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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海楼五天都在场子里销魂,剩下两天寻不到人是在没日没夜睡觉,睡醒了再迎接新的一周。新的一周换新的男人或者女人;’新的一周去新的场子;新的一周干脆嗑点上头的东西。

“贺少,会不会太过了。”也有人试着这样提醒过他。

“有嘛?我还觉得没玩够呢。”他站到八十层楼顶上,摇晃着酒杯靠近边缘,只一步就能飞翔然后跌落。

他站在晚风里笑得惊艳又冷漠,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条命,不就是给我,让我糟践的吗?”他拒绝掉要来扶他的一双手,“揉碎了才好啊!”

大家都说他是个疯子。

他喝了酒,嗑了药,在山道上把油门踩到200码。

“我猜贺海楼活不到30岁。”有人甚至背着他下了赌注,赌他多少岁把自己玩死。

直到二十二岁。

他披着人皮在这世上逍遥到二十二岁。

“贺少,今晚来不来?”

“不了。”

“贺少,我搞到点新东西,要不要试试?”

“试你妈,没事儿别给老子打电话。”

“贺少,我这边来了几个极品,都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不尝尝鲜吗?”

“没兴趣,我忙着追凤凰呢。”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周七天,贺海楼五天都联系不到,剩下两天听说他被顾沉舟弄进了局子里。

“给我找人玩玩。”

“给我找点好糖吃吃。”

“给我找点好地方玩玩。”

没有人再听过贺海楼说这样的话。

倒是常有人听贺海楼说“给我查顾沉舟”、“给我查顾家”、“给我安排去青乡县的行程。”

那些下注的人重新开了赌局,赌顾沉舟和贺海楼谁能笑到最后。

“贺海楼有什么做不出的?我猜是他赢。”

“顾沉舟就是吃素的了?我看好他。”

那一局大家赌得很大,听说要八位数起步才能下注。所有人都站在后面看他们要怎么弄死对方。

“顾沉舟,我认输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窝在那间普通的公寓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占有之下贺海楼又诉说怎样的妥协。

后来那些人又开了一局,赌顾沉舟什么时候回家找个女人结婚,赌那个女人会是汪思涵还是薛明姗。

“我猜是顾沉舟先结婚,贺海楼紧随其后。至于婚后怎么搞,有的是办法。”

“我猜顾沉舟会和薛结婚,至于贺海楼,他家老爷子根本没在管这些。”

“我有点理解卫祥锦了,婚礼什么的当然要亲自筹备了!中式的肯定要,西式的也来一场,还有一些国家我听说习俗很有趣。”

“好,那就都试一试。”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贺海楼拥有了一枚戒指,上面刻着顾沉舟的名字,他们属于彼此。

没有再见过贺海楼在场子里迷醉;没有人再见过贺海楼身边有过新鲜的面孔;没有人再见过贺海楼在山道上玩命。

“这条命,不就是给我,让我和他在一起的吗?活到100岁,我都觉得短。”

“小舟,听说他们开了很多关于我们的赌局。”

“是吗?谁赢了?”

“当然是我,我赢得了你。”

让我学会为你,贪生怕死

不敢早死要来陪住你

我已试够别离并不很凄美

——《相依为命》

第046章-父亲*长,腿046老啊姨046

深秋的雨夜里,举国哀悼。

人民失去了一位好总理。

贺海楼失去了贺南山。

他站在监护室门口,落笔签下死亡通知单,看着病床上的人被盖上白布,医院冷寂的空气里回荡出一声“节哀”。

吊唁的事情甚至不用他亲自操办,贺南山为之呕心一生的国家和政府自会安排妥当。他只需要站在一边,站在黑白遗像前,作为这位领导人唯一的家人和后代送他最后一程。

黑色西装他这一生都没穿过几次,和顾沉舟结婚的时候他穿的是白色礼服。原来这少有的一次是要为贺南山而穿,那个从来都严肃但从来都宠爱他的老人。

“海楼,我是舅舅。”贺海楼仍旧记得他还只有桌子那么高的时候第一次见贺南山,那时候的贺南山和贺海楼现在的年龄差不多,身材高大,长相也英俊,身边的人管他叫“贺主任”。

他被贺南山从他出生的僻壤带出去,把他从妈妈的尸体旁边带走。他不再是野孩子,他成了被所有人惯着、敬着也怕着的贺少。

他小时候也会害怕打雷下雨,尤其是那个深秋的雨夜,妈妈就死在他面前,惨烈绝望。从那天起一打雷他就害怕得发抖,眼泪控住不住地布满他稚嫩的脸颊。

后来贺南山知道了,就来陪他一起睡,把小小的孩子搂在怀里,说有舅舅在。再后来贺南山尽管工作多胆子重,也会在每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赶回家,只为陪他熬过漆黑孤独的夜晚。

“孩子精神不太稳定,可能是先天性的,加上小时候也没有得到及时正确的引导,以后需要多加注意,病情也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加剧。”小小的海楼很早就在书房门口偷听到医生和贺南山的对话。他还听到医生建议把他送去医院,那种有人看着管着不给出门的医院。

“不必了,我会照顾好他。”他也听到贺南山拒绝了医生的提议,决定自己照顾他这个疯小孩。

于是他疯疯癫癫地长大,长成臭名昭著的混世魔王。

但每当他快要崩坏,快要结束掉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不管在哪里,贺南山都会出现。有时候坐车,有时候乘船,有时候干脆调来一架直升机,把他这条命捡回来,修补一番。尽管知道放他出去后他还是不会珍惜,但还是为找最好的医生,换最好的药,徒劳地希望他有一天能好起来。

贺海楼换了太多部手机,长久以来有名有姓地存在于通讯录里的只有贺南山一个人,因为他知道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在乎他的人。

后来又多了一个顾沉舟,一个让他终于愿意为之好好过完这一生的男人。

他可能会和顾沉舟一起活到一百岁,但如果没有贺南山拉着他,他甚至活不到遇见顾沉舟。

“没有他的话,我应该早就死了。”贺海楼疲惫地接待完一波又一波前来吊唁的客人,深夜里靠在顾沉舟肩膀上休息。

他没有哭,但难过却发自肺腑。他这一生有过两次伤心的体验,一次是以为顾沉舟不再要他,一次是贺南山与世长辞。

这个世界上会疼爱他的人,真的只剩下顾沉舟一个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贺海楼点了一支烟,缓缓地吸进又吐出,在黑暗里化成一缕悲戚的烟雾,“我后来看过我妈妈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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