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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桌面上。
那是他们的暗号,在人群里点两下手背,表示一个亲吻。
在对于贺海楼而言如此庄重的场合得到顾沉舟一个隐秘的亲吻,像是把他紧紧裹在蜂蜜里,摇晃几下,充盈满足的甜就快要噗叽一下炸出来。
“那奶奶也教教我,以后我做来试试,小舟在外地也能不太想家。”
其实谁都知道顾沉舟回家没那么频繁,也对家里的饭菜没有特殊的感情,在外地更不会闲来无事想家,但团聚时,饭桌上,顾沉舟仍是说出来,贺海楼也仍是应和着,一桌子人听着都开心,就是年夜饭最重要的事。
“南山很多年没来过啦。”人老了自然喜欢热闹,这顿饭顾老爷子许是吃得满意,饮了口茶也开始回忆往事,“新军读小学的时候,南山已经是上中学的大哥哥了,整个大院里就属贺家的孩子成绩最好,人最聪明,大家都说啊,贺总理培养了个好接班人,这话一点都不假啊。”
贺南山和顾新军在外面再威严,在老人们面前却仍是谦逊的晚辈,小时候大家都走得近,串串门是常有的事。只是后来当小孩子长成大人,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选择,孩童时代那些纯粹的友情也早已经烟消云散。
如今大人们倒是因为两个孩子而重新熟络起来,老贺重新成了小贺,老顾重新成了小顾,撇开政治不谈,倒是被谈起几十年前那些细碎又幼稚的往事。
贺海楼第一次听到贺南山学生时代的事,他脑海里勾勒出一个英俊高大,聪明但也叛逆的少年,他被寄予厚望,被委以重任,人生路上不能出一点差错,可以自由一点,但绝不能离经叛道,比如喜欢自己的妹妹。
看着身旁的顾沉舟,贺海楼没来由地想也许顾沉舟和贺南山多少是有些相似之处的,也或许说有很多。他又忍不住发散思维想如果当初贺芝庭没有远走他乡,或者他们被早一点找到,那故事的结局会不会改变。
他想会的,就像顾沉舟有能力将喜欢的人和想走的路同时拥有一样,如果命运对贺南山友好一点,也许他也有能力在不容出错的家里走出一条错误又正确的路来。
但世界上并没有如果,命运并没有站在贺南山这边。
但世界上却循环着因果,命运最终站到了顾沉舟和贺海楼这边,兜兜转转,也算是回到了贺南山这边。
几息走神,贺海楼再抬头时,只听顾新军放下茶杯,对贺南山说,“我看海楼比较好,自己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我没有听说出过什么岔子。倒是沉舟,还是让人担心,虽然做得也不错,但有几次,也是险中求胜。在福徽的时候,贺总理也照顾了不少。”
贺南山看了看贺海楼,面上严肃,眼睛里却透出几分欣喜,其实要说满意,他对顾沉舟的欣赏要多于对贺海楼的,但自己的孩子被赞许,他仍是十分愉悦。
“是顾书记对沉舟要求太高了,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个成绩的,也没有几个,往前推个几十年,我们这么大时,未必比得过现在的沉舟。他在福徽没有做错过一件事,还都做的很好,我经常看着他们啊,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话题从夸顾沉舟到夸贺海楼,又到夸顾正嘉,似乎是要把他们一年到头的好人好事都回忆一遍才算是完成这顿饭的仪式。
贺海楼很少参加这种让他难以放松的饭局,也或许顾家的餐桌确实是唯一让他难以放松的地方。他始终有点拘谨,挂着一张他往日没有的乖巧笑脸,和他毛衣上的小绵羊一样温顺可爱,让身边的顾沉舟忍不住想摸一摸。
他想,便也做了。
晚饭接近尾声,所有人都打算离开餐桌时,顾沉舟抬手放在贺海楼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最没皮没脸的贺少腾一下红了耳朵,看了看对面还没起身的长辈,又看了看顾沉舟,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头发上沾了点面粉。”顾沉舟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笑着递给贺海楼一杯果汁,“可能是刚刚包饺子时候弄到的。”
直到喝干净那杯果汁,一年一度的晚会都播了一大半时,贺海楼仍是觉得飘乎乎的,坐在沙发上,坐在长辈们身边,只敢偷偷勾勾顾沉舟的指头,以缓解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
顾沉舟却毫不在意,在贺海楼第三次用小拇指最顶端的一小块皮肤接触自己时,直接拉过贺海楼的手,十指扣住,放在腿上,继续看电视里的节目,手指上的戒指一点也不遮掩地露给家人看。
贺海楼的紧张和局促就这样终于在顾沉舟的坦然中逐渐消弭,他吃了颗草莓,转头看着顾沉舟,露出亮盈盈的笑来,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顾沉舟的手背——一个草莓味道的吻。
即使是除夕,也没有人有兴致和精力守到太晚,老人们早已经回家的回家,休息的休息,只有顾正嘉还在节目的背景音里有发不完的新年消息。当难忘今宵的乐声隐约从楼下传到楼上时,顾沉舟和贺海楼正站在顾沉舟房间的凉台上看星星。
“小舟,我感觉有点不真实。”贺海楼握着顾沉舟的手补充一句,“虽然我脑子里不真实的东西有很多,但今晚格外不真实。”
“其实都是真的。”顾沉舟说了句字面上没什么意义,但对贺海楼意义重大的话。
顾沉舟牵着他的手,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就一定是。他们正毫无阻挠地在一起,被赞许,被祝福,被当成一家人,度过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
顾家对于顾沉舟而言,总是政治意义先于家庭意义,责任背负多于情感寄托。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是他别无选择的模式,因此即使是这样一顿家宴,他其实也并没有真的融合投入,儿子、孙子的角色总是更像扮演和承担而非他本身。
唯有新年的钟声徐徐敲响,他和贺海楼独处之时,他才真的开心,真的放松。
他吻住贺海楼,在湿润和甜蜜里找到彼此真正的归处。
第064章-处处吻*长,腿064老啊姨064
凌晨三点四十二,顾沉舟从睡梦里醒来。
稍稍清醒后意识到身边并没有另一具身体的热量,半夜的口干瞬时炸开到全身变成一阵因担忧而起的僵硬。
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极力睁开迷蒙的双眼,侧过身,看到贺海楼正背对着自己,身体蜷缩成一团,还有些发抖。
“海楼。”顾沉舟轻轻唤了一声,捏了捏贺海楼的胳膊,又顺着从后面拥住贺海楼。
从醒来后怀里没有贺海楼的那一秒他便知道贺海楼病了,但看到贺海楼尚躺在床上,没有在其他危险的地方做出危险的事时他的焦灼已经马上变成安心,只要贺海楼还在身边,就完全不是任何问题。
贺海楼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但并不意味着贺海楼的病完完全全好了,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