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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抓到黑暗帝国之前,我没有侍奉过任何人,也没有像海神冕下说得、那样……”

最见不得别人哭泣的西芙扶住额头,她侧身绕过伊戈的身畔,站在两个男人中间,拍了拍图兰的肩头小声安慰两句,又转过头来无奈地面朝伊戈:“冕下,您为什么总是和一只小妖精过不去呢?”

“怪就怪他叫了个该死的名字。”

伊戈早在图兰到来的第一天,就派出西西卡迅速摸清了他的底细。

来自大地之国,力量低微,身份卑贱,在被西芙救下前,生活在一处没有水源的乡下城镇——为了换取黑暗帝国的潮汐石制造能够活命的水源,图兰的父亲把他卖给了前来收购货物的商人,最后因为容貌出色、可男可女,又被献给了恶魔大贵族。

不管是表面还是背地里,都跟大地之神没有任何关系。

也正是因为没有关系,伊戈碍于西芙的面子,找不到借口处死这个杂/种。

其实和神明同名并不能怪图兰。

因为除了亲近认可的妻子,其他人没有资格知晓神明的名讳。

哪怕侥幸知晓,也被神谕下令禁止宣之于口。

这些秘辛伊戈认为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刻告诉西芙。

他望着少女迷惘不解的眼神,沉下面孔继续对图兰说道:“你被剥夺与神明共处同一空间的权利,现在,滚出去。”

“对不起,小姐……图兰没办法侍奉您了,图兰先出去了。”

面孔苍白、泪水不住滑落的蝶之妖精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晶莹,他弯下腰,收拾起自己的地铺。

像是不适应治疗过后痊愈的肌肤,图兰时不时抚摸着喉管的部位,一边整理,一边小声的咳嗽。

西芙有些不忍。

自己还没有确定图兰的真实身份,对方的小命先被伊戈折腾去了半条。

想到这里,她不顾在旁的伊戈,伸出手摸了摸图兰的发尾:“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没有把你赶走的意思,就是这几天睡觉总在做噩梦,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海神冕下知道了以后,特地过来为我治疗。”

“等海神冕下将我治好了以后,我会把你接回来的,你放心。”

说着,她又想到图兰居住的地方实在简陋,便走到自己的床头,端起照明用的茉莉花形台灯塞到了对方的掌心,“这盏灯你先拿去用,只要注入一点魔法就能启动,看书的时候把环境调得明亮一些,否则对眼睛不好。”

西芙满心打算晾一晾动不动发脾气的王子病伊戈,因此不给伊戈一个眼神,反而专注地叮嘱了图兰几句。

她沉浸在如何整治伊戈坏毛病的思绪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图兰听见自己提到做噩梦时的反应。

“好了,走吧。”

做完这些,西芙亲自将图兰送了出去,甚至在路过伊戈身边时,礼貌对他说了句“借过”。

……

等西芙回来时,卧室里已不见伊戈的踪影。

半开的窗户外是绿意缭绕的海底景色,和灿烂如火的玫瑰花丛。

西芙怔了一秒。

她绕着双人床走了一圈,又让系统确定伊戈不曾隐身在哪个角落,才得出伊戈不在卧室内的结论。

难道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把伊戈给气走了吗?

正当西芙暗自疑惑的时候,没有一丝光亮的浴室内,传来物体破水而出的声音。

“冕下,是您吗?”

西芙顾不得冷战,提高了一点声调,向那处问道。

但没有人搭话。

西芙只好打开浴室门外的光源装置,朝着作为分隔的遮布后面看去。

哗啦——

半人高的水花溅了西芙一头一脸。

她抹掉脸颊上的水迹,看到变回人鱼身躯的伊戈一动不动躺在水底,只剩一双蓝凌凌的狭长眼瞳隔着水流盯住自己。

而那让西芙狼狈不堪的水波,正是支出浴缸边缘的鱼尾胡乱拍打造成的。

他变成了一条发脾气的鱼,躲在隔绝主人抚摸动作的水底。

满脸挂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实际上散发着快来哄他、拥抱他的气息。

西芙告诉自己不要去计较伊戈的幼稚举动。

她金子般的头发被水打湿,一绺一绺地散在肩膀和脸颊边上,趁着浅色的纱制衣裙,看起来清纯又可怜。

无辜遭难的少女没有选择对伊戈大喊大叫,她俯下身躯,半蹲在浴缸旁边,用素白的手指拂动着平静的水面:“您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您知道是谁吗?”

伊戈躺在水底,耳鳍恼怒地一张一合,过滤出细小的泡泡。

他以为西芙会来道歉和抚慰自己,没想到对方隔着满满一浴缸的冷水,开始说起毫不相干的话题。

咕噜噜。

伊戈耳鳍过滤出的泡泡越发密集,它们迅速与西芙制造的涟漪相会,表达出一言不发的海神内心的不平静。

西芙无视了他吐泡泡的抗议,径自说道:“您让我想起了尤涅,它被我藏在家里浴缸的时候,也喜欢这样沉在水底。”

说实话,西芙已经记不清与尤涅的具体相处过程了。

她仅仅记得,尤涅是条变态的人鱼。

但伊戈听不见自己的心声,西芙便肆无忌惮地撒谎道:“它不会说话,不高兴就吐泡泡,有点笨,不过很可爱。”

伊戈忽略掉自己不喜欢的“笨”这个形容词,耳中无限放大西芙所说的“可爱”。

她说自己和尤涅很像,又夸尤涅可爱。

所以,是不是……也在隐晦地向自己求和?

原谅了西芙一小半的海神冕下转动着眼珠,瞳孔尽数定在西芙的面孔上,他还是没有说话,听见水面以上的少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您这次生气没有扭头就走,其实让我挺开心的。”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西芙说这些话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这个念头的产生,催促伊戈从水中坐了起来。

这次他控制好了水花的力道,仅有一小部分扑出浴缸,打湿了少女的衣裙。

西芙半蹲着,过长的裙摆散在地面,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静静流淌的溪水。

伊戈望向她,烦杂的心绪忽然平缓了少许。

他问道:“你在开心什么?”

“我在开心,冕下说要给我的平等不是一句谎言。”

西芙的手指在伊戈起身时就缩回了浴缸边缘,她无意识地抚摸着光滑的材质,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条暴躁的猎犬,“您第二次见到图兰,没有像上次那样发动神力伤害他,只是嘴上说了几句,说明您的性格真的有在改变。”

“……我希望,您第三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以更加心平静气地对待他。”

“……”

伊戈抿着薄薄的嘴唇,那饱满即将溢出来的负面情绪,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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