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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和应嫔都不得见皇上一面,一早坤宁宫问安,皇后暗示泠贵嫔去陪陪皇上,众人本以为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坐等?看?泠贵嫔吃闭门羹的好戏。

哪料想,好戏没看?到,倒是打了自己的脸面。旁人都进不去乾坤宫的门,泠贵嫔不止进去了,还陪了皇上用膳,伺候笔墨,直到后午才回昭阳宫。

真是可恨!嫔妃们嫉妒得咬牙切齿,可又能有?什么法子,皇上偏袒,谁能对付得了泠贵嫔。

后午婉芙离开乾坤宫,有?泠贵嫔解决了皇上的早午膳,陈德海可算能松口?气。他?低着头,恭敬地进来上茶,七分热的信阳毛尖呈到御案,陈德海眼睛一扫,就瞧见了那?张平铺开的圣旨。

皇上本打算借着上元宴,着泠贵嫔升到正三品顺仪。泠贵嫔确实?有?福气,近来似乎所有?好运都加持给了泠贵嫔。

“人找到了么?”李玄胤捻着扳指,神色淡淡,靠到龙椅上。

陈德海这才记起皇上数日前吩咐他?查泠贵嫔身世一事。

泠贵嫔出身简单,若非遇到宁国?公那?等?狼心狗肺的父亲,定然一辈子受着娇宠,嫁给如?意郎君,衣食无忧。可惜了,好好的人,迫不得已入了深宫。

这些话陈德海不敢当皇上面说,皇上宠着泠贵嫔,即便泠贵嫔最?初初于无奈,现在受尽荣宠,也该是心甘情愿。该查的都查了,除了那?个伺候在泠贵嫔身边的小丫头被发卖得尚没踪影,本就无关紧要?的一个人,也不知皇上想让他?查到什么。

他?斟酌道:“余府出事后,府上仆从逃难发卖。奴才查了各州奴籍簿子,还没将那?丫鬟找到。”

话落,陈德海许久没听见皇上开口?,殿内静谧下?来,他?愈发摸不清皇上所想,泠贵嫔倒底对皇上隐瞒了什么秘密,皇上要?这般大动干戈,动用各州人力,去找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丫鬟。

良久,李玄胤启唇,淡淡道:“罢了,不必再查了。”

……

朝露殿

应嫔月份越来越大,再过两月就到了临盆的日子。

她扶住青蕖的手,裹紧狐裘,慢慢地走?在外殿。在冷宫待了三年,身子养得不好,不万分小心,这一胎怕是艰难。

应嫔扶住隆起的肚子,无言出神。

“泠贵嫔回去了?”

青蕖觑了眼主?子,担心主?子难受,犹豫道:“许是皇上觉得泠贵嫔烦了,才把人撵回了昭阳宫。”

应嫔笑笑,“皇上喜欢得爱不释手,怎会烦她呢?”

青蕖看?清主?子眼底的失落,只恨自己嘴笨,不知该如?何去劝。

“时日已久,皇上早晚会烦腻了泠贵嫔,看?见主?子的好。”

应嫔不语,眉眼染上倦怠,“本宫累了,扶我回去歇着吧。”

槅窗透进刺目白皙的光线,紧跟着便入耳争吵不断的人声。

“定是你手脚不干净,偷拿了主?子的东西!”

“沈碧姐姐冤枉,这真的是奴婢从御花园捡的!”

应嫔蹙起眉,眼底闪过不悦的烦躁,青蕖有?眼色地道:“奴婢去看?看?那?两个小丫头在吵什么。”

应嫔挥挥手,青蕖出了门,不过一会儿?,将那?两人带进来,手心多了两颗金珠,呈到应嫔眼前,“主?子。”

那?两颗金珠豆子般大,小巧玲珑,雕着精致的花纹。这般工艺可不是凡品,应嫔瞧着有?些眼熟。

“上元宴,泠贵嫔簪的可是镶嵌这两颗金珠的珠钗?”

青蕖接到手中,仔细看?了两眼,她并不确定,上元宴,她只顾伺候主?子,根本瞧不见别的嫔妃戴什么配饰。但主?子说是,她不能违背主?子的心意。

“奴婢看?着确实?像泠贵嫔珠钗上的珠子。”

应嫔轻眯起眼,倏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你从何处捡到的?”

那?宫女胆子小,被主?子这般严厉地发问,登时吓得心头一跳,坠着冷汗回道:“就是……就是御花园东边的长?亭台阶下?。”

“奴婢姐姐在御花园当值,姐姐昨日病了,奴婢去替姐姐洒扫,捡到了这两颗金珠子。”

“奴婢并未撒谎,也从没偷拿过主?子的东西,主?子明鉴!”

应嫔拨着手心的两颗金珠,“青蕖,梵华轩到建章宫,可要?经过御花园东廊?”

青蕖摇摇头,“良婉仪要?去建章宫,这么走?,难免绕不少的路。”

“既然如?此……”应嫔勾了勾唇角,“泠贵嫔倒底是要?去见谁?”

……

那?日宫宴,婉芙错失了与小舅舅想见的机会,不知下?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经许婉仪一事,婉芙开始反思自己对待宫人是否太过宽宥,才纵容出了他?们的歪心思。这几日,婉芙将二十侍从叫到外殿,由千黛训过话,整顿了几日,婉芙瞧着是愈发像样。那?个叫兰稼的宫女,婉芙留到了外殿做二等?丫头,虽是贪嘴了些,胜在机灵忠心。

过了上元,冰河解冻,刚开春,还不见暖,这几日皇后染了风寒,咳疾难治,传话给各宫,不必再去问安。话是如?此,皇后是六宫之主?,各宫嫔妃心里再不合,面上也要?殷勤地去探望一番。坤宁宫宫门紧闭,皇后贴身的宫女打发嫔妃回去,婉芙一进寝殿,就困倦袭身躺到床榻上,恹恹得掀不开眼。

千黛好笑地为婉芙除去鞋袜,“主?子近日是怎么了,这般贪睡。”

婉芙摆摆手,唔了声,抓起引枕盖过脸蛋,“快把帷幔落了,亮的晃眼。”

珠帘掀开,秋池搓着冻僵的手,急乎乎地往寝殿走?,瞧见垂落的帷幔,止住脚步,小声与千黛咬耳朵,“主?子睡了?”

千黛点点头,“主?子刚睡,没要?紧事,别扰了主?子歇息。”

秋池抓耳挠腮,“是要?紧事,江采女殁了!”

江晚吟死?在了春时的头一场雪,春和依照往常取嗖饭放到案头,若是以往,这饭食不论多难以下?咽,江晚吟都会一口?一口?塞进喉咙里,边吃边阴沉地盯着春和。

但今日,春和喊了两声,都不见床榻里人动一动。她疑惑江晚吟莫不是又要?闹事,手心一推,却触到僵硬凉意,紧跟着,那?具僵硬,一骨碌滚到地上,面容青紫,眼珠狠狠地瞪向外面。春和吓得身子抖了下?,飞快地跑出去喊人。

仵作验过尸,是被活活冻死?的。

春和脸色一白,下?意识避开眼,昨日江采女不知发了什么疯,大骂不停,对她又踢又踹,春和一气便撤了炭炉,撂锁把人关在了屋里,本想过半个时辰再将炭炉移进去,后来也不知怎的,自己竟睡得昏昏沉沉,怎么着都醒不过来。

她也没想到,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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