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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有点不一样了。
许熠星玩累了，展成一个大字躺在炕上，稍微一扭头就看见窗户上的黑影。
她用鲜艳的红指甲点着玻璃，唇线轮廓精致，微微动着嘴巴，“我来看看你。”
“进来吧。”许熠星难得有精神，连鞋都没顾上穿就跳下去开门。
莫燕子走进来，十厘米的红底鞋鞋跟落在砖头上，“咔咔”作响，和这间房子格格不入。
她依旧漂亮，长卷发散发光泽，脸精致而迷人，短裙在膝盖上两寸，坐下时会拿手包盖在大腿上。
“怎么有空来看我？”许熠星给她倒水，问：“喝不喝茶叶？我弄了点好茶饼。”
“不用，”莫燕子的手按在小腹上，笑着说：“不太合适。”
“这是？”许熠星突然想起那天李明的话，莫燕子怀孕了。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她看了许熠星几秒钟，眼中有点点泪光，摸着他的脸颊，心疼地说：“对不起，你受苦了。”
“我没事，只是你的秘密别叫他知道才好，不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许熠星挑眉。
莫燕子缓缓点头，说：“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也好，省得麻烦。”许熠星往前靠了靠，抬起手，有点跃跃欲试，“姐，我能摸摸他吗？”
语气中充满不可思议，像面对一只神奇小动物。
莫燕子看着他，想笑又想哭，眨眨眼说：“可以。”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与温柔，许熠星情不自禁地摸上那微微凸起的小腹，当初就觉得莫燕子像母亲，现在觉得更像了。
但她们不一样，莫燕子会是一个好母亲，许熠星最爱她这一点。
许熠星从她身上得到了，没能从苏曼丽身上得到的爱，也许这不过是一种扭曲的恋母情节，但他毫不在意，只要自己幸福就好。
莫燕子也不在意，她只要一种真诚无背叛的爱，至于爱的源头在哪里，根本没那么重要。
他们俩的故事，是一部黑暗版的格林童话。
“要生下来吗？”小孩子动了一下，许熠星惊奇地问。
“当然！”莫燕子大声说：“这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留下。”
“是吗？”许熠星退后一步，问：“那孩子他爸爸知道吗？”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莫燕子用手指缠绕着发丝，脸上微笑灿烂，很得意，又充满报复的快感。
“李明如果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会高兴疯了吧？”许熠星喝着茶说。
“是啊……”莫燕子拉直那一缕头发，说：“他期待孩子很久了，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那你一定要瞒好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不然又是麻烦。”许熠星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略有耳闻，穷小子爱上白富美，苦追求而不得，结果白富美家破产后被穷小子收留，下嫁给了他。
这都是众人口中相传的故事，许熠星认识莫燕子后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没兴趣在别人的故事上浪费时间。
“也许呢？”莫燕子低头感受着胎动，说：“也许哪天我心情好了，告诉他也说不一定。”
人总是矛盾的，她既想要用李明最致命的弱点来报复他，也想要放弃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一段生活。但二者中间隔了太多东西，她理智到了极点，才不会为了几份爱意就放弃尊严。
这是一场成年人之间的博弈，莫燕子付出了太多，所以绝不甘心认输。
“我想离开了！”气氛最凝重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
“我太累了，不想再和他斗下去。”她往前走了几步，想再摸摸许熠星的脸，手指尖接触伤疤那刻，又立即收回了手。
莫燕子不敢问，如果许熠星这辈子恢复不了，自己该怎么忏悔，才能还得起这份恩情。
“没关系。”许熠星的脸上表情平淡到没有波澜，莫燕子的心间隐隐作痛。
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手指从上而下划过，淡淡地说：“他为了让我看不见，把家里的镜子都藏起来了。”
“谁？”莫燕子低头回想，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杀马特的身影。
红发皮靴，熬夜过度的黑眼圈从眼底垂到下巴，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许熠星这么夸奖。
她不乐意了，戳了戳许熠星的脑袋，说：“那小子一个直男，对你再好也不过是闹着玩，你觉得他好也不能想歪，知道吗？”
“不会的。”许熠星到现在想起“同性恋”三个字还泛恶心。童年经历给他留下了太过于惨痛的教训，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和那种人扯上关系。
但江照临的温柔太过，许熠星就算明知道不该这样，却还是忍不住向下沉沦。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反正半年之后桥归桥路过路，我们只是暂时在一起，被迫接受对方，将来分开以后，谁也不会认识谁。”
他笑得坦荡，心底却藏着太多的隐秘心思，不敢细想。
莫燕子到底是过来人，看得出他脸上神情的改变，但也不去戳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有缘提点几句是好的，若无缘，说得再多也没用。
“姐，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件事？”她起身准备走，许熠星从背后悠悠地说。
“什么？”莫燕子笑着回头，两人之间所有隔阂都被三言两语打破。这世界上所有的恶意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情义，那是一种跨越友情、爱情和亲情的真挚情感。
“要是你没有嫁给李明的话，我一定会娶你的。”许熠星看着她，本来绷着的脸上浮现笑意，嘴角勾起，眼中有三分狡黠，隐约可见当初的模样。
“好啊~”莫燕子摇了摇空荡荡的无名指，说：“正好没告诉你，我离婚了。”
“什么时候？”许熠星扶着她坐下，说：“今天江照临白班，没这么早回来，你好好和我聊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你想听我就讲，乖！”莫燕子的视线从他脸上飞速划过，说：“其实看惯了，这样也很可爱。”
“是吗？”她的脸和江照临的脸重叠，他们两个都说过类似的话。
“是啊。”莫燕子娇俏一笑，手拨弄着头发，说：“其实一个人喜欢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他都会觉得你是最好的。”
“那是最好了，不过，我也不会一直都这样。”许熠星拍了拍肚子，说：“我一定会瘦回去的。”
“量力而行，别太为难自己。”莫燕子张开双臂，说：“来，让姐姐抱一下，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没事，不管你在那里，我都会去找你。”许熠星突然诡异一笑，贱兮兮地说：“如果你二婚了，一定要通知我，我去当伴郎顺便给李明直播，不气死他许熠星三个字倒过来写。”
“你和他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