的人说研究所的科学家就快要研制出疫苗了,会不会没等十八岁,灾变就终结了呢?那时候你想做什么?我还是想当军人,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捡到的那本军事杂志,里面那些灾前时代的军人多威风啊。你呢?”顾沉舟看到卫祥锦回头看着自己,带着他一贯的乐观与坦率,喋喋不休地说着所有可能与不可能的事。
“祥锦。”顾沉舟笑着叫了一声卫祥锦的名字,他刚要坐起来和卫祥锦一起吃晚餐,身边的少年突然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生长出来的尖齿离顾沉舟的脖子仅毫厘之差。
顾沉舟这次放弃了反抗,想让卫祥锦吞食掉他。是他带着卫祥锦偷偷溜出隔离区去看野马迁徙,是他带着卫祥锦绕过安全通道走了一条可以看到天空的小路,是他先被丧尸扑倒而卫祥锦为了救他被咬伤感染,是他亲手杀死了卫祥锦,结束了最好的朋友十七岁的生命,捏碎了卫祥锦所有可能与不可能的理想、梦想、幻想。
该死的不是卫祥锦,再不济顾沉舟也该和卫祥锦一起死。
顾沉舟闭上眼睛,等待着被卫祥锦杀死。
一阵热乎乎的风从眼皮上吹过,顾沉舟猛得惊醒,睁眼看到的是一张离得极近,带着坏笑的脸。
顾沉舟一把推开贺海楼。他从床上半坐起来,顺便不动声色地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而后才问蹲在他床边的贺海楼:“你有什么毛病?”
“你又有什么毛病?”贺海楼站起来倚在窗户边看顾沉舟,“要不要我复述一遍你的梦话。祥锦,祥锦,祥锦!不至于吧,你这么想你前室友?他是不是死了?”
“闭嘴。”顾沉舟厉声打断了贺海楼,起身洗了把脸,出门参加夜训去了。
4.
训练营的八卦小分队正围成一圈热火朝天地讨论贺海楼的出身。
“你们听说了没有,原来贺海楼是自然生育的。”
“什么是自然生育啊?”
“你是不是傻,就是跟我们不一样,不是培养皿生育的,是他妈妈从肚子里生出来的!”
“肚子里?好恶心啊,他是怎么跑到人肚子里去的?”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他啊,是他妈跟他爸那个以后……”
“哪个?”
无知的男生等待着解答,周遭却突然失了吵闹,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只见被谈论的主人公正站在高台上阴暗地看着他。
“当然是做爱了。”贺海楼笑了一下说,“你好蠢。要不要我演示给你看?不过那种事可没有独角戏。”他环顾一圈后轻蔑地问道,“你们谁来和我做?”底下的人互相对望了几眼,又怕又嫌弃地散去。
除了顾沉舟。顾沉舟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拿着一把十字弩。等隔在两个人之间的人群远去后,顾沉舟冷笑了一声,对着贺海楼扣动了弩弓的悬刀。
顾沉舟的射击成绩在整个隔离区都是出了名了,有人说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一定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
箭弩飞快地穿梭过室内闷热潮湿的空气,贺海楼的睫毛只刚刚接触到眼皮,箭头便擦着他的耳朵极速飞驰,而后牢牢地钉在他身后的墙上。
耳垂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贺海楼摸了一把,伤口处滴落一颗鲜红的血珠。
顾沉舟收起弩走到贺海楼面前,抬头问站在高台上的人:“走吧,中午食堂有什么?”
5.
“在培养皿里,是什么感觉?”
晚上,贺海楼和顾沉舟坐在楼顶延伸出去的一段废旧铁架上,遥望着隔离区外残破不堪的城市遗址。
“安静、恶心,还有孤独。”顾沉舟总结道,“为了节省资源,我们一直在培养皿里依靠生长激素发育到三岁。”
“三岁啊。”贺海楼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三岁的时候骑在我爸爸的脖子上摘树上的果子吃。”他从衣服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女人、小孩,亲密又欢乐地笑着。
“这是妈妈,这是爸爸。”贺海楼指着照片上的人介绍,“但他们也是兄妹。”
说罢贺海楼又意识到什么,问顾沉舟:“你是不是不理解什么是爸爸,什么是妈妈,什么是兄弟姐妹。”
顾沉舟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我们在灾前历史课上学过这些血缘,但是你说的对,我并不理解人与人之间的这些关系。你们很亲密吗?”
“妈妈和爸爸相爱,妈妈怀胎十个月才有了我。我不是吃生长激素长大的,是妈妈用她的身体、血肉,还有奶水哺育的我。”贺海楼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